汪曾祺的小說

汪曾祺是中國當代文壇著名作家,被譽爲“抒情的人道主義者”“最具名士氣質的文人”,在小說、散文、戲劇創作領域皆卓有成就。他的創作生涯持續了40餘年,從1940年的第一篇小說《釣》開始,汪曾祺一生創作了小說180餘篇。

汪曾祺的小說

短篇小說

《 受戒 》《 大淖記事 》《 雞鴨名家 》《 異秉 》《羊舍一夕》

小說集

《邂逅集》《 晚飯花集 》《 茱萸集 》《初訪福建》

迄今最全的汪曾祺小說集 新增篇目多作於民國時期

此版《汪曾祺小說全編》比1998年版的《汪曾祺全集》增加了27篇小說,其中24篇創作於民國時期,是迄今蒐羅最全的汪曾祺小說總集。

人民文學出版社副社長李春凱介紹,新增篇目有些是學者發現的,有的是汪曾祺家屬找到的。小說集以最初發表的版本爲底本,個別未發表的篇章以手稿編入,並對底本錯漏難解之處進行了訂正,確保爲讀者提供一個原汁原味而又編校精良的汪曾祺小說讀本。

在汪曾祺小說中,江蘇高郵、西南聯大、農科所、京劇院,是經常出現的四大背景。高郵是汪曾祺的故鄉,1920年他在那裏出生,那裏的風物人情構成汪曾祺小說最鮮明的藝術特質。上世紀四十年代在西南聯大,他接受高等教育,又獲得現代的、世界的眼光以及文學寫作技藝。

汪曾祺小說創作即起步於西南聯大,師從沈從文。出版方評價,本輯新增補的24篇早期小說中的《翠子》《除歲》《燈下》《最響的炮仗》《驢》等,都是很圓熟的短篇精品,與《雞鴨名家》《老魯》《落魄》等同樣寫於40年代、早已被公認的名篇具有相同的品質,也不輸於他後來贏得文壇聲譽的《受戒》《大淖記事》等。

民國文脈遺存 “京派作家”最後的餘韻

評論家王幹認爲汪曾祺的作品打通了“現代文學和當代文學、中國文學和外國文學、民間文學和文人文學”。“汪先生早期小說是現代派的,寫得非常時尚,非常酷。但是他後來注重的不是外國小說的形式,而是藉助小說的靈魂表達對人的關注,對人的悲憫,他把中西方文學打通了。”王幹直言,汪曾祺屬於大器晚成的作家,在文學史的評價中,他是一位被“遮蔽的大師”。

學者楊早補充汪曾祺還做到了“南北打通”。“中國南北之間差異非常大,作家的'寫作對象與風格也有南北之分,但是不管是從文化還是從口味上,甚至到方言上,汪老都能夠做到拿來主義,他對中國不同地域的文化把握是比較深的,這是汪曾祺先生的巨大特色。”

楊早回憶年少時隨父親拜訪汪曾祺,獲贈一句題字——“小說是刪繁就簡的藝術”.“這一點上他與很多同時代作家構成鮮明的對比。這套《汪曾祺小說全編》,上冊收錄的是1949年之前的作品,中下冊是1949年之後,恰恰分別構成了汪曾祺的多重角色。他曾經是民國文學的文脈當中活躍的一個人,就像我們這個時代的曹雪芹,在第一本的時候他是大觀園裏的一份子,他是京派作家最後的餘韻。”楊早說。

汪曾祺作品裏寫了衆多市井小人物和社會民情,有很多生活細節,他的後期寫作更與日常生活、民間風習、悠遠傳統親暱褻玩。楊早將其比做“文學社會性的材料記錄”,“從汪曾祺先生的小說出發,把它鋪開去,我們可以慢慢的從文學、歷史、社會的角度還原出民國的世界。”

文學大家的生活日常 “在家沒地位,但樂在其中”

雖然文壇上聲名在外,但子女們談起汪曾祺的生活趣事,卻說他在家裏是“非常沒有地位的”。

“我們這些子女、孫輩全都‘欺負’他,我媽媽完全也不拿他當回事,但是他樂在其中,他每篇東西都讓我們看,而且很認真的聽取我們的批評意見。雖然我們水平都很有限,但對他毫不客氣。他喝點酒會說,我的東西會流傳下去的。我們說行了吧,老頭兒,你別臭美了!”女兒汪朝的調侃讓現場讀者忍俊不禁。

汪朝回憶起父親每天雖然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不覺得他有一點點緊張,總能保持悠然自得的一種精神情緒,並且還能寫書、畫畫,非常充實。

汪曾祺是出了名的“吃貨老頭兒”,他的平易近人也表現在筆下的食物上,蘿蔔、豆腐、野菜、韭菜花這些很親民的食材都能呈現出興味盎然的豐富意趣。

王幹回憶起與汪曾祺一家人的交往,笑稱據汪朗統計,自已可能是“吃汪老做飯最多的人”,“汪老是美食家,別人在他家吃一頓都覺得是很新鮮的事,我有一段時間在北京,經常週末到他家蹭飯。”

在兒子汪朗眼中,有這麼一個父親非常幸福。“他一輩子沒有給我一次難看的臉色看,從來沒有對我們沉下臉。”

汪曾祺小傳

汪曾祺(1920-1997),中國當代文學大師級作家,在小說、散文、戲劇創作領域皆有成就。1940年開始文學生涯,起點高,創作時間長,創作門類多,作品質量高。代表作有小說《受戒》、《大淖記事》、散文集《蒲橋集》、京劇劇本《沙家浜》(主要編劇之一)等,在國內及海外具有很高的知名度和影響力,被譽爲“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當代最具名士氣質的文人”。

小說寫作

汪曾祺的小說充溢着“中國味兒”。正因爲他對傳統文化的摯愛,因而在創作上追求回到現實主義,回到民族傳統中去。在語言上則強調着力運用中國味兒的語言。汪曾祺小說中流溢出的美質,首先在於對民族心靈和性靈的發現,以近乎虔敬的態度來抒寫民族的傳統美德。爲此,他寫成了膾炙人口的《受戒》和《大淖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