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小說集知識

引導語:汪曾祺小說的價值和意義,放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背景裏,是通過文化視角的表達顛覆了政治視角固定模式。而且,是從小說內部進行的冒犯。下文是小編整理一些他的小說集知識資料,歡迎大家閱讀學習。

汪曾祺小說集知識

  

汪曾祺小說集知識篇1:迄今爲止最全汪曾祺小說合集出版

汪曾祺先生的子女汪朝、汪朗、汪明在沙龍現場作了非常珍貴的分享。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副祕書長楊早,著名文學評論家王幹、作家出版社編輯部主任興安,也分享了各自心目中的“汪曾祺的小說世界”。

汪曾祺先生是中國文壇大師級作家,被譽爲“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當代最具名士氣質的文人”,在小說、散文、戲劇創作領域皆卓有成就。近日,人民文學出版社編輯多年的《汪曾祺小說全編》終於面世。

據人民文學出版社的副社長李春凱介紹,《汪曾祺小說全編》收入180餘篇小說,是迄今爲止蒐羅最全的汪曾祺小說合集,比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汪曾祺全集》增加了27篇小說,其中24篇創作於民國時期。新增27篇小說,有的是近年來學者發現並提供的,有的是汪先生家屬找到的,像《葡萄上的輕粉》《鎖匠之死》《八寶辣醬》是在一校、二校甚至是通讀時才發現的,而所有這些新增補小說,都是經過“全集”編委們一致認定的汪曾祺作品。有異議的如《療養院》一篇,經慎重考慮 ,暫不收入。

評論家王幹認爲,汪先生是打通了現代文學和當代文學、中國文學和外國文學、民間文學和所謂的“文人文學”,也打通了文人畫跟民間畫,因此很多小品都富有民間的色彩。“從汪曾祺先生的小說出發,可以慢慢的從文學、歷史、社會等還原出民國的世界,再反過來看汪曾祺先生的描寫,理解會更加深刻。”學者楊早認爲,不論作爲文學欣賞的閱讀,還是作爲文學社會性的材料記錄,我們會從這套全集中讀出跟以前我們瞭解的汪曾祺不太一樣的小說世界。

汪曾祺小說集知識篇2:汪曾祺小說創作的特點

1.獨特的小說觀念(“小說是回憶”)

汪曾祺曾經小說下過一個定義:“跟一個可以談的來的朋友親切地談一點你所知道的生活。”於是,我們閱讀他的小說,彷彿感覺到是一個歲月老人在夕陽下講述些有意思的往事,清淡、飄逸、耐品味,那些濃烈的、激動的、過於悲傷的東西都在他的娓娓敘述中變得淡而又淡。人情世故,舒緩有致,自有一番坐看雲起的淡定。

從汪曾祺目前的小說來看,他的作品大多是故鄉高郵的風土人情、市井生活,那裏有他童年生活的記憶和夢想,《受戒》、《大淖記事》、《異秉》等這些他寫得最好的作品都屬於童年回憶。爲什麼寫得最好的是那些離現實最遠的作品呢?回憶中的故鄉童年到底給我們帶來了那些審美經驗?

回憶是一種遠距離的凝望和選擇,時間過濾掉外在的塵囂與浮躁,沉澱下那些醇美的'、在生命中留下印跡的東西。驀然回首中,記憶裏的往事點點滴滴疊印起來,形成了獨具個性的藝術世界。

2.歡娛和諧的小說風格

汪曾祺本人的個性和氣質是傾向於和諧歡娛的,文如其人,其小說也具有相同的風格。40年代的汪曾祺由於年輕氣盛,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浮躁凌厲”之氣,老年以後汪曾祺參透了許多人世的紛爭,越來越達觀,他不習慣於對現實生活進行嚴格的拷問,用他自己的話說是:“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諧”。於是,我們只在他的少數作品裏看到些許鋒芒和嘲弄,比如《講用》。而他的大部分作品表達的都是愛與美、溫情與風俗,氤氳着世俗人生的歡娛。

汪曾祺的小說營造了一片沒有權力浸染純然而寧靜的鄉土,一片近乎童年記憶般和諧溫馨的所在。作者把筆觸投向“故鄉”高郵的村鎮,這裏沒有宗法的約束,沒有現代文明的擠壓與喧擾,有的是一派自然與隨和,有的是任性率真的人情與人性。《受戒》裏的明海與小英子,《大淖記事》裏的巧雲和是十一子莫不洋溢着健康與活潑的光輝。大淖周圍的人對於男女之事的以兩情相悅爲原則的隨意,荸薺庵和尚們打牌、殺豬、吃肉、談戀愛、找媳婦,雖然有違宗法制度和佛教清規,卻是真真正正的人性的舒展和生命的歡娛。

3.蕭散簡遠的小說語言

汪曾祺的小說耐讀、耐品、耐人尋味,可是,當我們讀完後卻難以複述其小說到底寫了什麼,因爲小說的故事性不強,情節太少,好像沒有起承轉合,沒有騰挪跌宕。留給我們的只是一種感覺、一種氛圍、一種對生活的印象。

汪曾祺小說的散文化主要體現在小說結構上。他的小說情節因素很弱,較少邏輯的、因果的關係,也較少矛盾衝突所帶來的戲劇性。他更多關注的是生活,他寫人寫事,浮在上面的卻是生活。所以,他結構小說時大多按照生活的多維流動來“建構”,先描寫環境背景、地理風貌,然後出現人,中間碰到什麼可能就會繞進去寫幾筆,就如同一條流動的小河,兩岸的草、花、雲、影都倒影在裏面,它不停地流着,碰到石頭、游魚、細沙……都要低迴不已,一唱三嘆,就這樣形成了一條豐富活潑的小河。

汪曾祺對自己的小說文體的散文化是有着充分的自覺的,可以說,他是一個有着清醒意識的文體家。在他看來,故事性太強的小說很不真實,他在小說序言裏聲稱:“我的小說的另一個特點是:散,這倒是有意爲之的。我不喜歡佈局嚴謹的小說,主張信馬由繮,爲文無法。”他說這種處理方法受過大蘇寫作理論的影響:“大略如行雲流水,初無定質,但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態橫生。”這種行雲流水般自然處理材料的藝術方法,與他本人的氣質有關。他書畫兼長,學養豐富,尤喜古代筆記,“喜歡宋人筆記勝於唐人傳奇”,畫則寫意勝於工筆。他對生活審美化的處理中,只是一個平平靜靜的敘述者,性情溫和與隨意營造了一種獨特的敘述風度和敘述文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