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錢散文(精選16篇)

在日常生活或是工作學習中,大家應該都對散文很熟悉吧?散文是抒發作文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如何寫一篇“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呢?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榆錢散文(精選16篇),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榆錢散文(精選16篇)

榆錢散文 篇1

榆錢,圓圓的,扁扁的,中間略鼓,又叫榆莢、榆圈兒。因爲是榆樹的果實或種子,又名榆子,榆實。在我們鄉下,常用來做菜,有時也有人叫它榆菜。記得唐代邊塞詩人岑參曾寫過一首《戲問花門酒家翁》:“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壺百甕花門口。道旁榆莢巧似錢,摘來沽酒君肯否?”不僅寫出了詩人旅途的窘困,也表現出了詩人天真的意趣,一幅酒香春暖人和的畫面展現在讀者面前。

天真屬於詩人,天真屬於童年。在我童年的記憶中,我家門前的牆頭邊,長着一棵又粗又大的老榆樹。每到春三月,溫潤的東風一吹,老榆樹暗褐色的枝條便悄悄的生出高粱米粒大的芽苞,密密麻麻,細細的,像一串串沾滿芝麻的糖果棒。用不了十天半月,枝頭的米粒好像炸開了花,一簇簇,一團團,你挨着我,我擠着你。薄薄的圓圓的、嫩嫩的青青的榆錢一嘟嚕一嘟嚕的垂着,微風一吹,像一掛掛淡黃碧潤的玉墜兒,招惹着來來往往的村人。

還是農諺說的好:“三月清明榆不老,二月清明老了榆。”意思是說,如果清明感到了農曆三月,說明時節晚,到了清明節榆錢還不老,還可以吃;如果清明感到了農曆二月,說明時節早,到了清明節榆錢已經老了,不能再吃了。這句話說明榆錢的食用期很短,至多也就十來天,想吃榆錢得抓緊;從一個側面也可以反映出長期以來吃榆錢在農民心中的位置,直接與重要的節日聯繫起來了。

榆錢不但成熟期短,而且正趕上青黃不接的時候,溫暖的天氣 ,剛好又適合吃青。於是,一時間榆錢成了緊俏貨。不過,也無需過分緊張。那時的鄉村,幾乎家家戶戶的院子裏都生長着榆樹,而且老榆非常實誠,大串大串的榆錢綴滿了整個樹冠,給人一種慷慨大方的神情,不怕不夠吃,就怕吃不了。只是老榆樹好像有意考驗人的一樣,棵棵都長得高高大大,意思是說,想吃榆錢,有本事的來吧!

爬高這事在我家好像並不難,我哥是全村有名的爬樹高手,因爲上樹不知磨爛了多少衣服,捱了父親多少數落。後來哥哥練就了一身爬樹的功夫,上樹根本身不挨樹,僅靠手腳,無論多粗多高的樹,噌噌噌,不幾下就爬到大樹的分杈處,再變化幾個輕功似的動作,早已佔據了出擊的最佳位置,這老榆樹任何部位癢癢,他似乎都能搔得到,滿樹的榆錢任他花,任他吃。有些時候,你還真別不信,樹也仿人,熟絡了事好辦。

記得我哥捋榆錢,常常是腰裏系根細繩,一頭綁着個竹編的馬頭籃子。待他卡好有利局勢,把籃子拉上去固定在勢力區域中間,先挑選一些新鮮青嫩的榆錢,把抓口喃的吃個夠,纔開始一束束,一把把的往下捋,我在下面急得團團轉,喊了不知多少聲“哥” ,他才時不時的扔下一小枝。我拿起他脫掉的上衣,伸開鋪在地上,一枝一枝的撿起掉在地上的榆錢,一嘟嚕一嘟嚕的捋,一小把一小把的吃,青青的榆錢甜甜的,汁液雖不多,倒像吃扁扁的嫩豌豆片兒,待我還在津津有味的品嚐時,哥哥早已捋滿一籃送下。我急忙倒進事先準備好的魚鱗袋(又稱蛇皮袋),哥哥再繼續捋,我則繼續品嚐。

像這樣大約捋夠三四籃,也就差不多了。當我和哥擡着戰利品向奶奶報捷時,奶奶總是笑着誇我們能幹,說給我們蒸粉團吃。粉團是什麼?其實就是將捋下的榆錢挑揀後,用清水洗滌幾遍;再使勁掐掏出水後,拌上玉米或其他雜麪,攪和均勻;再用手摶成團或捏成窩頭狀,放在箅子上用鍋蒸。一般蒸的時候,隨即準備些蔥蒜之類的東西,搗成泥或切成段,待粉團或窩頭出鍋後,就着吃,味道又鮮又美。記得當時每次蒸好後,奶奶總讓我給鄰居張奶奶送滿滿的一搪瓷碗,張奶奶至死還不忘我的好,其實這一切都是奶奶教的。

榆錢雖然好吃,但畢竟每年也吃不上幾頓,隨着天氣愈來愈暖,老榆枝頭的新綠很快就會變作淺白,變作淺黃,一陣陣暖風吹過,一片片泛黃的榆錢四處飄落,好似老榆要娶媳婦,在大把大把的撒錢。記得唐代古文大家韓愈有首《晚春》:“草木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鬥芳菲。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詩人是有情趣的,描寫暮春的景象很生動,但我不同意詩人對“榆莢”也就是榆錢的評價,榆錢不但有才思,而且很有智慧。它讓人們吃足了,才把種子播撒在泥土裏;它絕不像雪一樣只顧自己的純潔,而散發出冰冷的寒意。

自從走進城裏,已經好些年沒有吃過榆錢了。那種生吃榆錢的得意神情,幾回迴夢中重溫,手抓青青的榆錢的感覺就是幸福滿足的。青青的榆錢呀,我們何時才能再相見,讓我再抓一把細細地品嚐品嚐吧!

榆錢散文 篇2

我家附近長着許多榆樹,每年三四月間,樹上就會結出許多榆錢。那一個個小小的、嫩綠的圓片遠遠地掛在樹上,像是給樹枝繡了花邊。如果透過樹枝往上看,綠色的枝條映襯着蔚藍的天空,會顯得格外美麗。

姥姥對榆樹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以前生活窮苦,每到青黃不接的時候,榆樹就成了他們的救命樹。不光是姥姥,很多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都有相同的經歷。

現在生活好了,不需要再用榆錢來填補斷糧的空缺,但姥姥還是保持着這個幾十年前養成的習慣。每當榆錢掛滿枝頭的時候,她總會一手拿着鐵鉤,一手挎着籃子在一棵棵榆樹間穿梭。

我家離姥姥家不過幾百米遠,所以每年這個時候,只要有時間,我都會陪着她一起去摘榆錢。姥姥挎着籃子走在前面,我則扛着鐵鉤做她的跟班。走到一棵樹下,我們就停下來忙碌,遇到高處的樹枝,我就用鐵鉤把它拽下來遞到姥姥手裏,我想讓姥姥充分享受這份收穫的喜悅。

路人看到我們一老一小在忙活,往往忍不住停下來看新鮮。年輕人不知道我們摘樹葉有什麼用,老年人雖然知道,但又不太理解,現在還用吃這玩意?我沒有理睬別人的目光,遇到好奇的孩子湊過來,還會耐心地告訴他們榆錢的吃法。

姥姥說孩子們當中她最疼愛的是我,因爲我是家裏第一個出生的孩子。

小時候經常住在姥姥家,一住就是幾個月。每次一吃完飯,我媽留在家裏刷鍋洗碗,姥姥就抱着我出去串門。可能是我小時候長得也算可愛,被人一誇讚,姥姥就更覺得喜歡,對我是走着也親,坐着也親。還因爲那段時間,我第二個舅舅意外去世,姥姥很傷心,內心的苦悶無法排解,於是就把我當成她的精神寄託,時時帶在身邊。

每到春節,我都會從姥姥那裏得到數額不等的壓歲錢,這一給便是二十幾年。直到前年,我已經上班並且結婚生子了,姥姥還給我們一家三口準備了壓歲錢。她硬是把錢塞給我,不要她就會生氣。後來實在不能再要了。姥姥照顧我這麼多年,如今我已經成家立業,不能孝敬她老人家也就罷了,哪能再去啃老呢?我於心不忍。

姥姥爲我付出太多太多了,而我帶給姥姥的失望也太多太多。很多時候,我看到她都心存內疚。上學的時候,我的成績一直不好,爲了避免給我壓力,怕我傷心,姥姥對成績一事總是避而不談,只要我讀書,她不管我讀的怎麼樣。

那時候,我就像一隻過街老鼠,總想把自己藏起來,總希望別人都看不到我。姥姥就默默地陪着我,她經常過來看我,給我錢,有時候會把我接到家裏,給我做一頓好吃的。

畢業以後,我在外地流浪了一年,那一年,我一無所獲。回來以後,我雖然考了個事業單位的編制,但工作卻差強人意。每月掙的那點錢,只能勉強維持生活,對姥姥的報答更無從談起。

我沒能像姥姥家的其他孩子那樣給她爭光,讓姥姥覺得榮耀;也沒能在逢年過節時給她買上一堆禮物讓她開心。但姥姥並沒有因爲我的平庸而不開心,每次我過去的時候,她都會放下手邊的事來和我說話,她還會拿出好吃的給我,仍然像對待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我呢,就想着利用在她身邊的機會,多陪陪她。空閒的時候,我會帶她出去玩,給她拍些照片。我愛看姥姥欣賞照片時臉上露出的喜悅,愛看她拿着照片跑到鄰居面前顯擺。我知道那並不是虛榮或者炫耀,那是姥姥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別人證明,她的外孫並非一無是處,因爲我可以拍出在她看來那麼漂亮的照片。

我很幸運能擁有這麼一個疼我、愛我的姥姥,我很慚愧沒能做出一番讓她感到驕傲的成就,但讓我感到慶幸的是,我可以陪在姥姥身邊,在她出去摘榆錢的時候,幫她挎挎籃子,陪她說說話。

願榆錢年年掛滿枝頭!

榆錢散文 篇3

“你也來嚐嚐幾口吧!好吃着呢!”,女朋友拉着我的手對我說,我們來的是一家小店,這家的店主人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了,他們從來不把我們當做外人。這家的女主人笑盈盈地說:“這是她的一個親戚前些日子在家裏的榆樹上收的榆錢,人家說了,甜着哩!農村的孩子們都愛吃的!”

我這才用手抓了一小撮榆錢放在嘴裏咀嚼一番,有一絲甜絲絲的口感,說實話現在的榆錢對我顯得有些陌生了。女主人看着我說:“怎麼樣啊?好吃吧。好吃就給你倆帶回去一些!”我急忙笑着說:“姐姐,着實不客氣啦,不過這榆錢確實是很好吃呢!”女友看看我說:“瞧你說話,慢慢吞吞的,姐姐問話你至於這麼慢嗎?”我拉了拉她的手說:“其實這榆錢真勾起我一段童年的回憶呢。”

榆錢把我帶到那個已經二十多年前去了,我出生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後期,就是全國恢復高考的那一年算是真正的70後。據我的母親講,我出生的時候中國的改革開放還沒有真正拉開序幕。在六七歲的時候,中國的改革開放還是方興未艾。對於廣大農村而言,生活還並不像現在的這麼富裕,雖然沒有中國五六十年代的整天的飢一頓飽一頓的,但是那是細糧還是比較少的,只有家裏來親戚的時候才能坐上幾頓細糧,我們這些孩子才能勉強地給自己的胃腸犒勞一下,那時我們小孩子差不多都是啃着苞米麪饃饃和高粱米飯長大的。

因爲還小,所以父母去上山勞作,家裏只留下爺爺和我。說實話,爺爺跟父親的性格是迥然不同,相比較父親的嚴厲爺爺的性格很融合、很慈祥,小時候他從來沒見到過他生氣,跟自己的子女有太爲激烈的爭吵。爺爺對我也是最好的,雖然我還有了兩個名符其實的弟弟,即便這樣還是很難撼動我在爺爺心中的地位,他的大孫子。後來母親說:“爺爺之所以疼我,可能是我比兩個弟弟都比較乖順、聽話的多!”

那時,爺爺有好吃的,多半是要即使自己吃一點也要給我留下一些的。誠然每每春季來臨,便是我極爲興奮地光景,因爲那時爺爺便和我一起從大榆樹上採摘榆錢。大約時仲春時節吧,那大榆樹上的榆錢長得足以遮瞞了大榆樹。這時的爺爺往往從院子的倉庫上取來一把鐮刀,然後呢,又從院子裏找來大約一米多長的木棍子,他順便從屋裏取來大約半尺的繩子將鐮刀緊緊地捆在木棍子上。因爲大榆樹很高,單憑他的身材是很難夠到榆樹的,無疑這是當時最簡單和快捷的辦法了。

那時的我,對於爺爺的舉動有些樂此不彼,當然我也義不容辭地給爺爺打下手,畢竟孩子對於未知的世界還是充滿了無限的樂趣和憧憬的,何況當時我馬上就要吃到那美味的榆錢了。於是看着爺爺從樹上砍榆錢枝,我便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榆錢,不知道爲什麼,吃起來格外地香甜。爺爺一個勁地往大筐裏裝,我則不知疲倦地吃。我當時一邊吃着一邊衝着爺爺咧嘴笑,他也偶爾向我笑笑。就是在我們彼此對視的時光裏,太陽已經匆忙得從東邊趕往西邊。

無論是中午時分還是日薄西山的時候,父母從地裏趕回來了。他們都會輕喊我的小名:“小彪!別吃了,吃多了會壞肚子的,一會還要吃飯呢……”兒時對於飯菜已經沒有了感覺了,只是象徵性地跟父母勉強吃一些。然後又偷着去爺爺家裏了。

因爲爺爺把那些剩下的不能吃的榆錢慢慢地摘下來,放到盤子裏,然後用熱水泡軟了,當然要選擇一些嫩的榆錢,然後開始和麪。這時的面一般以蕎麪面和玉米麪爲主,再稍微加點白麪,再把泡好的榆錢攪拌一下,然後趁着鍋裏燒的滾燙開的熱水裏頭,當然少不了油鹽,當然可沒有現在的那麼多全佐料。

那時看着爺爺勺子攪拌着鍋裏的麪湯,鍋子裏早已經瀰漫着誘人的香味,不知不覺地口水流了出來了。等到我和爺爺及幾個叔叔、姑姑吃榆錢做的蕎麪疙瘩湯時,早已經按耐不住性子了,恨不得大口大口地一口氣吃完。一方面害怕自己吃慢了吃不飽,另一方面害怕嘴被燙壞了狠命地吹氣。每每我都要吃上兩小碗。這時的爺爺一邊吃着一邊撫摸着我的頭說:“慢慢吃吧!不要急,鍋裏還有的是呢。”在吃得四鼻子汗流時,才發現自己的腮幫子上沾滿了麪糊,吃相惹人。這時的姑姑總是拿我開玩笑說:“小彪,羞不羞,快看飯都吃到哪裏去了。”我不緊不慢地答道:“一會子洗一下臉便是了。”於是那時姑姑和叔叔們總是鬨堂大笑一番。

等到我上小學的時候,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已經開始在農村正式施行,農民的生活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百姓的生活也越來越富裕了,尤其是改革開放的三十年,甚至是跟城裏一樣,天天大米白麪的吃,反倒是回家時跟父母嚷着做粗糧吃。

漸漸地讀書了,不免跟爺爺的時間少了許多,爺爺身體也愈發的不好,等到我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爺爺便悄然去世了。後來隨着我上中學以後,隨着自己的課程的緊要關頭,我們幾個兄弟都開始刻苦學習,不跟那些淘氣孩子一起玩了。等到我們哥倆後來讀高中大學以後,甚至回家的光陰也都少了許多。當然後來我攻讀碩士,二弟攻讀博士(我們哥倆是我們村最早的兩名大學生,也是我們村最早的碩士和博士),不知不覺地與兒時的夥伴有了潛在的陌生。有時即便勉強地說上幾句話,也無外乎家裏是種了幾畝地,收成如何而已。或許是讀書越多吧,跟兒時小時候玩伴以及小學同學,無形中有了隔膜和距離。

如今,走在繁華的都市街道上感受着城市的千變萬化,在市場上也能見到花樣翻新的榆錢做的千奇百怪的美食,然而始終再也無法找回童年榆錢的芬芳,它已經隨着時光永遠地儲藏在記憶的檔案館了。

榆錢散文 篇4

小長假意外收穫了榆錢若干。

婆婆特別喜歡,一回到家,就淘洗起來,晚上就蒸了好些榆錢菜,我遲疑了許久,纔敢動筷子。

作爲一個十足的吃貨,我對食物基本不挑剔,對於野菜更是萬分喜愛,尤其喜歡吃槐花、薺菜、苜蓿草做成的蒸菜。我媽媽曾打趣對我說:“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好養活了,這些飼養動物的草料,你居然也能吃得這麼香!”媽媽說得對,簡直對得讓我無言以對呀!

許多年前,老家的榆樹特別多,幾乎家家都種,據說,取“年年有餘”之意,當然,也因爲這種樹不需要管理,兀自生長。青黃不接的早春,是吃榆錢的好時節。圓圓的小果類如縮小版的銅錢,難怪,它的名字叫榆錢。雖然我小的時候已不再是爲了吃飽飯而吃榆錢,但從某種程度上說,它確實代替了青菜的地位。

可是,我上學前班那年,某一個榆錢初長成的春日,天還不亮,我伯父就咚咚咚地把我家的柵欄門敲得山響(是的,那時,我們家還是柵欄門,不寫這篇日記差不多要忘了多年前的家是什麼樣子了)。我爸爸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慌慌張張地打開門,只聽伯父說:“以後別再吃榆錢了,草坡出事了,一家好幾口吃了榆錢菜都死了!”草坡是我們鄰村,也是我們學校所在的村落。我們村特別小,只有二三百口人,根本沒有學校,即使上學前班也得去鄰村。(那時我們那兒還沒開設有幼兒園)

聽了伯父的話,我們都都緊張兮兮的,因爲在這之前,我們也吃了不少榆錢蒸菜。真擔心那樣的悲劇發生在自己身上,我還這麼小,可真不想死!

那時消息很閉塞,不像現在,有事打個電話甚至發個微信就什麼都知道了。那時,消息的傳播,全靠口頭傳播,往往傳着傳着就傳歪了。

知道問題的真相已是事發之後好幾天——我的一個小夥伴再也不來學校上課了,因爲他就是那個吃榆錢而死的家庭成員之一。我更加惶恐不安,怎麼可能?天天在一起玩兒的小夥伴,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可是,他真的再也不會來學校了,再也不會和我們一起做遊戲了,他那麼小,才五六歲而已!但他似乎並不是因爲吃了榆錢而送命的,一個版本說,他們家的榆樹下埋了有劇毒的農藥,用來抗蟲,因爲榆樹到了夏天特別喜歡生蟲子,而且是在樹皮上成片成片地生長,那種感覺就像原本油光水滑的肌膚長了牛皮癬一樣,特別難看又特別噁心。另一個版本則是說,他的老祖母不識字,誤把農藥當成調料用了。無論真相是哪個版本,對於我們而言,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們的小夥伴不在了,永遠不在了,而他的離開,與榆錢有關。

從此,再不敢輕易吃榆錢,儘管我已知道,榆錢並不是罪魁禍首,可是,榆錢帶給我的聯想,卻是童年小夥伴的意外死亡。這種感覺,非常糟糕。

已經二十餘年不吃榆錢了,今天突然又做了榆錢菜,卻再也吃不出童年時吃榆錢的感覺了。是榆錢變味了嗎?爲什麼我總覺得它澀澀的……

榆錢散文 篇5

春來了,柳絮兒滿天飄,榆錢兒串上了梢。

記憶裏,老房周圍種滿了榆樹,父親說榆樹根鬚長,可牢牢抓住泥土,夏天的暴雨也不會沖走泥土。而我只盼望,春天裏,能吃到甜甜的榆錢。

清明前後,只見榆樹上密密的榆錢兒,晶瑩剔透,一嘟嚕,一串兒,淡黃中透出春的綠意。長輩說,榆錢兒不能捋早了,太嫩不經吃,又會傷了榆樹的元氣,當榆錢兒真正長成時,一串串懸垂着,似一串串翠玉,高大的榆樹下熱鬧起來了,有人用鉤鐮鉤,有人揹着筐直接爬上樹去,將一串串榆錢兒捋進筐裏。榆錢兒生吃很甜,大把大把地揉進嘴裏,越嚼越香。

捋下的榆錢兒,母親先撿出混雜的小榆枝兒,再用水淘洗乾淨,再放在簸箕裏或竹篩裏晾一晾。母親會變着花樣兒,做出幾道榆錢菜,如榆錢湯、榆錢餅、蒸榆錢……兒時的我最愛吃榆錢餅,綠中泛黃,甜絲絲,香噴噴的,味道好極了,如今想起仍脣齒留香,回味無窮,那種清香,有春天的味道。

榆錢大多時候是蒸了吃。清水淘淨,用面拌勻,墊上籠布,放進蒸籠裏,慢慢用文火蒸,蒸熟後,捏着籠布角和盤出鍋,倒進小盆內,澆入蒜汁,撒些蔥花或芫荽,再滴上幾滴麻油,頓時,熱騰騰、香噴噴的榆錢糕便做成了。散蒸的榆錢兒,也可再次入鍋,用油煸炒着吃,澤綠中透着黃,就像滿盤金錢,鮮鹹爽口,吃時,那股清香綿遠悠長。

榆錢還可做鹹食吃。把榆錢和在面裏,拍打成一塊塊的餅,然後在鍋底擦點油,用文火烙,待起了香味,結了一層黃得讓人流口水的鍋巴,就可以起鍋了。聽說魯北一帶,人們把隨風飄落在地上的榆錢掃起來,輕輕搓掉籽粒炒熟存儲起來,冬天閒暇時當作零食,焦熟的榆錢籽很是香脆,賽過葵花籽和花生米,這種吃法我未嘗過。

《本草綱目》寫道:“榆未生葉時,枝條間生榆莢,形狀似錢而小,色白成串,俗呼榆錢。”榆錢性涼味甘,食之可清熱解毒。如今榆錢已成爲城裏人餐桌上的嚐鮮,美食不勝枚舉,榆錢兒炒肉片、榆錢兒炒雞蛋、榆錢兒豆腐、金星榆錢兒糕、切邊三鮮餡餅、榆錢兒面託、焦炸榆錢兒丸等等。

榆錢兒停留在樹上的`時間很短,幾天後滿樹新綠漸漸成淺白,隨風飄落。“風吹榆錢落如雨”,細碎榆錢兒飄飄揚揚,意境很美的。“榆錢不解青春,隨風亂點蒼苔暈。”春光易逝,紅顏易老啊。

如今回老家,村前村後皆楊樹,很少見到榆樹了,因爲榆樹愛生蟲,也長得特別慢。也許,有那麼一天,榆錢兒只能留在記憶裏了。

榆錢散文 篇6

兒時在農村生活過的人應該知道有一種樹叫榆樹,早春時節,榆樹的枝椏上便冒出一個個小黑骨朵,當柳枝冒出嫩芽的時候,榆樹枝上的一個個小黑帽子也隨風而逝,長出了嫩嫩綠綠的榆錢,因它的形狀圓薄如古代的銅錢,另外,中國人比較喜愛寓意喜慶吉祥的諧音,因此而得名,“餘錢”是人們比較喜歡的稱呼,因此,在上個世紀北方的農村家家戶戶的房前屋後都會栽種幾棵榆樹,人們除了圖吉利之外,更重要的是榆錢兒又是大自然賜予的一道能夠填飽肚子的“美餐”。

兒時的記憶在腦子裏翻騰打轉。還是春寒料峭的時候,翠綠的榆錢兒一小簇一小簇掛滿樹枝,原來乾枯寂靜的樹枝,一下子點綴了青翠的一串,條條樹枝宛如穿了片片透明的碧玉,在斑駁的陽光中閃爍着,碧綠而透明,微風吹動,樹枝輕搖,閃耀着它的輝煌和燦爛,着實令人喜愛,它昭示着寒冬已經遠去了。薄霧揉合着炊煙在空中飄舞,暖暖的陽光在薄霧中透着燦爛,整個村莊輝映在一片翠綠中了。

榆錢兒的記憶,除了快樂還是快樂!孩提時的我們都長得瘦小,但身手出奇地靈活。爬牆上樹在我們都是如履平地一般。春天那些盛開的榆錢就那麼招搖着,高高在上的,引誘着我們這些垂涎欲滴的孩子們。

摘榆錢難度要大的多。榆樹一般都是很高的,很多人望樹興嘆!不過我們男孩子要厲害得多。再高的榆樹我們也能爬得上去。幾個人上樹去摘,餘下的在地上撿。每次都要每一個人都能抱上一捆,幾個“皮猴子”才從樹上溜下來。大家在樹下先大吃特吃,呵呵,其實榆錢兒生吃不怎麼好吃,味道不是很爽口,但我們還是吃,好像總是填不飽肚子的樣子。嘻嘻哈哈的,在樹下邊吃邊鬧。直到炊煙四起,或者夜幕降臨,才肯拍拍身上的塵土,打道回府。

在榆錢兒生的很小時,耐不住寂寞的我們這些孩子們,把生了榆錢的枝條折下來,編織成圓圈,套在腦袋上,相互追逐嬉鬧,嘰嘰喳喳的兒趣聲和小鳥的鳴叫聲,襯托出了村子的古樸寧靜,自然和諧,於是整個村子宛如世外桃源,別有洞天。至今還讓人心馳神往。

當榆錢兒長成指甲蓋大小,人們便紛紛爬上牆頭或者站着板凳,挎了籃子,把榆錢兒從枝條上捋下來,有的一邊捋一邊往嘴裏塞幾口咀嚼着,嚼着清爽、嚼着清香、嚼着清貧而快樂的童年。

榆錢兒有好多種做法,最直接的做法就是把榆錢兒洗淨,和了玉米麪或者高粱面蒸成窩窩頭或烙成貼餅子,貼得黃黃的玉米麪透着榆錢兒的翠綠,咬一口脆脆的透着青草的味道,把榆錢兒和了白麪,擀成薄薄的餅子,放點鹽進去,在鍋裏攤熟,叫鹹食餅子,還有榆錢兒飯,榆錢兒糕等等。

榆錢兒,不僅僅是大自然賜予人們的一道風景,更是在物質貧瘠的時代大自然給予人類的美食,讓人類品味大自然的仁慈寬厚。

慢慢榆錢兒變得微黃,又漸漸枯黃,遠遠看去滿枝掛滿銅錢,微風吹拂,滿樹的金黃的榆錢兒宛如金幣飄飄灑灑迴歸大地,滋潤着來年的母樹愈發青翠。

榆錢散文 篇7

春天來了,萬物復甦,又到了榆錢飄香的季節,我不禁回憶起童年時採摘榆錢的情景。

小時候,常聽老人們講一句諺語:“三月清明榆不老,二月清明老是榆。”我們村子外邊有一片榆樹林,根深葉茂,綠樹成蔭,夏天是乘涼的好去處。每到春天,碧綠的榆錢在陽光的照射和微風的吹拂下,越來越濃密。村民們搬着梯子、拿着杆子、提着籃子,前來採摘,一羣活潑可愛的孩子也加入採摘大軍。有幾個特別調皮的男孩,脫掉鞋子,光着腳丫快速爬到樹上,除了幫大人採摘榆錢外,還能撈點“外快”,把樹上鳥窩裏的鳥蛋劃拉一空。我不會上樹,看到人家弄到鳥蛋很是眼饞。一位堂兄看到我羨慕的樣子,趕快分給我兩個,我頓時興奮地跳了起來。

我和堂兄忙碌了半天,收穫頗豐,榆錢裝滿幾籃帶回家裏。母親先用清水把榆錢上的髒物沖掉,再晾一小會兒,讓水分蒸發後,用玉米麪攪拌一下,然後上籠蒸上20分鐘,淡着吃甜滋滋的,放點鹽、滴幾滴小磨香油吃,香噴噴的,這在那個時候算是一頓美餐了。

光陰似箭,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如今生活在城市,爲了重溫兒時吃榆錢的感受,每當榆錢飄香時,我都會在街上尋找賣榆錢的人。前幾天,我買了一些回來,親自下廚學着兒時母親的做法,上籠蒸熟後,切些火腿腸,炒些雞蛋,放點雞精,用小磨香油攪拌一下,一頓美味佳餚就端上了餐桌,家人們吃後都讚不絕口。

榆錢散文 篇8

是誰說一個好的作者就是不斷地裸露自己的心事,將心事寫在文字裏,然後很多的人在其中找尋着自己的影子。而我,並非一個好的作者,也並非是一個很認真去寫字的人,只是憑着心中幾分對生活的熱愛,隨心而隨性地一路寫着心中所想,所思。在這場繁忙而緊張,又帶着幾分沉重的生命之旅中,唯願我一瓣文字的清香能帶你找回一絲兒時純真的記憶,還有那些年我們似曾相識的美好與快樂,也便足矣!

——前言

小時候,擁有的那些美麗從來沒有感覺到可貴,也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它們會悄無聲息得被時光丟棄。長大了,偶爾撿拾起一片童年的記憶,竟是欣喜不能,如獲至寶,甚至喜極涕零。這感覺,只有穿過了幾多風雨滄桑,正在漸漸老去的我們纔有那麼深刻的感觸,不是嗎?

週日,帶女兒去公園。行至入口處,不經意擡頭的一個瞬間竟然發現了榆錢兒。那是多麼熟悉的榆錢兒啊,卻彷彿又顯得陌生了許多。明晃晃的陽光照得我睜不開眼睛,我只好快速換了一個角度想要認認真真看看這是不是我記憶裏久違的榆錢兒,將脖子高高仰起,一遍遍端祥着,然後踮起腳尖想要摘一串下來。

“媽,快點走啊,你在幹嘛呢?”女兒在前面急不可待地叫着。“可可,媽看到榆錢兒了,真的是榆錢兒啊!”我抑制不住滿心的喜悅。女兒瞪大了雙眼:“什麼是榆錢兒?能吃嗎?”我連連應她:“能,能,能,我們小的時候還用來做菜呢!可好吃了。”女兒一個劍步飛奔過來。

那樹太高,我怎麼也夠不着它的枝椏,正好走過來幾個約摸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她們看我着急的樣子,笑笑說:“太高了,要不咱也摘一些下來吃。”女兒悄悄附我耳邊問:“真的能吃嗎?”這小丫頭還不信她媽媽的話,我大聲地又一次對她說:“真的能吃,小時候在你姥姥家可多這東西了,我們常常上樹來摘下做成菜吃。”一旁的老太太也附合着:“是啊,做菜可香哩。”女兒聽了便讓我摘一片給她吃。

我來來回回徘徊着,捨不得離開,嘴裏還不停唸叨:“怎麼往年來的時候沒見着呢?是來的時間不對嗎?”女兒看我這樣子,就樂得不行。她說:“媽,摘不下來別摘了,你看,前面還有許多呢,咱往前走走,那裏,那不是榆錢兒嗎?你至於那樣稀罕?”

或許,我稀罕的並不是榆錢兒本身,而是那些帶着榆錢兒的童年快樂。

母親住的巷子或許不能稱之爲巷子,因爲我們臨山而居,也因爲門前有一大片的空地,還有一個很長很長的土坡,母親的家住在半山坡上。那裏是一個相對獨立的世界,直至現在曾經那一排的人家老死的老死,搬走的搬走,唯有父親,母親和隔壁一個守寡的七大媽,還有大片大片的廢墟單調而和諧地存在着。

母親有一雙勤勞的手,也有一顆慧質蘭心,她能將貧瘠的土地栽種成一片熱鬧的春天,她守着那一片清靜安然地過着她與父親的春秋冬夏,我曾笑着於母親說:“媽,別嫌這裏孤獨寂寞,這裏可謂是一片桃花源!”

母親笑笑,不再語。

其實,那裏也曾經熱鬧過。在我很小的時候,那些陳舊的老房子裏也醞釀着豐滿的故事,那些與我一般大小的孩子們曾經與我一起在晨風裏奔跑過,也在落日裏笑鬧過。

七大媽家的那棵杏樹我們不知道偷着上去多少次了,還有東面那個光棍尹大爺的紅棗樹我們也是總瞅着主人不在家時爬上去用棍子不停敲啊,打啊,直至紅棗落了一地,葉子也落了一地,爲了不讓他發現我們又慌亂地將葉子掃在別處,把腳印抹了個乾淨。

還有,二大媽家的二女兒又被她爹打了出來,估計是又喝多了,他打起女兒來總是沒頭沒臉的,長輩沒個長輩樣子,女兒也從來不喊他一聲爹。夏日的黃昏,大哥二哥和一羣猴子們又跑到地裏摘回麥穗烤着吃了,瞧他們小小年紀做這個可真在行,幾塊磚頭壘起來一個小火竈,然後小腦袋湊一起爭着烤,不行,我也得跑過去湊熱鬧。

人們下地幹活累了一天,也只有晚上這會兒是可以坐在一起聊聊的,看他們各自端着飯碗就跑了出來,自然而然湊到一起,赤着腳片子,或

圪蹴(蹲)或直接坐在土地上說着東家的長,西家的短。耳邊是不甘寂寞的蟋蟀叫個不停,我們那些小孩子就跑來跑去爭來搶去,笑聲響滿了整個小山村。很遲很遲了,連月亮都有點犯困了,大人們才各自散去,儘管我們還捨不得在黑暗裏安靜下來,可架不住大人們一聲聲地呼喚。

而今,那裏顯得異常安靜,七大媽的腿腳極其不利索,就算再有孩子們去偷她家的杏兒,相信她也定是追趕不上,可是,那些偷過她杏兒的孩子們都早長大成了人,像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飛得很遠很遠,儘管她的杏兒年年還是那樣綴滿枝頭,卻再不及那些年甘甜誘人。

三叔也搬到了新房子,門上常年掛着一把生鏽的大鐵鎖,而爺爺卻已一捧黃土成了憑弔,再不見他徘徊來去從父親的家到三叔的家,再不見他緊皺的雙眉,聽不到他邊走邊說着三叔家的孩子真搗蛋。還有姨奶家的那個帶點傻氣兒的五兒媳把她的公公一磚頭拍得上了吊,從此那個紅火熱鬧的家就沒了生氣,最後,人去屋空,也不過是一把鐵鎖塵封了厚厚的記憶。

那些老屋子,陳舊得堆滿了故事,卻也陳舊得再直不起腰身。

二大媽家的二女兒也已年近不惑,她的那個兇惡的爹早已做古,就連她家的牆頭也爛成了一堆泥。可我清楚記得那一堆爛泥的下面曾經長着一棵老榆樹。

那老榆樹長得甚是喜人,也許它比我年齡還大,反正自我記事起它就很高很大,也很壯。雖然它只是生長在二大媽家的牆角,可左鄰右舍無不寵愛它。

榆錢兒滿樹的時節,她們端着一個小盆子站在樹下聊天,我卻麻利地爬上樹去摘下一縷縷榆錢兒,再聽她們誇我幾聲那便是心裏偷着樂個沒完,我一邊摘,一邊吃,等到家家戶戶的盆子都放滿了,母親催着快點下來,我卻站在樹上扮着鬼臉就是不下。

她們還在聊着那些碎七碎八的事情,什麼誰家的孩子被打了,誰家的莊稼地今年又要荒了,或是誰家的媳婦又和婆婆吵架了,看她們說得一個比一個帶勁兒,太陽眼看着都落到西山根兒了,依然還是捨不得分開。

這時,那個二大媽的男人回來了,大老遠看見,她就忙着說要去做飯了,於是衆人散去,我也忙跳下了樹。

跟着母親回到家裏,就只等她做上香噴噴的飯菜了。母親囑咐我把榆錢兒裏的細小的樹枝棍撿了出去,然後她將土豆洗淨,削皮,用擦板擦成絲,再將榆錢兒洗淨,然後就是鍋裏放上油,調料,一起燴着。不一會兒,鍋裏就會飄出淡淡的香。

想來,很多年不曾聞到那個味兒了,雖然那是多麼樸素的菜,可謂粗茶淡飯,可如今思來,卻遠比那些山珍海味更可口。

鄉愁,是一種鑲嵌在生命裏的味道,鄉愁裏那零零星星的記憶就如流淌在生命裏不息的血液一般,不是嗎?

順着女兒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許許多多的榆樹,個個掛滿了榆錢兒,鮮嫩鮮嫩得真是誘人,可幸,有一棵隨手就可摘了下來,我急切地放進嘴裏,哦,真香,一如兒時的味道,甜甜的,綿綿的,柔柔的。

女兒也要,我便喂她嘴裏,可她只是說:“就那樣吧!沒有多麼香啊!”

難道,一樣的榆錢兒,於我,吃進去的更多的有着生活的味道?更多,有着幾縷鄉愁的味道?

榆錢散文 篇9

故鄉村口的老榆樹,早已牢牢地長在我的記憶裏。突兀的枝幹直指蒼天,彷彿在訴說人世間的無奈與辛酸。榆樹皮斑駁嶙峋,好似一位歷經滄桑的老人。小時候,每次回鄉走到村口,都忍不住對它注目,爲它祝福。彷彿,只有它能夠理解遊子們的鄉思情愁,也只有它的影像能夠伴隨離鄉的遊子踏上漫漫天涯路。

大多是暑假期間回鄉,總是老榆樹用那濃密的樹蔭第一個歡迎我。鄉村的土路上瀰漫着嗆人的煙塵,明晃晃的日頭驕傲地照射着,四周的一切在蒸騰的熱氣中扭曲着,飄搖着,彷彿隨時會被溶化掉,唯獨老榆樹下,是一片清涼的世界。暴烈的驕陽被老榆樹的枝葉遮蔽了,靜靜地躺在老榆樹下,聞淡淡野花飄香,聽啾啾小鳥鳴叫,更有那性情焦躁的蟬兒在知了,知了......地不停表白着,這一刻,就好似來到了世外桃源。

只有一次,已記不起因何故,我與表姐在早春時節回到了故鄉。此刻的老榆樹還沒有準備好濃密的蔭涼,記憶中那綠色的華蓋不見了,枝丫看起來零零落落的,把原本完整的天空也劃得支離破碎。樹葉嫩嫩的,小小的,剛剛開始在枝丫上探出頭來,倒是那一串串綠綠的、圓圓的、扁扁的東西令我十分好奇。鄉下的大娘告訴我:那就是榆錢兒。

晚上,榆錢兒竟然被大娘端上了飯桌,那是用榆錢兒蒸的窩窩頭:金黃色的玉米麪配着星星點點的綠色,煞是好看。這新穎的飯食看得我們姐妹倆目瞪口呆原來這個小巧玲瓏、十分好看的東西還可以吃啊?大娘看着我們倆傻呆呆的模樣,開心地笑了:這老榆樹渾身上下可都是寶啊。在那個十分困難的年月,這榆錢兒曾經是大家非常向往的好東西呢。就連那堅硬的榆樹皮,都是可以果脯之物啊。原來老榆樹那嶙峋的樹皮是困難時期留下的印痕,正是這顆老樹,用她無私的奉獻拯救了多少無辜的生命。

歲月在老榆樹的濃濃淡淡中漂逝着,時光在榆錢兒的萌芽與飄零中流淌着。壯志滿懷的小小少年,遠離了家鄉和故土,踏上了義無反顧的人生征程。從此後,故鄉離我越來越遠,故鄉留在心中的印跡卻愈加清晰。只是,那略帶甜絲絲家鄉味道的榆錢兒,卻難得經常入口了。不過在我的心中,在故鄉的影像裏,總是不屈不撓地聳立着那棵永遠不老的老榆樹主幹直挺、枝丫突兀、或樹葉茂密或榆錢兒累累。

充實而又快樂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綠油油的榆錢兒一年年隨風飄零。又到了晚春時節,暖風儘管輕柔地吹過,依舊吹落許多枯萎的榆錢兒。飄飛的榆錢兒,帶走多少思念的情懷。每到榆錢兒飄落的時節,鄉愁也開始隨風搖曳。

看到榆錢兒串串,就會想起故鄉,就會輕輕哼唱那首小桃紅

又是一年春來到

柳絮兒滿天飄

曖風輕揚

桃花紅了

榆錢兒串上了梢

是誰碰碎了翡翠橋

染綠了小村莊

牧童換上了新衣裳

黃鸝也笑彎了腰

榆錢散文 篇10

四月是榆錢飄香的季節,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想起門前的榆錢樹。

我家門前的空地上有一片茂密的榆錢樹,冬天光禿禿的枝條上長滿了一排排像跳蚤一樣的小黑點。隨着春天的到來,那小黑點漸漸變大,不經意間長得像成熟的花椒一樣,有的還裂開了小嘴吐出綠色的舌頭。春風吹來,小舌頭慢慢的變成一個個小圓片,像一串串綠色的銅錢隨風搖曳,散發出一陣陣誘人的香氣,那氣味還帶着甜。幾個調皮的孩子,趁大人不在搭肩爬到樹上,摘那一串串鈕釦大小的榆錢。身上的口袋裝得滿滿的,再折幾個枝條編成花籃。他們頭上戴着榆錢,嘴裏嚼着榆錢,手裏拿着榆錢,口袋裏鼓鼓的一身香甜的氣味。吃夠了玩夠了的孩子們把榆錢帶回家。鍋裏煮着榆錢飯,鍋上蒸着菜窩窩,熱氣剛升上屋頂那香味早已充滿了廚房,這時候人們談論最多的就是榆錢了。

天氣漸漸變暖,一場雨過後,那綠色的榆錢顯得蒼老了許多有些綠中帶黃,再過幾天幾乎變成白色了。微風一吹,鈕釦一樣的榆錢一個一個地飄落下來,形成榆錢雨。榆錢在空中飄蕩翻轉,有人說“它是在跳舞”;有人說“它是在練筋斗雲”;也有人說“它是在尋找新的家園”。孩子說:“不。它是在不停的轉身回頭,想再多看母親幾眼,把它銘記在心間。”我們才管不了那麼多,在這雨中撿拾那飄灑的榆錢帶回家,把中間的仔炒黃撒上鹽巴、自然,盡情品嚐這人間美味。

時間催人老,現在那片榆樹早已不見蹤影。隨着城鎮化建設,只有農村的百年老宅裏還能看見榆樹已顯得老態龍鍾了。殘枝託着枯葉,身上流着血,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我想過不了多久它們也會和槐樹、柳樹一樣進公園住博物館了,這是人們永遠的痛。

這是中原大地陪伴人們祖祖輩輩生長的樹,這是一種懷念,一種情結,誰能來拯救它們?

榆錢散文 篇11

小時候,清明節前後,我經常吃到榆錢窩窩。

那時候家裏窮,一年到頭,我們都是吃地瓜窩窩;即使一百個不願意,也沒有別的選擇。好歹清明節到了,隨着榆樹吐出一串串的榆錢,我們短暫的好日子也就來到了。

那時候村裏的榆樹很多,幾乎家家都有,況且隊裏還有成片的榆樹林。這個時候,家家戶戶的大人小孩都會提着籃子,甚至端着筐子去摘榆錢,手腳麻利的還會爬到樹上,在家人高呼小心的喊聲中,大把大把地收穫着。

榆錢拿到家裏,母親會用水把榆錢洗淨,然後和地瓜面摻在一起,做成榆錢窩窩。地瓜窩窩黑黑、苦澀、粘膩,不易消化,特別是吃久了,看到就有反胃的感覺。榆錢窩窩淡綠、晶瑩、甜蜜,平時又吃不到,吃着連精神也跟着快活起來。

後來家庭條件稍微好一點,母親就用玉米麪做榆錢窩窩。玉米麪做成的榆錢窩窩,香、甜、脆、軟,吃起來不僅僅是果腹的感覺,更是一種享受。再後來日子好了,家裏人開始吃白麪,母親偶爾用白麪做榆錢窩窩,可怎麼也吊不起家人的胃口。

一晃好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沒有機會再吃到榆錢窩窩。看看周圍,楊樹早已經擠佔了榆樹的棲息地,即使想找一棵榆樹,還不知要轉多少個地方。

一次同學聚會,組織者專門點了一盤榆錢窩窩。看到久未謀面的榆錢窩窩,大家一個個爭先恐後,用筷子夾過來細細品嚐。

此時的榆錢窩窩,經過廚師的加工,不鹹不膩,清爽可口,香甜宜人。“物以稀爲貴”,也許是太久遠了,起碼我的感覺如此;榆錢窩窩,又勾起了大家的回憶,東拉西扯,有的人說着說着就動了感情,一下子淚流滿面。

清明節的前一天,親戚託人捎來了一點榆錢。妻子如獲至寶,就做了一鍋榆錢窩窩。

榆錢窩窩蒸熟後,我吃起來,竟然吃不出什麼味道,僅僅覺得這就是所謂的食物。不管怎樣,榆錢窩窩還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物是人非,我的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

榆錢散文 篇12

春天如約來到故鄉,村子裏的房前屋後,那些或彎曲或挺拔的榆樹,枝頭樸素得和樹葉一樣顏色的花,開始悄悄綻放,密密麻麻掛滿了一串串鵝黃色的榆錢兒,看得人眼花,饞的人流口水。

榆錢兒是榆樹結的果實,呈圓片狀,中間有籽,可食用;其性平味甘,微辛入肺、脾、心經,具有健脾安神、清心降火、止咳化痰、清熱利水、殺蟲消腫功效,因形狀似銅錢,故稱之爲榆錢,榆樹葉子也不大,呈鋸齒狀,亦可食用。

立春後,榆樹枝條上開始出現串串小疙瘩,慢慢增大,顏色由褐變紅,像一簇簇花朵。天氣轉暖,紅色的小疙瘩張開,裏面鑽出一片片針頭般新生的榆錢兒,幾天功夫,淡綠色的榆錢兒不經意間昂首怒放了。樹枝上幾乎見不到一片綠葉,密密麻麻擠滿樹梢的榆錢兒,淡綠色的花瓣緊緊抱在一起,把榆樹的嫩葉擠到不顯眼的地方,遠遠望去,只見滿枝榆錢招搖地掛在那裏,雖是荒天野地,倒也豪爽得氣度不凡。於是就有饞嘴的孩子或爬樹,或用鉤子將掛滿榆錢的嫩枝折下來,那甘甜滑潤的榆錢一會兒就染綠了每一個渴盼新鮮的味蕾。

我家前院也有一顆榆樹,高聳的身軀,圍抱不攏的樹幹,渾身上下灰蒼蒼的,挺拔高大,似乎在和藍天對接。它的枝梢濃密纖細,如滿頭秀髮,漫長的冬日裏,似淡暈染的畫。

小時候,每到榆樹花開季節,我就偷偷爬樹捋吃榆錢兒。榆樹皮粗糙,很容易爬上去,且樹枝柔韌,也不怕枝斷摔下來;找到合適的樹杈,就在高高的樹上坐下來,抓起掛滿榆錢兒的枝條,熟練地捋下榆錢兒,大把大把塞入口中,咀嚼起來,清香、綿甜、嫩滑、真解饞。

等自己吃飽了,我會折一些繁枝滿杈的樹枝扔到院子,下樹後找來竹籃,順勢捋到裏面,成串的榆錢兒,一捋一大把,攥在手裏,軟軟的、柔柔的。籃子捋滿後,交給母親,母親會把榆錢兒洗淨,剁碎,九成榆錢兒攪和一成玉米麪,上大鍋裏蒸,水一開就算熟;然後撒上切碎的碧綠白嫩的青蔥,拌上蒜泥,那又是另一種味道,順口,清爽,好吃極了。

榆錢兒掛在樹梢的時間並不長,美麗地綻放,又暗淡地凋零。隨着新葉迅速生長,鮮綠的榆錢兒開始發黃泛白,風兒一吹,四散飄落。

這些年,隨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各種速生樹木,果樹,名貴花木粉墨登場,佔據了大片空間,榆樹越來越少了,可每年春天我還會想起榆錢兒,會想辦法採一點。我知道現在不只是想吃榆錢解解饞,更多的是在回味那生活深處的故事。

榆錢散文 篇13

在北方,除了白楊樹,見過最多的就是榆樹了。老家的村口就有幾棵老榆樹,頂風遮雨地在村口也幾十個年頭了。

當第一縷春風催醒了沉睡的大地,多情的春雨滋潤着剛鼓出土的秧苗兒,春耕開始的時候,漫山遍野的白楊樹綠了,纖纖柳樹笑彎了腰,剛剛抽出嫩葉兒的老榆樹上也開出嫩黃色的花朵兒,這就是榆錢兒。榆錢兒是榆樹的葉子,形狀長得像銅錢,諧音就叫它榆錢兒,就寓意有“餘錢”的含義了。

每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榆樹錢兒便開滿了榆樹的枝頭,擁擠不堪。嫩黃色,淺綠色,像碧玉一樣通透,裹着露珠兒,迎着太陽,偌大的樹冠,翠綠色的葉片,不僅能帶來陰涼,還能遮擋着風雨防止風沙的侵襲。

“東家妞,西家娃,採回了榆錢過家家,一串串,一把把,童年時我也採過它……榆錢飯榆錢飯,嘗一口永遠不忘它……”程琳一曲優美動聽的《採榆錢》,勾起了童年裏太多的回憶。

榆錢兒是一層層生長的,說它是榆樹的花也不爲過,那翠綠的顏色惹人喜愛。榆錢一層層重疊着擠在枝頭,包裹着密密麻麻的葉子,猴急的孩子扯一把就塞進嘴裏,細細咀嚼,一股香甜的滋味兒刺激着味蕾。春天是好時節,綴滿榆樹枝丫的榆錢兒勾着孩子們魂兒,引着饞蟲從肚子裏往外爬。榆錢兒迎着風,頂着露水,招惹幾個淘氣的小夥伴踩着肩膀,攀爬上榆樹,去採摘。我還記得,村子裏的淘氣包,爬樹去摘榆錢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折下榆樹叉子,扛在肩膀上,邊走邊吃跑進屯子裏。有一次,爬樹不小心刮破了褲襠,露出了白白胖胖的屁股,回到家裏被他媽媽打了一頓,他還是鼻涕甩着,眼淚嘩嘩地流,嘴裏含着的榆錢兒愣沒捨得吐出來。

榆錢兒好吃,成了餓肚子時候的零食,鄰居家的嬸子說它是救命的糧食。青黃不接的時候,嬸子採來榆錢兒,一片片地摘下來放在水盆裏浸泡後,仔細地洗乾淨後,點着竈火,放上少量的豆油,燒熱後,放上蔥花,在鍋裏爆香後,添好水,加鹽,把竈下火燒得旺旺的,不一會兒,鍋裏就飄出了香氣兒。嬸子動作麻利,舀來一碗白麪粉,用水攪拌出小疙瘩,等湯翻滾後,順着鍋邊倒進鍋裏,煮沸騰後,開幾個開榆錢兒疙瘩湯就做好了。嬸子總會盛出滿滿一碗,笑着端到我面前,溫柔地說,“吃吧,餓了吧,坐下慢慢吃,鍋裏還有呢!”每到此刻,聞着飄着油香的疙瘩湯,直鑽進鼻孔,讓我肚子打鼓,眼神貪婪,捧着碗一口氣兒吃個精光。心靈手巧的嬸子,還會做榆錢兒飯,烙榆錢兒蔥花餅,蒸榆錢兒窩頭,雖沒有多少葷腥,卻吃得好香甜。

關於榆錢兒的記憶太多,太深刻。記得有一年鬧蟲害,村子周圍的榆樹幾乎都死去,春天榆錢兒熟了的時候,沒了鮮嫩,碧玉般的榆錢兒身上千瘡百孔,渾身都是蟲子嗑出來的洞,根本就不能吃了。孩子眼巴巴地望着榆錢兒不能爬樹摘,大人們看着榆樹心疼得嘆氣,榆錢兒美味不能填滿肚皮,再也不能解饞了。

樹死了,榆錢兒吃不到嘍!路過榆樹下的人們嘆息着。蟲害越來越厲害,榆樹漸漸枯萎,爲了救樹,人工噴灑了殺蟲劑,鮮嫩的榆錢兒再也不能吃了。天不隨人願,正當人們盼着榆樹活過來的時候,一場大雨又傾瀉而下,瘋狂地摧殘着老榆樹的枝蔓,大風將滿樹榆錢兒吹落了一地,看了揪心。

雨過天晴之後,又是一個豔陽天,奇蹟卻發生了。老榆樹又活了,枯萎的枝幹又發出了嫩芽兒,被害蟲啃食過的葉子又冒出了嫩綠色的葉片,樹冠也開始豐滿起來。熱浪滾滾的夏天,老老少少又聚集在榆樹下納蔭涼,雖然說榆錢兒吃不成了,可幸運的樹活了,明年就有了希望,經歷了風雨的榆樹生機盎然,茂盛的樹冠遮擋着風雨,在村口守候。

春暖花開的季節裏,故鄉的榆錢兒又爬上了嫩綠色的枝頭,層層疊疊,勾着我的魂兒。我想,滿頭白髮的嬸子一定會拿它做成香甜可口的美味,再盛來滿滿的一碗,滿面笑容送到我眼前吧!村口的老榆樹,幾十年來經歷了無數風雨,依舊守候着日益渺小的村莊,站立成一道永恆的風景。榆錢兒飄香的春色裏,勾起了我無盡的鄉愁和思念,老榆樹和命運抗爭的堅強意志,不也和人的一生一樣嗎?

榆錢散文 篇14

今春,回老家時,已過了吃榆錢兒的時節。不過,家裏那棵老榆樹倒是還算枝葉茂盛。只是樹皮更顯粗糙,並且不規則的縱裂着。好像要響你訴說它經歷的風雨與滄桑。

每年,當春風吹來第一縷綠色,淡綠色的榆錢就一串串地綴滿了枝頭,榆樹是花比葉先長出來的,鮮嫩的榆錢兒是淡綠色的,過幾天它就會變成金黃色,這時樹葉纔會慢騰騰的鑽出來。金黃色榆錢兒的就不能再吃了,一是沒有了那清香甜美;再者,它也成熟了、老了。所以,如果想要吃榆錢兒的人們會趁着鮮嫩把它採摘下來,直接生吃或者做成各種美味佳餚。

小時候,每當榆錢兒長滿枝頭的時候,我都會吵着要上樹捋榆錢兒吃。榆樹樹幹很高,很直。小小的我想上也上不去呀。再者母親也不敢讓我爬高。還好,那顆榆樹離我家房子很近,母親就陪着我爬梯子到房頂上去捋榆錢兒。我總是邊找榆錢兒多的枝捋,邊往嘴裏塞剛捋下的嫩嫩的榆錢兒,吃到嘴裏時榆錢兒那淡淡的甜味和清香在齒間瀰漫,那種愉悅的心情,就彷彿它已是人間極品的美味。母親看到總是說:“少吃點,吃多了肚子不好。等做熟了再吃哈!”

我家吃榆錢兒,大多數是伴着玉米麪一起蒸着吃。有時,母親會把蒸熟的榆錢兒放上蔥花、鹽、油,拌一下再吃。

當時只知道榆錢兒能吃、好吃。並不知道,它對人體是有益還是有害。聽老人們說,在困難時期,它更是人們充飢的好東西。

現在知道了,原來榆錢兒還是味很好的藥材。它能安神健脾、清心降火、止咳化痰。神經衰弱者,失眠者,食慾不振者、便祕者皆可食之用之。(終於知道,那時母親不讓多吃榆錢兒的原因了,原來怕拉肚子呀!)

它的鐵含量好像比菠菜、西紅柿什麼的都要高的多。知道它的好了,想再如從前一樣吃到榆錢兒卻是件很難的事了。

現在的榆樹已經很少很少了,家家都種果樹和有經濟價值速生楊什麼的。誰還會再栽種這生長的慢,又易生病蟲的樹。它好像除了初春長點榆錢兒就再也沒什麼用了吧?用它做傢俱什麼的,不好,容易被蟲蝕,也不怎麼美觀。

所以,你想再吃鮮嫩嫩的榆錢兒——難了。

榆錢散文 篇15

又是一年芳草綠,又是一年樹兒青。

桃紅柳綠的時節,榆錢兒也耐不住了寂寞,撒了歡似地竄上了榆樹的枝頭,在春風裏招搖着、饞得大人、小孩跳着腳,爭相採摘着吃。

圓圓的榆錢兒,形似那一枚枚綠色的銅錢兒,被枝條穿成了一串串,也許這就是古時候的錢串子掛上了榆樹的枝頭?或許是大自然在荒蕪的季節過後,賞給人們的恩賜?當寒冬和貧瘠過後,人們看到那一串串綠色的榆錢兒,心中頓時充滿了希望和歡悅。

如翡翠般的榆錢兒,在陽光下晶瑩剔透,迎着陽光看那一枚枚的榆錢兒清清亮亮,翠綠得無一點瑕疵,清亮得不染一絲塵。在這春天的瞬間,它盡情地綻放着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嬌嫩,還有那挑逗人們的頑皮,不給這個季節和這個世界留下一點遺憾。

榆錢兒簇擁着,在枝頭上擠得熱鬧,也許它們很快就會飄飄灑灑地離開母親的懷抱,各自飄向遠方,去播種自己的一方土地,去把新的生命綻放,去繁衍一樹的茂密、一樹的蔥蘢,去給人們播撒新的希望。

當擼下一把把的榆錢兒放在嘴裏,那甜甜的清香,爽爽的感覺,讓人咀嚼的是人生的快樂、是時代的美好、是生活的甜蜜。每當這個時候,生活中的那些沉澱,便在眼前泛起,在我的腦海裏形成對比。

兒時常聽大人說:在家中的屋前栽種榆樹吉利,能給這戶人家帶來好運。我想可能就是與榆樹錢兒有關。榆錢兒是榆樹的種子,因其外形圓薄如錢幣,故而得名,又由於它是餘錢的諧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錢兒可有餘錢的說法。當春風吹來第一縷綠色,金黃的榆錢兒就一串串地綴滿了枝頭,人們會趁鮮嫩採摘下來,做成各種美味佳餚。人們希望生活能有錢,日子能好過。可那個年代,榆錢兒並沒有給人們帶來希望,人們的生活依然貧困。倒是在困難時期,榆錢兒卻成了人們充飢的食物,也包括榆樹,其葉子和樹皮都成了人們的美食。

那時的榆錢兒,在人們的心裏和現在不同,人們無暇去分享它甜甜的清香的味道,更沒有心情去品嚐樂趣。直到生活逐漸好了起來,人們纔會回憶起和再次去品嚐春天裏擼榆錢兒吃的樂趣。

我不知道我兒時老屋前的那棵榆樹,是什麼時候栽種的,也許是一枚榆錢兒自然飄落在那裏,自然長成的。只知道我記事的時候起,那顆榆樹就有兩三個人合抱那麼粗了,榆樹大大的樹冠遮蔽的樹蔭,就有直徑十米左右的方圓。那時,春天到了,榆錢兒竄上樹枝的時候,我們看着滿樹翠綠的榆錢兒,只有饞的份,卻摘不到,因爲這可大榆樹有十來米高,根本上不去,就是最矮的枝椏離地面也有四五米高,沒辦法只能用竹竿去捅最矮的幾個枝條了。

唯一的樂趣,就是用彈弓打落滿樹上的鳥了,有的時候一彈弓沒有打到鳥,卻把棲息的羣鳥驚起,撲啦啦地飛走了,但隔一會兒樹上又聚滿了各種鳥,實在是這棵樹太大了,太招鳥兒的喜愛了!

榆樹錢兒甜甜的清香,我們從兒時品嚐到長大,甜甜的清香依然入故,但我們品嚐出的味道卻不盡相同。雖然榆錢兒沒有給人們帶來希望的希望,但隨着生活的變化和時代的變遷,榆錢兒留給人們的故事,卻愈加讓人對它有一種懷戀,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榆錢兒,它把甜甜的清香的味道,播撒在了人們美好的生活裏,餘韻留在了人們的心裏,甜甜的、清香的

榆錢散文 篇16

驚蜇剛過沒幾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日子,和妻開車去堯頭鎮辦事,雖然萬物已經復甦,此時溝道內寂悄悄,偶有幾隻麻雀從車前飛過,那啼聲揉碎了這難得寧靜。妻問:咋不見小燕子。我說:燕兒掠地飛過,應在清明前後。

回來時路經小河口,發現榆錢樹三三兩兩,歪着脖子分散在道路邊,溝壑裏、小河旁,許是前兩天淅淅瀝瀝春雨,榆錢樹兒發出了嫩芽。望着車窗外榆錢綠了,我舌尖也沁出了饞涎,妻說,捋些榆錢兒,回家做餑餑。

相隔只有幾十米,溝道邊與河道邊榆錢兒長得卻是兩重樣,可能是少了水分緣故,溝道邊榆錢兒不是肥厚,薄嫩中生機盎然,一串串掛滿枝頭,就像一串串霜凌冰掛,在陽光裏綠瑩瑩香幽幽,看花了人眼,饞得人想入非非。

不遠處。河道邊榆錢,因水分過於充足,晶瑩中透着厚重,金黃中泛着深綠。春風夾着河水清爽拂面而來,妻說:還是去溝道邊摘,那纔是北方的榆錢兒。

和妻停好車,一路攙扶來到山坡邊的榆錢樹下,映入眼底的榆錢兒,長着小鈕釦般大小的圓形薄片,幾片十幾片長在一起,形如串串銅錢, 綴滿了枝間,搖曳在枝頭,榆錢一簇一簇,在陽光下光澤晶瑩,細密、整齊、精緻而又富有韻律,洋溢着一種對美好生命嚮往,透着一種焦急和新奇,稍一碰觸就會落滿手心。

站在坡邊,拉着樹枝,和妻捋起了榆錢,捋到興處,妻兒哼起了“榆錢飯榆錢飯,嘗一口永遠不忘它……”我問妻那是什麼歌曲,妻說:妻幼時寄在奶奶家,歌是奶奶教的,那時榆錢飯真香。而今想念是一方矮矮墳墓,妻在外頭,奶奶卻在裏頭。

妻告訴我,一樹榆錢兒半月糧,兒時每到青黃不接春季,家裏總是帶着他們姊妹幾個捋些榆錢,回去做餑餑吃,渡過那些難捱的日子。時光荏苒,以至於到了現在,每年這個時刻,他們姊妹幾個總要到這兒捋些榆錢,回去做餑餑吃,晃晃悠悠中,那些縈繞在脣邊甜美記憶便倏地返青了。

回家後, 妻把榆錢洗了又洗,揀出裏面雜物,拌上面,撒些鹽和花椒,攪拌均勻,放進鍋裏蒸了二十多分鐘,開鍋後,綠白相間,鮮嫩飽滿,榆錢香味直撲鼻中,澆上蒜汁,放入口中,香而不膩,韌而不糙,榆錢本色盡在舌尖。

吃着吃着,不由得呤起:自下鹽梅入碧鮮,榆風吹散晚廚煙。揀杯戲向山妻說,一箸真成食萬錢。與妻就着紅酒,那榆錢兒吃得人是悅心快意。

女兒回家,看見餐桌上榆錢飯,不知就裏問這是什麼東東,妻興致盎然地說道:你猜猜,猜對了獎勵你二百元。我補充道:給你二十次機會。女兒挖空心思地猜了一通,最後結論是葉如燕麥片,沒見過,不知覺中妻兒哼起了“榆錢飯榆錢飯,嘗一口永遠不忘它……”女兒連忙中透着恍若大悟地喊道:課本里有《榆錢飯》,還是葉紹棠寫的,就是沒吃過。我說:書呆子,不能理論脫離實踐,嘗一下有什麼感受。

又是一年春來到,吃了一頓自己做的榆錢飯,望着窗外明媚陽光,看着女兒滋滋有味地吃着榆錢飯,想着明年此時,女兒定是在外地求學,吃榆錢飯兒就只有我們夫妻二人了,別有一番滋味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