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散文

散文是一種文學體裁,我們應該怎麼寫呢,有關於散文的範文,供大家參考!

經典散文

歲月有痕

我們活在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與世界糾纏着。人羣時時刻刻在流動着,思維很少能停止下來。就像這白天黑夜的交替,分別與重逢,喜歡與淡漠,接受與排斥,最後都會有一個結果,我們和世界握手言和。

每次在站臺,風吹過來的感覺讓我有一種想飛的慾望。也許我們的每一次離開和每一次歸來,都帶着某種程度的慾望。有人的地方就有聲音,沉下來的心底,裝着最簡單的行囊。一生在路上,很長,很短。長到看不見歲月的底線,短到只有清晨和黃昏。

人流中又流行起了喇叭褲,想起了那年,穿喇叭褲,彈吉他,看《排球女將》。 那年,騎自行車,有男孩子吹着口哨,長裙黑髮,眼睛裏都是希望。那時,愛情友情高於一切,與同齡女孩徹夜長談,共枕同眠。一個人可以抱着書本,站在橋邊,坐在草地。過了許多年,忽然就不想孤單。人在成熟的時候,是融入於人羣的圓潤。那種享受孤獨的心境,年輕時倒是更甚。

不知道那個爲了看見心儀的女生爬上高高的樓頂等着她路過的男孩,是不是會在某個時刻,懷念這份情感。因爲年少,就會肆無忌憚。連喜歡也會渲染的驚天動地,而到了懂得的時候,愈加內斂,不流露,不動聲色的漸行漸寬。

年邁的婆婆說,每當拉動窗簾的時候,就會對自己說,又是一天。年少時,時間總是用不完,可以胡鬧,可以犯錯,可以理所當然,因爲還有機會可以重來。年老時,時間總是很短暫,指縫間溜走的就是老去的路徑,再也經不起任何風雨,只能靜等歲月的安穩。

一晃間,就是十年。跟在身邊的同事翻來來到我身邊的便籤,落款是2007年。其實還在更早的時候,她們就在我身邊,能有多少人,每天陪在身邊,十年如一日的支持着我們。愛,在彼此間不用語言。有幾個能攜手同行的夥伴,真的是世間最讓人安心的溫暖。

太多東西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人活在世上,是因爲我們擁有情感才高於世間萬物。不能枯竭的靈魂,來源於對情感的喚發。愛和恨都是值得尊重的,我們付出了,不計較得失。敢於付出,熱愛生活,就是最好的情感。

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一段路程而已。從生到死,一場經歷而已。想起溫暖的人,點滴都值得去回憶。曾經溫暖過我們的人,都值得我們銘記。內心越豐盛,表面越是雲淡風輕。看過了,看見了,看透了,看清了,看輕了。

四月總是伴隨着一季的綠,這時候的綠是由淺到深的。有些枝頭掛着嫩綠的新葉,有些樹木已經在老綠中開着繁花。前幾天還是撲面而來的油菜花,在這幾天已經結籽子。留下星星點點的黃色花兒,春深了,一切都是美好。日常中,左手一盞千年的燈火,右手握着文字的執着。煙火紅塵中,缺不了的人間味道。筆下,留下的更多的是花開風起月明雪落。

我們像一株老藤盤桓在歲月的枝幹,靜默的根系裏深深的汲取。滋養着日月裏的繁瑣,一步一步實實在在的行進。一些浮躁的東西,在漸漸沉澱中,洗淨纖華。就算是提着青菜的手,也會帶着詩意的心。生活不能沒有詩心,再忙碌也要學會沉穩以對。

昨日雪如花,今日花如雪。山櫻如美人,紅顏易消歇。櫻花在四月的中旬絢爛的開了,一開就驚豔了時光,那種開的不顧一切的姿態,打動人心。有一種東西,直抵心中,讓我們觸摸到一種精神的溫度。不管不顧的開,自然放鬆的落,短暫也要輝煌,用力一定出彩。

四月的山中,炭火熏製着春天。 風送來草的種子,滿地綠意。細雨打溼了青苔,嫩綠的葉子掛上了晶瑩的水珠。拾級而上,信步而來,到處都是清新。眼前的水面,升騰起霧濛濛的蒸汽,隱隱約約的看不清遠處的青山。有家戶人家,燉了香噴噴的臘味。於是圍桌而坐,有小酌怡情,有暢飲開懷。生活是一段又一段的銜接,時而熱熱鬧鬧,時而冷冷清清。愛這俗世裏的煙火,也愛那水面上的朦膿。觸手可及,樂此不疲。

四月的雨水特別的多,纏綿柔軟,帶着絲絲清涼,陪伴着季節的成長。城市,鄉村,都在季節的風雨中,默默的續寫着生活的讚歌。有人說:我摘滿桃枝,你卻說梨花清麗。是啊,我們都有過錯過的遺憾,都有過迷惑的不解,都有過不甘心的哭泣。到後來,時光的影像裏,這些都是底色。

歲月有痕,我們要好好過。

村旁有柳依然

“九九加一九,河邊開楊柳。”這句諺語似乎是告訴人們,早春的到來,是以柳樹萌芽爲標誌的。事實也確實如此。當那青絲般的柳枝綻出小小的芽苞,柳條變得柔軟、曼妙,並在緩緩地梳理溫暖的春風時,真正意義上的春天才到來了。

因此,柳樹是對季節敏感的樹,是捷足先登報告春天到來的事,是蘊含着溫暖情懷的樹,也是同人們生活密切相關的樹。我喜歡生長在大地上的柳樹,更喜歡村前水邊生長的幾棵柳樹。不論它們是高大婆娑,還是低矮消瘦;不管它們是經年老柳,還是新生嫩樹,我都把那一絲絲的綠視爲自然的賜予和生活的點綴。村前有了柳樹飄動的身影,就會氤氳着安寧祥和,就會盪漾着早春的綠意,春的意境就會一波波的流向心間,心中就有一份踏實和安穩。如果看不到柳樹的搖曳,人就會空寂失落,彷彿一位知心朋友遠去了,時時想念牽掛。

小時候,村子的池塘邊也曾生長着一溜依依的楊柳樹的。那排柳樹高低錯落,婆娑有致,樹幹有粗有細,枝條纖細濃密,總是情意綿綿地彎着腰,將長長的柳枝垂到水塘裏,營造出柔柳戲水的繾綣意境。至春深時,那楊柳綠蔭如雲,葉細如羽,蓬鬆如絨,情意切切,無休無止地在水面演繹出綠柳與碧水的纏綿的一幕。這真是一片卓爾不凡的風景。然而調皮不懂事的我們小孩,不曉得珍惜,時常結伴像猴子一樣攀爬上不高的柳樹,學着電影裏的鏡頭,折下些嫩綠的枝條,編織成圓型的柳條帽神氣活現地戴在頭上。我們隔不了幾天就樂此不疲地重複着這件事,有時還相互比着看誰編得又快又多又好看。如此,常折得柳樹就像脫落了秀髮的佳麗,破敗不堪,憔悴蕭瑟。無意中將村前的一道風景給糟蹋了。現在想來那是對柳樹戕害,對一種自然風景的破壞。

而柳樹,似乎有着海納百川的胸懷,它們沒有將這些傷心的往事放在心上,仍然每年逢春萌綠,遇暖生枝,在池塘邊絕跡了,就到水溝小溪邊開枝散葉,葳蕤生長,依然隨風擺動着婀娜的身姿,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喜悅的心情向人們報告着春天的到來。長大的我懂得了珍惜自然生命,再也不去傷害柳樹的生長,並以一片誠意與柳樹結交“朋友”,讓柳樹覺得我是一個可以訴說心事的對象。柳樹萌生濃濃綠葉時,我會時不時到柳樹下走走,與之交流。有時隔着一彎碧水,我會對柳樹發出問候,表達對柳樹的關愛關心。我相信柳樹能聽得到,也會用心靈聆聽。不信,你看它們還有迴應呢!那款款擺動的柳枝就是對我問候的回答,就是它們愉悅心情的表露。它們很欣賞人們重視了自然環境,曉得呵護自然景色了,因此很是揚眉吐氣。我並不是一個領悟能力很強的人,而在柳樹下,我好象變得敏感了,能觸類旁通,洞察細微,能懂得柳樹搖擺的頻率,聽得懂它隱含的肢體語言。對人類的舞蹈我是一竅不通的,不論是陽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我都不知那婀娜的扭動中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但對柳樹的舞蹈我卻十分的着迷,並能洞若觀火地讀懂它搖擺的意思。這是不是我打從小就喜愛柳、並與柳樹結交了“朋友”的緣故,我也說不清楚。

柳樹還有一個更顯著的特點令人讚歎不已,就是生命力極爲頑強,這是其他樹種無法比擬的。它隨遇到安,逢土生根,用生生不息的綠色生命回饋人們。在沒有柳樹的地方,若截上一枝新鮮的柳條,深插於土壤中,用不了幾天柳枝就神奇般地成活了。慢慢地在春天裏長出娥黃的嫩芽。既便有柳倒伏於地,吸收到水份和養份的枝椏,也會生長出根鬚,一節節地冒出新芽,繁衍出一叢叢的綠色,煥發出勃勃生機裝扮大地。這種頑強的生命力,有哪種植物能與之相比?又怎能不令人佩服之至。

在我的心中,柳樹始終是一種默默無聞,與世無爭的樹,它漠看紅塵,淡品生命,以不落俗套的形象示人。無風時,它靜若處子,嫺雅如雲;風起時,它搖擺有致,柔美曼妙,像一位優雅從容的女子,令人羨愛。在春風駘蕩的日子,我會立在溪邊的柳樹下,看柳的枝條輕盈的舞動,感覺它們像一位詩人在搖頭擺腦地抒發胸襟,又像一位諳世的老者在訴說春天的故事。任誰觀之聽之,都會着迷,流連忘返。( 文章閱讀網: )

生活中有柳相伴,是人生中的`一大樂事。閒來無事,走近這個生活中的“朋友”,就會接受一番綠的洗禮,就會感受到純樸的風景,就會聆聽到春天的故事。柳樹是上蒼以樸素的形式,創造出的美的經典。

人生若只如初見

從北京飛往紐約的航班上,我的鄰座是位年青女孩,她的座位挨着過道,見我來,忙起身站到過道上,讓我過去。雖然戴着口罩,但眉眼間仍能感受到她的微笑和溫暖,而且還有一種非常真實自然的謙卑。我忙說 “謝謝”。

不一會飛機就起飛了,進入平穩飛行後,女孩拿出小巧筆記本電腦放桌板上,用耳麥認真看起影視劇來。因爲是中國國際航空公司的飛機,空姐來送飲料時,看到黃皮膚東方面孔的旅客一般都用中文:“請問用什麼飲料?”,鄰座女孩卸了口罩,卻是用英語應答,我這才注意到她筆記本電腦上放的是日本偶像劇——看來,是個日本女孩,難怪那種待人接物俯身頷首的禮貌彷彿先天骨子裏冒出來那般自然。

我要了一杯咖啡。卻在往桌板上放時,濺出來了,就在我找紙巾時,鄰座女孩非常快捷地從自己溼巾卷裏抽出幾卷遞過來,我忙接過,心中一陣感激,忙不迭地:“Thanks ”“Thanks ”(謝謝!謝謝!)。順勢問:“Are you from Japan?”(你來自日本?)

不出所料,她微笑點頭。

我這才認真看她一眼:五官很精緻,披肩發,柔眉細眼,個子不算高,但勻稱,牛仔衣牛仔短裙,笑起來給人很溫暖很誠摯的感覺。她突然用蹩腳外式中文對我說:“我在上海實習過一個月。”

她說得有點吃力卻也說得非常認真努力,說完,自己兀自笑了,淺淺的,有種羞羞澀澀如釋重負感。

估計是想練中文,她堅持用中文與我對話,會翻動着眼睫努力思考如何措詞如何表達,會用手比劃,有時實在想不起來就慌不擇路地嘣出英語單詞,那認真的樣子很可愛。

“去美國讀博?”

她忙搖頭:“看朋友。”

便笑問:“男朋友?”

她臉上漾出喜悅,點頭。

“多久沒見面了?”

“一年。”她豎起一根手指。

“哦,那彼此一定很期待。”

她莞爾。飛紅了臉。

她的這種期待和喜悅在飛機飛了12個小時快要降落時顯現無餘:先是急急上洗手間,回來時補了妝,一襲清香裹身,本來白皙的臉蛋泛着淡淡紅暈,到了座位還不放心,再次打開化妝包對鏡自審。會讓我想起南北朝《木蘭詩》中兩句:“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飛機着陸後我替她把放在機艙頂行李架上行李取下,讓她快先走。她非常感激,向我頻頻招手,向我微笑,急急切切下機去了。她的男朋友來接機,哪怕早一分鐘見到也會多一分鐘幸福哦。

其實,在武漢飛往北京的航程上,也遇見過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只是她與我不只隔着幾個座位還隔着一個過道,與我一女同事挨着坐。其時,因北京那邊雷電大雨,飛機遲遲不能起飛,大家只能靜靜呆在座位上等候。此時,一口極爲悅耳的女聲飛來,不止是聲線好,更美的是那一口標普,中央臺播音員那般字正腔圓。循聲望去,便見一頎長身材女孩,一襲醒目桔紅連衣裙,黝青黑髮束成馬尾優雅地搭在肩頭。她正在打電話,告訴對方飛機延誤。人在旅途處於封閉、百無聊賴的等候狀態時,最容易被任何細小、打破靜默平衡的人和事所吸引,我看好些人都在轉頭望她,說明世上所有人都喜歡和嚮往美好——哪怕只是空空如也的一道美的聲音。

女孩如果僅僅是外表的美麗和聲音的悅耳,也就僅止於此而已,但不一樣的是她後來一直伏在桌板的手提電腦上工作不息的身影——整個航程她一直保持這種忘我工作狀態,桌板上堆滿了厚厚資料和手稿。在大家都熄了艙頂閱讀燈安靜休息睡覺時,唯有她頭頂那束桔黃強光象舞臺上的追光燈那樣投在她發上、臉上、身上和桌上,讓她顯得那麼安靜那麼緊張那麼聚精會神那麼精力充沛卻又那麼青春活力那麼女神般美麗,此情此景恍如一幅武漢著名超寫實主義畫家冷軍筆下的油畫。下機後我問我那位與她鄰坐的女同事,她告訴我,這女孩是武漢一家公司的,此次進京是爲她們公司籌劃上市事宜,一直在修改和核對公司上市報告中的各種數據與措詞。

我莫名想起清代納蘭性德的《木蘭詞》:“人生若只如初見”。

是,人生真是時時處處有初見。

日本女孩留給我的初淺印象猶如一朵水蓮花,靜靜地綻放靜靜地生活——餘香嫋嫋,安靜而溫順。她正行走在愛的路上,尋覓和享受屬於她自己的愛情。

中國女孩呢?則青春得如一朵開得正盛的玫瑰熱烈得如同五月燃燒的石榴,那麼勤奮那麼刻苦那麼忘我,像一幟風帆在一片蔚藍海洋中疾風向前,充滿生命的張力和勃勃生機。

人生正因爲有許多“初識”“初見”才讓生活有了那麼多美麗的遐想和難忘的溫暖記憶——因爲彼此不瞭解,因爲未知,因爲神祕,因爲朦朧,因爲相敬如賓,因爲相互客客氣氣笑容可掬,因爲知道到站了,分手了,揮別了,不會帶走一片雲彩,所以不多問不多瞭解,所以相互禮貌相互恭敬相互快樂,由此成就了幾多溫馨美好的瞬間成就了幾多溫馨美好的畫面,暖暖地,躺在記憶深處,儲存在心靈深處,由此綿延成世界的美好和人生一路的風景。

這就是:人生若只如初見,處處溫馨處處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