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童趣散文

居喧囂的都市,早已厭倦了噪雜之聲,找一個靜靜的角落,讓浮躁的心得以沉靜。每每這一時刻,總想回到久遠的村莊,一個烙印深刻的地方,那是我童年的歡樂。

村莊童趣散文

低矮的泥草房,牆體被數年的塗抹已經厚過長城;燻黑的稻草恰似一頂碩大的蘑菇扣到房樑上;有些腐朽的窗櫺緊緊抱着幾塊已經不太透明的玻璃,依然牢牢依靠在歪邪的牆壁上;一用力就會掉下的門還是那樣堅強地守候着家的安寧。房樑已經承受不起屋頂的重量,但仍支撐着房子的挺拔,像爸爸不屈的脊樑。

就這麼一個簡陋的毛草房,卻承載了一家人的歡樂。歡聲笑語不時從房屋的一些縫隙間滑出,絲毫感受不到生活的艱辛和悲傷。童年就隨着這一年年加厚的泥巴牆成長,兜着童年天真幻想的年月。

和小夥伴玩耍是平日裏最快樂的事。土生土長的文化孕育着原汁原味的遊戲。河裏捉魚、林中逮鳥、打彈弓、逮蛤蟆、彈琉琉、掏鳥蛋……

每天放學的鐘聲一響,小夥伴們像是被關了一天的鴨子,尖叫着衝出大門,揮着胳膊撲向校外。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家中,小書包被無情地摔在小土坑上,轉身即逝的背影,定是和夥伴們開始了最開心的遊戲。

直到媽媽斥責地喊着吃飯了的時候,一張張揚起的小臉上掛滿了汗水,粘上了泥巴,也包含了意猶未盡的失望。那時還不曾有現在虛僞的“再見”禮貌用語,有的只是一句“回家吃飯嘍!”樸實無華的道別,然後就是一鬨而散地離去。

過年啦,這是解饞的代名詞。因爲過年可以換上新衣裳,可以吃到久違的肉餡餃子,雖然肉很少很肥。來人去客的招待也只是幾個凍梨、幾把瓜子、幾棵花生及零星的幾塊硬糖,可那已經是一年中最大的奢望了。

童年的`生活很是乏味,但小夥伴總是能找到些許的趣事而爲之。沒有燈籠,一個只吃剩下的玻璃罐頭瓶,被洗得乾乾淨淨,通體透明。眼看着燒盡的小蠟頭坐在其中,瑩火蟲般的點亮,也會把夥伴一個個從東家引向西家。

串門就是討點好吃的,口袋裏裝滿了瓜果,心頭間盛滿了愉悅。放鞭炮不像如今一放一掛,也沒有現在的五花八門。一掛小鞭一個一個拆下來,讓它單獨奏響。偶而也會淘氣般的把它扔進鄰家的雞舍狗窩,引起家禽的驚慌。

放假時登上週邊的山頂,放眼遠眺淡淡的炊煙,近聞聲聲的狗吠,呼吸着林間草木腐朽的氣息,腦中浮現的是漫無邊際的未來。

時過境遷,一切都在改變着,童年已真正成了一種奢侈的回味,一種永遠也回不去的遺憾。如今,我把自己的童年講給了孩子,將來她在回憶起自己的童年時,一定不是我回憶的延續。

童年真的不可複製,童年是我如今的起點,如今是我童年的歸宿。我在努力尋找童年的影子,一種清晰可見,卻不可觸及的影子。在這裏我去除了浮躁,獲得了安靜,卸下了僞裝,看到了真實,就讓這童年的溪水慢慢流尚過我的思緒,讓童年的快樂飄散在我的心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