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韓愈人才觀

韓愈的人才觀是怎樣的呢?從他的詩文中可以看出來,下面一起來看看!

淺論韓愈人才觀

韓愈的《雜說四首》之中的“其四”是一篇一百五十餘字托馬喻人的寓言,以千里馬的不幸遭遇爲喻,含蓄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爲我們樹立正確的人才觀,及時地發現人才和恰當地使用人才確立了新的方向。

馬說》一文,出自唐代文學家、哲學家韓愈的作品集《昌黎先生集》之《雜說》。在《馬說》中,韓愈以千里馬的不幸遭遇爲喻,含蓄地闡述了自己的人才觀。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只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

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食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馬也,雖有千里之能,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盡其材,鳴之而不能通其意,執策而臨之,曰:“天下無馬。”嗚呼!其真無馬邪?其真不知馬也!

縱觀全文,我們不難發現,韓愈的人才觀至少有以下四點:

1、發現人才是當代教育的重點。

作者十分肯定地寫道“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伯樂:春秋時秦穆公時人,姓孫,名陽,擅長相馬。)伯樂是善於相馬的人才,有了善於相馬的人才,才能發現千里馬。也就是說,從某種意義上講,發現人才的“人才”比人才本身更重要。

然而可悲的現實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因爲缺乏慧眼識珠的人,致使很多的人才被埋沒了。“故雖有名馬,只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

人才們要麼徒有報國之志而終老窮鄉僻壤;要麼空懷一身兼濟天下的'本領而無從施展;更可悲的遭遇是在一幫庸人手下受盡屈辱,在牛棚馬廄中鬱鬱而終。不因爲他們具有特別的才能而稱名於世。真是報國無門啊!

2、瞭解人才,善待人才,充分發揮人才的作用。

什麼叫人才?人才就是在某一特定的領域有專長或者擁有特別的才能的人。人才和千里馬一樣天賦異稟。但他們需要比普通人(普通馬)更合適的條件才能施展他們異於常人(常馬)的獨特本領。既然要充分發揮人才的特殊功用,就要滿足人才施展才能的條件,爲他們創造更加適合的施展才能的空間。

千里馬與常馬有着很大的不同。“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不能爲人才施展才能創造合適的條件,其卓越的才能就不能充分發揮出來。“食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馬也,雖有千里之能,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餵馬的人不懂得要根據它日行千里的本領來餵養它。這樣的馬,雖然有日行千里的能耐,卻吃不飽,力氣不足,它的才能和美好的素質也就表現不出來,想要跟普通的馬相等尚且辦不到,又怎麼能要求它日行千里呢?

給人才適當的待遇,讓他們不再爲生活瑣事困擾,專心致志地搞好工作是起碼的條件!

 3、合理地使用人才。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前文已經講過,人才就是在某一特定的領域有專長或者擁有特別的才能的人。千里馬善跑,你卻讓它去拉車,這不是它的強項。“策之不以其道”,其結果可想而知。不能發揮人才的長處,就會使人才學非所用。不僅不能發揮人才特別的功用,說不定連一般的能力還稍顯不足。讓陳景潤去幹洗衣做飯的活,肯定比不上一般家庭婦女;叫華羅庚去和老農比賽犁田,非但技術差之愈遠,甚至簡直是要出洋相!這樣的歷史教訓不是沒有,而是很多。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知識分子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國家高級幹部進行勞動改造,住牛棚、羊圈……就是這種愚蠢到近乎白癡的糟蹋人才的做法。

作者着力刻畫“食(飼)馬者”與千里馬之間的矛盾。兩相對照,既寫出千里馬的抑鬱不平,也寫出不識真才者的愚昧專橫。千里馬在無人給它創造有利的客觀條件時,英雄無用武之地;或雖欲一展所長而有力無處使,甚至到了無力可使的程度。這樣,它連一匹普通馬也比不上,又怎麼能實現它日行千里的特異功能呢?因此它的待遇自然也就比不上一匹“常馬”,而它的受辱和屈死也就更不足爲奇,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了。不僅如此,像這樣連“常馬”都比不上的千里馬,由於不能“恪盡職守”,還會受到極度的責難和懲罰,往往被無辜地痛打一頓,當然在待遇上也就更加糟糕了。表面看“食馬者”不是伯樂,不懂馬語;骨子裏卻蘊涵着懷才不遇的人面對那些愚昧專橫的統治者就是申訴也無用這一層意思。

 4、尊重人才,傾聽人才的心聲。

對人才提出的合理化建議要善於綜合分析,或去粗取精,或去僞存真,“擇其善者而從之”。即所謂“察納雅言”。這就要求用人者自己首先應是個人才,而且是一個高級管理人才。韓信評價劉邦說:陛下不善將兵而善將將。如果劉邦自己就是一個糊塗蛋,那就別指望他能發現人才和恰當的使用人才了。

關於這一點,韓愈在《馬說》中憤怒的寫道: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盡其材,鳴之而不能通其意,執策而臨之,曰:“天下無馬。”嗚呼!其真無馬邪?其真不知馬也!

鞭策它,不按正確的方法,餵養它又不足以使它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聽它嘶叫卻不懂得它的意思,(反而)拿着鞭子站在它跟前說:“天下沒有千里馬!” 唉! 難道真的沒有千里馬嗎?其實是他們真不識得千里馬啊!

韓愈並沒有立即譴責這種不識馬的“人”有眼無珠,反而讓他面對着這匹“千里馬”不懂裝懂,發出了彷彿悲天憫人般的慨嘆:“天下無馬!” 意思是說,這樣的“人”在主觀動機方面還是自以爲不錯的,他並非不想選拔人才,並非沒有求賢用賢之心,無奈賢人賢才太“少”了,既無處可尋覓,也無地可安插:“天下哪裏有真正的人才啊!”明明是“人”的主觀上出了毛病,卻把這種局面的形成推給客觀條件的不如意、不理想。眼前就是一匹被作踐得不成樣子的千里馬,卻對它發出了“天下無馬”的慨嘆,認爲這不過是一匹連“常馬”也不如的駑駘之輩。這不僅是絕妙的諷刺,而且也是極其嚴峻猛厲的誅心之論。

愚昧的牧馬人不僅不識千里馬,而且更可恨、可惡的是他拿着馬鞭子站在千里馬的旁邊卻大言不慚地說天下沒有千里馬!這種可恥的行徑的最大的危害之處還在於他容易混淆視聽,誤導民衆,從而在更大更廣的範圍內阻斷了人才的出路!——因爲手握權柄(馬鞭子),他們把剛愎自用、我行我素、爲所欲爲、愚昧無知當成是自然而然!無疑,韓愈對這種人,這樣的行爲是深惡痛絕的,他大聲疾呼,發出憤怒的控訴和吶喊:難道是天下真的沒有千里馬嗎?不!是他們真的不識得千里馬啊!

可見僅僅樹立正確的人才觀還遠遠不夠,找到伯樂纔是發現人才的關鍵所在。而要找到伯樂,則需要管理者獨具慧眼,具有超出常人的大智慧,亦即不惟具伯樂之才,更需要發現伯樂之智。

發現了人才,才能夠用其所長;瞭解了人才,才能夠使人才學以致用。發現了人才,才能夠爲人才施展才能創造合適的條件和機會;瞭解了人才,才能夠傾聽人才的心聲,知道他們的意見和建議哪些是“粗”,哪些是“精”,正確取捨,爲我所用。

從這個意義上講,韓愈的《馬說》又爲我們樹立正確的人才觀,及時地發現人才和恰當地使用人才確立了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