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派戲劇特徵及《等待戈多》

文 / 索尼

荒誕派戲劇特徵及《等待戈多》

牐牎岸戰”後的西方戲劇舞臺上,首先是法國,出現了一種新的戲劇品種,它沒有連貫的情節,沒有完整的人物形象,對白也是語無倫次。這個新的戲劇品種的名稱不確定。因其思想上藝術上與二十年代的先鋒派有相似之處,往往被籠統地稱爲先鋒派。1961年,經過將近十年的實踐,英國戲劇理論家馬丁艾思林第一次對它作出理論上的概括,定名爲“荒誕派”戲劇。這一流派的代表有:貝克特、尤涅斯庫、日奈、阿達莫夫、品特、阿爾比等等。荒誕派作品一經出現,就有批評家認識到這是對一切傳統戲劇的嚴重挑戰。

牐牷牡(absurd)一詞由拉丁文的surdus(耳聾)演變而來的。在音樂中用來指不協調音,在哲學上指個人與其生存環境脫節。在這個概念中,人既不是世界的主人,也不是社會的犧牲品,他對外部世界無法理解,他的任何行爲和喜怒哀樂的感情對它都不起作用,世界只呈現冷漠、陌生的面孔。荒誕派戲劇的一般思想特點是:世界的不可知、命運的無常、人的低賤狀態、行爲的無意義、對死的偏執等等。

牐牷牡派成爲戰後西方最重要的文藝流派,影響至今不衰,根本原因在於它是當代資產階級精神危機的深刻表現,表達了一代人的思想狀態。荒誕派戲劇中往往表現人物遭到突如其來的災難,根本沒有是非、善惡、因果關係,人的喜怒哀樂也被置之度外,剩下的只是不協調、荒誕,有時還有恐怖,說明世界上的事情是無法憑人的理性,用人的語言說清楚的。這種非理性的世界和非“人化”的人,是荒誕派思想的出發點。在劇中,人的形象被降到最低限度,被剝去了一切作爲人的`特徵。他沒有起源,沒有發展,沒有社會存在,沒有個性,荒誕派戲劇的藝術特點是破碎的舞臺形象。尤涅斯庫曾說:“藝術就是表達一種不可能的真實,有時竟也表達了。這就是它的似是而非之處,是它的真理的所在。”

牐牷牡派戲劇與傳統戲劇的藝術手法不同,這裏沒有連貫的情節、矛盾、衝突、解決的公式被擱置一旁,這裏有的只是破碎零亂的舞臺形象,極端誇大、違反邏輯,有時像幻覺,有時像噩夢。這種“純粹戲劇性”試圖打破以文學劇本爲基礎的傳統戲劇觀,而更多依靠演出本身,依靠舞臺形象、場面等來達到效果。馬丁艾思林在論述這些作家的藝術手法時,曾指出他們不是描寫他們對生活的感受,而是“試圖讓我們跟他們一起去體驗那種感受”。

牐犜諡詼嗟幕牡派戲劇作品中,讓我們談一下貝克特的《等待戈多》。

牐牎兜卻戈多》是兩幕劇,主題就是“等待”。幕啓時,兩個骯髒的人物愛斯特拉岡和弗拉季米爾在一條路上等待着。他們說他們在等待戈多,在等待的時間裏做些無聊的動作消磨時光。奴隸主波卓和他的奴隸幸運兒幾次經過,給他們的等待帶來一點變化。在第一、二幕的最後都有一個男孩報告說,戈多今天不來了,可能明天會來。愛斯特拉岡問:“咱們怎麼辦呢?”弗拉季米爾說:“等待戈多。”劇情就這樣結束了。

牐犝如劇中的一句臺詞一樣:“希望遲遲不來,苦死了等待的人。”在這裏,貝克特把時間取消了。因爲在一個不是爲他創造的世界上,人茫然不知所措,這就是人類縮影的愛斯特拉岡和弗拉季米爾的“尷尬處境”。以往,我們習慣於傳統戲劇中所表現的矛盾、衝突與解決,作者通過它們反映了生活的前進和事物的發展。而《等待戈多》臺上充滿動作而實際上什麼也澌同有發生。正如麥克白說的一樣“像是一個白癡講的故事,繪聲繪色,毫無意義”。人的所作所爲“毫無意義、荒誕、無用”。這一思想滲透戲劇之中。他的戲劇常常給人留下一種夢幻的感覺,正是因爲人遊離於世界、歷史之外,被剝去了任何有意識的思維和有效的行動的可能性。因此,人物的動作都像是在中發生似的,對客觀世界不起任何作用。

牐犎瞬荒馨醋約旱囊庵咀鞽鮎幸庖宓男卸,可終日又忙忙碌碌,人的生存活動實際上是被習慣與本能牽動的盲目運動。這是《等待戈多》體現出來的人類荒誕的生存狀態,也是一切荒誕派作品想闡明的人類生存的境遇。

牐牨疚畝雲淥荒誕派作家作品就不一一列舉。

牐犚隕暇褪俏葉浴盎牡派”戲劇的一個初淺的瞭解。

牐1993年冬於上戲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