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讓人等待的戈多(等待戈多)

1953年,有一出十分怪誕的戲劇在巴黎的巴比倫劇場上演,欣賞者和反對者之間發生了

永遠讓人等待的戈多(等待戈多)

激烈的爭吵,那場面雖然比不上一百多年前雨果的劇作《艾爾納尼》引起的爭論那樣激烈,

卻也在觀衆和評論家中間引起轟動。

這齣劇就是用法語寫作的愛爾蘭人薩繆爾貝克特的《等待戈多》。出乎一般人預料的

是,《等待戈多》竟然贏得了挑剔而又獵奇的巴黎觀衆,連演了3 00多場。以至於人們在

街頭、地鐵、咖啡館、辦公室,到處都在談論這齣戲,甚至當人們打招呼時問:“你在幹嗎?”

有人竟然回答:“在等待戈多”。

劇作者薩繆爾貝克特(1906 -199 0)出生於愛爾蘭都柏林,但後來定居法國巴黎;

他先是用英文寫作,但後來改用法文寫作;他的小說創作很是成功,但後來使他真正享譽世

界的卻是荒誕派戲劇作品。1969年他榮獲諾貝爾文學獎,是因爲“他的具有新奇形式的小說

和戲劇,使現代人從貧困境地中得到振奮”。《等待戈多》不但是貝克特的代表作,而且也

是荒誕派戲劇中最有代表性的一部。

《等待戈多》沒有什麼像樣的劇情,舞臺上只有一條路,一棵光禿禿的沒有葉子的樹,

一片荒原。主人公狄狄和戈戈就在荒野的這條路上等待一個叫戈多的人。但到底誰是戈多,

跟他們相約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見面,連他們倆自己也鬧不清楚。他們倆苦苦地等待着,爲

了排解莫名其妙的等待所帶來的煩躁心態,便前言不搭後語地談着話,並有事沒事地做出一

些無聊的動作,以此打發時間。戈多沒有等來,卻來了一個叫波佐的和一個叫幸運兒的人。

幸運兒屢次宣佈戈多一定會來,但是直到第一幕的最後,主人公們還是沒有見到戈多,只見

到一個孩子,自稱是戈多的使者,他說戈多今天來不了了,但明天一定來。第二幕跟第一幕

幾乎一樣,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時間,同樣的背景(只是樹上又有了四五片葉子),同樣的

人物,只是波佐瞎了,幸運兒聾了,同樣是那個孩子來宣佈,說戈多今天來不了了,但明天

一定來。

一般的西方評論認爲,《等待戈多》的主題是“等待”。貝克特在劇中所揭示的世界是

荒誕的、殘酷的、不可思議的。而在這個荒誕的、殘酷的`、不可思議的世界中,人的處境是

尷尬的,人的尋求和期待是無望的。戈多應是人們正在等待的某種希望,但這種希望老是不

來,或者說,老是答應要到明天才來……於是希望也漸漸變成了無望。

其實,對《等待戈多》的主題,一般的西方人都有他們個人切實的體會和領悟。據說,

有一次,《等待戈多》在一個監獄(或瘋人院)中演出,囚徒們(瘋子們)看得如醉如癡,

他們是不是在劇中看出了那種生不生,死不死,依稀有希望,朦朧又無望的人生前途呢?他

們是不是領悟到了“戈多今天來不了了,但明天一定來”這句話的永恆意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