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野有蔓草》 賞析

《野有蔓草》,《詩經·鄭風》的一篇。爲先秦時代鄭國華夏族民歌。全詩二章,每章六句。這是一首戀歌。以下是小編爲大家整理的詩經《野有蔓草》 賞析,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大家。

詩經《野有蔓草》 賞析

【原文】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詩旨】

君子生不逢時,舍之則藏。時勢造英雄。古往今來,才美而不爲當世所用的君子,多如牛毛,孔子就是其中的一個。孔子自傷不遇時,借本詩抒懷。外帶把顏回等孔門十哲及孔門七十二賢人也捎上,皆不遇時。我們再來看子夏的解讀,就會發現子夏的春秋筆法了。

《毛序》曰:“《野有蔓草》,思遇時也。君之澤不下流,民窮於兵革。男女失時,思不期而會焉。”做國君的無惠民之德政,百姓和庶民(讀書人)窮於奔命,應付無道義戰爭。君臣沒有時間溝通,如何考慮治家治國的大事,成爲空想社會主義。”(男女失時,訓詁爲‘攬、御失時’)。

《周易·姤卦四十四·彖》曰:姤①,遇也,柔遇剛也。勿用取女,不可與長也。天地相遇,品物鹹章也。剛遇中正,天下大行也。姤①之時義大矣哉!

《孔子家語·在厄第二十》記載,理解孔子的弟子僅僅只有顏回,顏回安慰孔子曰:“夫子之道至大,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世不我用,有國者之醜也,夫子何病焉?不容,然後見君子.”孔子欣然嘆曰:“有是哉,顏氏之子,吾亦使爾多財,吾爲爾宰.”

在《論語·述而·11》中,孔子對顏回更是嘉許。子謂顏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子路曰:“子行三軍,則誰與?”子曰:“暴虎馮河,死而無悔者,吾不與也。必也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者也。”

【賞析】1

有個聲音,在遠處輕輕地呼喚: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爲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歸去來兮,請息交以絕遊。世與我而相違,復駕言兮焉求?悅親戚之情話,樂琴書以消憂。乃瞻衡宇,載欣載奔。僮僕歡迎,稚子候門。三徑就荒,鬆菊猶存。攜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

易雲:“ 時未濟之‘亨’,堅守‘柔得中’之道。九陽高高在上,初六怎能引得九陽歸於玄黃。”此時的君子,只能活在理想的睡夢中。所謂‘有美一人,載歲易方’,‘歲月’就是在水一方的伊人。君子及時,君子及識,君子及事。邦有道,纔是期望邂逅的時機。一個崇尚愚昧的王朝,談什麼時機?邦無道,君子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只是落得個‘胡爲乎泥中’的無言結局。子曰:“由之識末也(意思是‘子路見識淺薄’),吾語汝,汝以仁者爲必信也,則伯夷叔齊不餓死首陽;汝以智者爲必用也,則王子比干不見剖心;汝以忠者爲必報也,則關龍逢不見刑;汝以諫者爲必聽也,則伍子胥不見殺。夫遇不遇者,時也,賢不肖者,才也.君子博學深謀而不遇時者,衆矣,何獨丘哉。且芝蘭生於深林,不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謂窮困而改節.爲之者人也,生死者,命也。”

儒家提倡孝弟爲本,出則弟,入則孝。效法自然規律,派生出齊家治國的道理。‘民之無良’就是邦無道的意思,上樑不正下樑歪,唯願天下大亂的人,總想以一家之言,凌駕於自然規律之上,因此造成官逼民,官逼則民反,民反則印證官無良。

《野有蔓草》這首詩,‘蔓草’思‘時’,主人公就是蔓草,美人就是時間。蔓草有形無行,時間有行無形;蔓草有心無幸,時間有幸無心。時間一去不回頭,蔓草卻搔首踟躕。蔓草的多情,自古多情傷別離;時間的無情,長使英雄淚滿襟。蔓草爲贏得時間美人的親睞,而搔首弄姿,時間美人卻嫵媚地對她說‘惋惜’。哀而不傷的蔓草,堅信時間會親睞於她,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孔子以擬人手法,借一蔓草和一美人的邂逅,把朦朧的美,異性相惜的美,演繹得讓讀者‘欲罷不能’。其實,春秋筆法的‘道鮮’原則,被廣泛應用於中國的音樂、書法、繪畫、戲劇、武術、戰爭的各個方面。

我的譯詩,僅僅是尋着自由之愛的思路演繹的,只不過按易理進行了字器選擇。其實,這是一首母詩,演繹的子詩很多。一般人不是哲學家,過日子要緊,只喜歡情愛,故尋着自由之愛的思路演繹了這首詩歌。一般人不喜歡長篇大論,所以乾脆把訓詁省略。

賞析】2

這首詩寫的是非常浪漫而自由的愛情:良辰美景,邂逅麗人,一見鍾情,便攜手藏入芳林深處,恰如一對自由而歡樂的小鳥,一待關關相和,便雙雙比翼而飛。

率真的愛情,形諸牧歌的筆調,字字珠玉,如歌如畫。詩分二章,重複疊詠。每章六句,兩句一層,分寫景、寫人、抒情三個層次,而典型環境、典型人物與典型感情齊備,可謂出之無心而天然合作。

美好的環境和有着美麗眉目的姑娘,從小夥子的視角見出,楚楚有致,格外動人。“野有蔓草,零露漙兮”兩句是兼賦的興句,勾勒出一派春草青青、露水晶瑩的良辰美景。春晨的`郊野,春草葳蕤,枝葉蔓延,綠成一片;嫩綠的春草,綴滿露珠,在初日的照耀下,明澈晶瑩。在這清麗、幽靜的春晨郊野,“有美一人,清揚婉兮”,意思是說,一位美麗的姑娘含情不語,飄然而至,那露水般晶瑩的美目,秋波一轉,顧盼流轉,嫵媚動人。這四句詩儼然是一幅春日麗人圖,先寫景,後寫人,堪稱是“詩中有畫”(蘇軾語),畫中有人。而在修長的蔓草、晶瑩的露珠與少女的形象之間,有着微妙的隱喻,能引發豐富的聯想。“清揚婉兮”的點睛之筆,表現了姑娘驚人的美麗。小夥子見到這一切,愛悅之情怎能不噴涌而出。“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這裏,有對姑娘的驚歎,有對不期而遇的驚喜,更有對愛神突然降臨的幸福感和滿足感。

第一章與第二章之間的空白,可理解爲姑娘小夥相對凝視之時,此時無聲勝有聲的靜場;次章前五句的重疊復唱,可理解爲小夥子心情略爲平靜後,向姑娘傾訴的愛慕之意和殷殷之情。然而,在這人性純樸的時代,又值仲春歡會之時,無需絮絮長談,更不必繁文縟節。“邂逅相遇,與子偕臧。”只要兩情相願,便結百年之好;毋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可永結同心。

德國美學家黑格爾說:“靈魂集中在眼睛裏,靈魂不僅要通過眼睛去看事物,而且也要通過眼睛才被人看見”(《美學》第一卷)。其實,藝術描寫的這一美學原則,二千多年前中國的民間詩人已心領神會,運用嫺熟。從《衛風·碩人》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到《鄭風·野有蔓草》的“清揚婉兮”“婉如清揚”,都是通過流盼婉美的眼睛,寫姑娘的美麗。在短小的抒情篇章中,只有通過傳神的“點睛”之筆,纔可能寫活人物;而在陌生男女邂逅相遇之時,四目注視,相對而望,也是最自然的表情。因而,這裏的“點睛”之筆,可以說雖着力而極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