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中原文、翻譯及賞析

桑中原文、翻譯及賞析1

晴明風日雨干時,草滿花堤水滿溪。

童子柳陰眠正着,一牛吃過柳陰西。

古詩簡介

《桑茶坑道中》是宋代詩人楊萬里的詩作。此詩描寫夏日江南田野水邊的景色:剛下過一陣雨,暖日和風,溪水盈盈;河岸上,草綠花紅,柳蔭濃密;渲染出明媚、和暖的氛圍;同時描繪了兒童牧牛與牛吃草的動態畫面,營造了生機無限的意境。全詩遠景寫意,着色粗放淋漓;近景寫人,工筆勾勒,細緻入微。詩中浸潤着古典的靜穆與純淨。

翻譯/譯文

雨後的晴天,風和日麗,雨水蒸發得無影無蹤。小溪的河槽漲滿了流水,岸邊叢生綠油油的野草,盛開着絢麗的野花。

一個牧童躺在柳蔭下,睡夢正甜。而那頭牛隻管埋頭吃草,越走越遠,直吃到柳林西面。

註釋

⑴桑茶坑:地名,在安徽涇縣。

⑵草滿花堤(dī):此處倒裝,即花草滿堤。

⑶童子:兒童;未成年的男子。柳陰:柳下的陰影。詩文中多以柳陰爲遊憩佳處。

創作背景

此詩當作於宋光宗紹熙三年(1192年)。楊萬里六十六歲。當年朝廷下令於江南諸郡行使鐵錢會子,楊萬里上書諫阻,不奉詔,得罪宰臣,因而改任贛州知州,楊萬里未就職,並請求任祠祿官,獲授祕閣修撰、提舉萬壽宮,於八月謝病自免,迴歸吉水。“自是不復出矣。”(《宋史·楊萬里傳》)這首詩是楊萬里當年在安徽涇縣桑茶坑路上所作。

賞析/鑑賞

此詩寫的是桑茶道中所見的兒童牧牛情景,展現了夏日江南田野水邊的景色。此詩詩中有畫,意韻悠長。詩人擷取春末夏初田園憩息的小景,以作畫法表現人與自然的和諧。每一句都是一幅畫面,畫面之間又是相互聯繫着。遠景寫意,着色粗放淋漓;近景寫人,工筆勾勒,細緻入微。

此詩語言淺顯易懂。首句寫得平易,“晴明風日雨干時”,點明一個大晴天,雨後初晴之日,陽光透亮,風兒流暢,地面的積水正被陽光蒸發,被風兒吹乾。一雨一晴,風調雨順,又是農業生產的好時光。全句展示出的大自然不是死寂的,而是流動的。“草滿花堤水滿溪”,在這樣好的氣候條件下,小溪被雨水充盈了,水面和堤齊平,這種情景用“滿”字是合適的,常見的;而以“滿”字寫堤上花兒草兒繁盛之狀,原也不足爲奇,但“滿”在這裏作爲動詞,彷彿青草有意識地去裝點堤岸一般,這就生動有趣了。這樣的“花堤”,正是放牛的好去處啊。於是,詩人的眼睛發現了“童子柳陰眠正着”,童子在柳樹的濃蔭下酣睡。在詩的節奏上,第三句是個頓挫。前兩句寫的是自然界景物,都充滿生氣和動態,到了最有生命力的人(又是活潑可愛的孩子),卻呼呼大睡,一動不動。輕快的詩歌節奏在這裏彷彿停了下來,放慢了速度。然而,情緒上的頓挫,是爲了推出第四句“一牛吃過柳陰西。”童子的牛在哪兒呢?牛兒吃着吃着,已經挪到了柳陰的西邊去了。因爲牧童的安然靜止睡眠,使牛兒得以自由自在地吃草,悠然地動着。畫面因牛的活動,又活動起來。這樣一靜一動,和諧自然。這裏把牧牛童子和牛的神態寫活了,富有生活氣息。

這首詩前兩句寫出了由雨而晴,由溼而幹,溪水由淺而滿,花草於風中搖曳,大自然充滿了生機的律“動”;第三句寫出了牧童柳蔭下酣睡的自然悠閒的“靜”,加上第四句“一牛吃過柳陰西”的時動時靜,形成了這首詩獨特的生活情趣和原始樸素的美感。

桑中原文、翻譯及賞析2

桑中

佚名〔先秦〕

爰採唐矣?沬之鄉矣。雲誰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採麥矣?沬之北矣。雲誰之思?美孟弋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採葑矣?沬之東矣。雲誰之思?美孟庸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到哪兒去采女蘿?到那衛國的沫鄉。我的心中在想誰?漂亮大姐她姓姜。約我等待在桑中,邀我相會在上宮,送我遠到淇水旁。到哪兒去採麥穗?到那衛國沫鄉北。我的心中在想誰?漂亮大姐她姓弋。約我等待在桑中,邀我相會在上宮,送我遠到淇水上。到哪兒去採蔓菁?到那衛國沫鄉東。我的心中在想誰?漂亮大姐她姓庸。約我等待在桑中,邀我相會在上宮,送我遠到淇水濱。

註釋:

鄘(yōng):中國周代諸侯國名,在今河南省汲縣北。爰:於何,在哪裏。唐:植物名。即女蘿,俗稱菟絲子,寄生蔓草,秋初開小花,子實入藥。一說當讀爲“棠”,梨的一種。沬(mèi):春秋時期衛國邑名,即牧野,在今河南淇縣南。鄉:郊外。雲:句首語助詞。誰之思:思念的是誰。孟姜:姜家的大姑娘。孟,排行老大。姜、弋、庸,皆貴族姓。桑中:衛國地名,亦名桑間,在今河南滑縣東北。一說指桑樹林中。要(yāo):邀約。上宮:樓也,指宮室。一說地名。淇:水名。淇水在今河南浚縣東北。弋(yì):姓。葑(fēng):蕪菁,即蔓菁菜。庸:姓。

鑑賞

此詩三章,全以採摘某種植物起興。這是上古時期吟詠愛情、婚嫁、求子等內容時常用的手法之一,也就是說,在上古時期,採摘植物與性有着某種神祕的.或是象徵性的聯繫,至於兩者之間在文化上爲何能牽繫在一起或如何發生瓜葛,這與原始交感巫術有關,在此不作詳論。但若從現代美學角度來看,以採摘植物起興愛情等題材,在審美上和愛情上倒也有一定的同構同形關係,因爲熾熱的情慾與綠意蔥蘢的草木都可給人帶來勃然的欣悅。所以,以“採唐”“採麥”“採葑”起興,在含蓄中有深情,形象中有蘊意。

“興”以下的正文中,主人公完全沉浸在了狂歡後的甜蜜回憶裏。除每章改換所歡愛者外,三章竟然完全相同,反覆詠唱在“桑中”、“上宮”裏的銷魂時刻以及相送淇水的纏綿,寫來又直露無礙,如數家珍。似乎以與多位情人幽會爲榮樂,表現了一位多情浪子漁色後的放蕩、得意心態,其句式由四言而五言而七言,正是這種心態的表露,尤其每章句末的四個“矣”字,儼然是品咂、回憶狂歡之情時的感嘆口吻。近人或認爲孟姜、孟弋、孟庸當是一人,若如此,似不合《詩經》中運用復沓的家法。《詩經》中用復沓雖只更換個別詞彙,但無論更換的是動詞、名詞,詩意上多有所遞進或拓展,比較典型的如《周南·芣苢》中的“採之”“有之”“掇之”“捋之”“袺之”“襭之”,一字之差,卻記敘了一個完整的勞動過程;若此詩中三姓實指一人,一者整首詩三章全爲重複,不免過於臃腫拖沓,毫無意味;二者也與“羣婚性的男女歡會”的詩意不合。

此詩若依自古以來的“用詩”體例,拋開其隱含的本意,作爲一首熱烈活潑的情歌來看,也無不可。它的一個最大特色,是自言自語,反覆詠唱,每章的前半段只換了兩三個字,採集對象換了,地點變換了,美女的姓氏換了,而後半段一字不易。無論是等待、幽會還是送別分手的地方,都沒有變換。主人公完全沉浸於自己和美女約會的美好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