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風送我上青雲的雜文隨筆

紅樓夢》第七十回叫“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史湘雲偶填柳絮詞”。仔細閱讀紅樓第七十回文本,以柳絮爲題的小令詞,不僅僅是史湘雲作了《如夢令》的柳絮詞,還有薛寶釵的《臨江仙》、林黛玉的《唐多令》、賈探春的《南柯子》、薛寶琴的《西江月》。共有五首柳絮詞。

好風送我上青雲的雜文隨筆

後來,衆人對這五首柳絮詞有一個評價:衆人拍案叫絕,都說:“果然翻得好氣力,自然是這首(寶釵的臨江仙)爲尊;纏綿悲慼,讓瀟湘妃子;情致嫵媚,卻是枕霞;小薛與蕉客今日落第,要受罰的。”寶釵的柳絮詞爲何爲尊?我認爲寶釵之詞放棄了婉約,而開豪放之格,有陽剛之氣,自信滿滿,充滿了正能量。擺脫了小女兒憂愁哀怨的小格局。寶釵是在什麼樣的情景下完成這首《臨江仙》的?當別人都鑑賞完了其他四人的柳絮詞之後,書中寫道:

寶釵笑道:“終不免過於喪敗,我想,柳絮原是一件輕薄無根無絆的東西,然依我的主意,偏要把他說好了,纔不落套。所以我謅了一首來,未必合你們的意思。衆人笑道:“不要太謙,我們且鑑賞,自然是好的。”因看這一首《臨江仙》,道是:

白玉堂前春解舞,東風捲得均勻。蜂團蝶陣亂紛紛。幾曾隨逝水?豈必委芳塵。

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韶華休笑本無根,好風頻借力,送我上青雲!

這首《臨江仙》,翻譯成現代漢語就是:

富貴人家的堂前,柳絮滿地,春天懂得它快樂地飛舞,春風把它吹得到處都是。它伴着那一羣羣蜜蜂和蝴蝶熱鬧紛紛。柳絮何曾隨着那東流水而消逝?它何必把自己交給塵土。

它變成萬縷千絲也不改其心,一任它聚散和分離。這大好春光不要笑它無根無依,好風吹我啊,一直把我送到高空。

寶釵此詩,仔細讀來,實是詠柳絮詩中獨樹一幟之作。她是自信的,她雖然也寄居在賈府,很像此時此刻飄飛的柳絮,但她沒有像黛玉一樣,時刻感覺到寄人籬下。她自信地認爲,她就像這柳絮一樣,可以藉助風的力量,送她到生命的最高點。這個風力,當然指的是她寄居的賈府。賈府能幫助她實現生活的'理想,當然包括她理想中的愛情。

事實上,我們讀紅樓,有一點十分不能理解。爲什麼身爲皇商薛家老賴在賈家不走呢?從寶釵的這首詞中我們可知一二,她就是要藉着賈府的政治力量,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賴着不走的原因可見一斑。

世界上的事那能事事如願,俗話說: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靠着大樹好乘涼。人活在世界上沒有依靠,生活的路不可能一帆風順。人們常會認會林黛玉的思想是獨立的,內心裏沒有依靠別人成就自己的想法,因此她的人格也是獨立的。而寶釵一直心術不正,總想依靠賈府的力量,她沒有獨立的人格。隨着人們認識的深入,至少這個認識是不完整的。現實社會生活中,那些有獨立政治經濟生活的女子很大一部分生活得不太如意,往往經濟上很獨立,事業很興旺,但婚姻家庭卻不完美。相反,那些經濟不獨立,沒有事業的女人,嫁入豪門後生活得卻十分愜意。所以,有些人認爲,學得好不如嫁得好。

理性地看,薛寶釵這種依靠賈府直上青雲的思想不能完全否定,是封建社會女子普遍的思想而已。說白了是一種相對正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