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巖山是詩經裏走出的一位靜女

西巖山,一位從《詩經》裏款款走出的靜女,青衣素顏,俟我於荒郊,情深意長,贈我以白茅,不以雍容示人,卻借清幽寄意。若不走近她,簡直難以相信,在市聲喧囂的今天,一處絕佳的清幽去處就在我們身邊,一位青草樣的少女正倚門回首,切切等待懂她憐她的人兒出現。

西巖山是詩經裏走出的一位靜女

四月,草長鶯飛的季節,我們幾個樂山樂水的朋友,相約西巖山,相約美人!當車子一路顛簸着走進春天的深處,西巖山,她亭亭玉立在我們眼前。 彷彿一位天生麗質的少女,通身一派清爽氣息,山上的花花草草,恰似少女身上的佩飾;叮咚作響的小溪,猶如仰慕她的情郎,日夜爲她歌唱;那些依稀可見字跡的青瓦紅牆,像是一位歷經滄桑的老人,她不語,卻讓歲月訴說、記憶沉澱——“五七”幹校到底來來往往多少人呢?如今,無論煊赫與平庸,是非功過,大概都消失在歲月深處了吧。 而山,容顏不老,樹,年年翠綠,誰能敵得過歲月的磨蝕呢? 站在這片荒煙蔓草的山坡,心,走了很遠,但回來時,依然寧靜。那些無與倫比的純潔與自然,那些如溪水般澄明的景象,真的`可以讓我們浮躁的心,慢慢安靜下來。 多少時候,我們想寧靜卻不可得,生活像一個陀螺,由時間鞭打,它就不停地轉、轉,直到我們精疲力竭,倒下。 還是抽出一點點時間,留給自己吧,留給思想,留給寧靜,留給此生不悔的尋找。 就像我們,邀三五友,來赴一場浪漫的約會,無論美人是在水一方還是在山的那一邊,只有你心存希望,她始終都在我們心中! 再沒有比寧靜更讓人留戀的了,真願變成一種顏色,一縷花香,一滴露水,或者乾脆就是一幅淡而幽遠的水墨畫,棲在這個荒煙蔓草的地方!

美,源於眼睛的獲得,悟,源於心靈的獲得。 你看,剛剛下過雨的山坡,翠的可愛極了,野花安靜地在路邊開放,無論有無欣賞,哪怕僅是遊人的一隻鞋子不經意地踏過,它也十分快樂。小路也是溼漉漉的,走過,留下一片足跡,似乎證明我們來過。 援坡而上,視野隨即開闊,擡頭可見嵩縣“八景”之一的“西巖戴雪”。一片蒼蒼的林木佔據大半個山坡,露出的部分果如傳說,雪白雪白的,我好奇。遠山老師深諳典故傳說,一一道來,原來這“雪”不是梅花雪啊,是石頭經陽光反射,白的耀眼,遠遠望去,如一片白雪。 更讓人驚奇的是山上靜臥一物,似豬類虎,身形龐大,臉盤端莊,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鼻子高聳,雙耳闊大,神態安詳。我不禁嘖嘖稱讚,真乃神化啊!衆友邊走邊談,逸聞趣事,聽得我心馳神迷。

經過一片杏林,見枝頭密密匝匝地結滿小小的杏子,忍不住摘下一個,咬一口,呀,酸死啦!小時候的味道又來了。 轉過一個小彎,忽見一片白茫茫,視覺上猶如秋季,荒荒的。友說那是蘆葦蕩,野的。我再次呆住,這裏怎麼會有蘆葦蕩呢?真是太神奇了,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盛大的蘆葦,此時,一句詩突然蹦了出來“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大概,那個等待愛情的男子,就這樣在蒹葭蒼蒼的掩映下,在霜雪將下的秋季,着一襲青衫,望眼欲穿:河對面的佳人,什麼時侯纔可涉河而來,與我幽會呢? 我們欣喜地鑽進蘆葦叢,在一片灰黃的背景下,拍照、歡笑!感覺像是進入凋零的草原,人在其中,有點渺小! 突然,草叢裏一片絢爛的紫吸引了我們,那紫,似是吸入天地精氣,紫的酣暢淋漓!我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但是,它卻剎那間開在我的心中! 我俯下身子,嗅着這些野花,一種尊敬、熱愛油然而生:花,不分高貴低賤,色澤花期,只要它開,就是美的,而我們,卻有諸多煩惱,如此想來,倒不如做一朵野花,自由自在。

古往今來,又有多少文人墨客寄情山水田園花草蟲魚呢?蝴蝶與莊子,月亮與李白,淵明與菊,板橋與竹,悲鴻與馬-----,他們在歲月的荒蕪中顯示出精神的繁榮,令後輩仰止! 此時此刻,我突然想起一句詩:“在梨子樹下,晚霞永駐”! 祈願歲月靜好,心靈安寧! 祈願西巖山,靜女其姝,美人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