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糯糯柿子饃散文

柿子成熟的季節,也就到了該是烙柿子饃的時間了!

甜甜糯糯柿子饃散文

我的家鄉地處秦嶺北麓,獨特的土壤和氣候條件非常適合柿子樹的生長。溝溝裏,坎坎上,田間地頭被勤勞的鄉親們栽上了柿子樹。到了秋天,掛滿枝頭的柿子火紅火紅一片,成了鄉村田野裏一道美麗的風景線。西府的先民勤勞質樸、睿智豁達,善於就地取材物盡所用,創造出了各式各樣風味獨特的精品美食,“柿子饃”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烙制柿子饃的面不能和得太軟,不用加水,光柿子的水分就夠了。揉光揉勻撒上面撲,擀得如小面盆口大小,薄厚是一公分左右是最好不過的了。用麥秸柴火,不可燒得太猛要均勻的.散開在鍋底下。先把鍋燒得微微有些燙手的時候,瞅準鍋底的正中部位,一次性地把饃放到位置就暫時不要再翻動了。起先不要蓋鍋蓋,大概有三五分鐘的時間饃定型變硬了,這時,藉助鍋鏟的力量把饃翻過來後蓋住鍋蓋。大概有二十分鐘的時間,等到那種特殊的甜香氣味從鍋蓋縫隙擠出來時,便確定饃熟了!每每這時,母親揭開鍋蓋,總要等幾分鐘才把饃提出來,她說:讓溼氣散一下,饃就是乾乾脆脆的甜!剛出鍋的柿子饃看着是黑乎乎的樣子,我迫不及待地掰一小塊兒嘗,滿口的甜甜糯糯的感覺!我常常想:柿子饃就像農村裏的人一樣,樸實無華,看着土氣得掉渣兒,真的是吃出看不出,那種香甜和美味藏在心中!

記得前幾年我在西安時,每每到了柿子成熟的季節,總好像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牽制着我,走上回家的路程。那年,我回到家時天已擦黑,母親正要準備做晚飯。看到我回來了,母親去平房頂取來五六顆軟得幾乎拿不到手的柿子,悉心剝掉上面包裹着的那層薄如蟬翼的外皮並去掉柿蒂,說今晚給咱烙柿子饃。母親烙制的柿子饃色澤紅潤、味道甜糯,多少年過去了,那種味道好像依然彌留在我的脣齒之間,想起來便有一種饞涎欲滴、急不可待的感覺!

柿子樹耐旱耐寒耐貧瘠,不打藥不施肥不修剪,吸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栽種三五年後便可結出甜美的果實,屬於真正的綠色食品。柿子的種類很多,口感上有甜柿子和澀柿子之別,論個頭又有擔柿子和火罐(火晶)柿子的差異。“糖”了的擔柿子是烙制柿子饃的極上品,擔柿子最常見的有冒奎和杻杏兩個品種。冒奎個大水分足,杻杏個兒略小有硬核,水分次之果肉粘稠。

收穫柿子非常辛苦,採摘回來後,要篩選分類。先把受了碰傷和沒有蒂把的柿子揀出來,清洗乾淨後放到陶瓷大甕裏釀製清甜甘冽甜的柿子酒了。那些蒂把較長的柿子,選出來可以製作柿餅。經過前兩輪精心篩選,剩下的柿子就可以“糖”了,放到樓上或閒人免進的房間裏靜置,也正是這最後一道工序爲烙柿子饃創造了必不可少的條件。如今,寬敞的房舍爲儲存“糖”柿子創造了優越的條件,與過去貧窮艱難時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時因爲住房緊張,鄉親們總是在柿子樹下就地用玉米杆搭建一個露天的草牀,把柿子堆放在上面。等“糖”軟了的時候拿起一個直接吸溜,或者小心翼翼地用木盤端一些回家,蘸着熱蒸饃或者烙制柿子饃,不管咋樣吃味道都是那麼甜甜蜜蜜,怎麼吃好像也是吃不夠似的。滄海桑田,柿子甜蜜的味道依然如故,時不時的想起來,倒成了中老年人揮之不去的味覺記憶!

前幾天,筆者去農貿市場買菜時,見到縣城北興村一位賣柿子的老頭,與之攀談後才得知“擔柿子”的來歷。原來明朝崇禎年間,首善的王聚奎在京爲官,百姓非常敬仰他的剛直不阿和清正廉潔。有一年秋天王大人回家省親,剛好柿子熟了,鄉親們爲表達心意給他送了好些家鄉的土特產,其中就有柿子。當王大人要返京時,送行的鄉親們擔心路途遙遠走不到京城柿子就“糖”了,便把柿子放到竹籠裏用竹篾一層一層隔開,幾個人輪流擔着步行。到了京城,雖然柿子軟了,卻並沒有任何的破損,皇帝吃了一個後讚口不絕,問這麼好吃的東西是什麼時,王大人急中生智,就說是“擔柿子!”貴人吉言,從此以後柿子家族便多了一個新的名詞,“擔柿子”也就慢慢地叫開了。

那些年我在西安打工期間,有時候想吃柿子饃了,便去大麥市街回民飲食一條街,曾經到一家柿子烤餅專賣店裏買了幾塊。樣子非常精緻,小小的、圓圓的,還帶有細細的圖案、花紋,咬一口並不是甜甜糯糯的味道,與母親烙制的柿子饃味道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