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贈原文、翻譯及賞析

重贈原文、翻譯及賞析1

重贈吳國賓 明朝 邊貢

漢江明月照歸人,萬里秋風一葉身。

休把客衣輕浣濯,此中猶有帝京塵。

《重贈吳國賓》譯文

漢江上,明月的清光照着歸來的人;秋風中,一葉扁舟載着身世如樹葉一樣飄泊不定的人在水上前行。

你不要把作客在外時穿的衣服輕易洗滌,因爲上面沾有帝都的塵土,而帝都的塵土是我們友誼的見證。

《重贈吳國賓》註釋

重(chóng)贈:再贈。吳國賓:生平不詳,由詩中看,當爲湖北人。

漢江:一稱漢水,長江的支流,源出陝西西南部,流經湖北,在武漢市入長江。

萬里秋風一葉身:比喻身世飄零,如秋風中的落葉,到處飄蕩。一葉身,指吳國賓身世飄零如同一葉。

休把:莫把。客衣:作客時穿的衣服。浣濯(huàn zhuó):洗滌。

帝京:京城。

《重贈吳國賓》賞析

詩的首二句直抒旨暢,將按貫常結撰本應是第二句的“漢江明月照歸人”作爲第一句,把遊子對故土風月的渴望以及詩人對友人的思念之切很好地突現了出來。同時,由於詩人運用雙關的手法而包含了極其豐富的內容,每個詞都表現着一定的內容:“漢江”點出友人的歸處;“明月”暗點出友人歸心似箭,所以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萬里”表現歸途之遙;“秋風”既點明瞭友人歸來的季節,還描寫了友人在秋風中的飄零,渲染了蕭瑟之感;“一葉身”則具有雙重的意義,既說歸來的友人如秋葉之顆零,也暗點出他是乘一葉之舟而歸,與首句點出的“漢江”相互照應。所以開首二句,用語雖極平穩,其蘊情卻厚,極盡委曲之能事,且委曲之間,不斷折進,寫友人而兼及自己,寫自己而兼及友人,使懷舊念遠這一古老題材有了不落凡俗的新意。

詩的末二句是詩人對故友的叮囑之辭,字面上是勸摯友且勿洗去帝京客衣的塵土,實際上是希望他珍重自己的友情,詩句含蓄而真摯,遣詞造句委婉動人,能喚起讀者強烈的共鳴。其中,休把”一語可以強化語氣和增強與讀者的情感交流,形成一種唱嘆的韻味;“輕”字用得十分婉轉;“猶”字則強調出對帝京情誼的無限顧惜。

此詩作法新穎,命意委婉,不採用直接抒情的形式,而是在指陳和敘述中寄託詩人的情感,以詩人內心之真情作底裏,再輔之以詩人一貫的婉約風格,思念之意,關切之情,充溢於字裏行間。全詩篇幅雖短,情誼偏長。

《重贈吳國賓》簡析

重贈者,再作一詩相贈也,這首詩,還是送別詩。

漢江,流經陝豫鄂,經過作者的好友吳國賓的家鄉,吳國賓來到南京,現在就要回鄉,隻身踏上萬裏歸途,漢江的明月會一路相送,回家後,不要輕易把身上的衣服洗掉,因爲衣上沾着了帝京的灰塵。

“此中猶有帝京塵”,一句,包含了作者對吳國賓的殷切期望:不要灰心,只要努力,還有希望博取功名,同時,還語重心長地告訴客人,回鄉後,不要忘記了我們這些在南京的友人。

邊貢的這首詩,用“休把客衣輕浣濯”,來比喻相互之間的`長久友誼,可謂飽含深情,用語獨到,意味深長。

重贈原文、翻譯及賞析2

重贈

休遣玲瓏唱我詩,我詩多是別君詞。

明朝又向江頭別,月落潮平是去時。

翻譯

不要讓歌伎玲瓏來唱我的詩,我的詩大多是與你的離別詞。

明天早上你我又要江邊告別,月兒西落潮水漲平便是別時。

註釋

重(chóng):再一次。

贈:贈別。

休遣:不要讓。休,莫,別。遣,差遣。

玲瓏:指唐代歌妓商玲瓏。

別:一作“寄”。

明朝:明天。

江頭:江邊,江岸。

潮平:謂潮水漲至最高水位。又叫滿潮。

去:離開。

賞析

陸時雍《詩鏡總論》說:“凡情無奇而自佳者,景不麗而自妙者,韻使之然也。”有些抒情詩,看起來情景平常,手法也似無過人處,但迴腸蕩氣,經久不忘,其藝術魅力主要來自迴環往復的音樂節奏,及由此產生的“韻”或韻味。《重贈》就是這樣的一首抒情詩。首句提到唱詩,就引人進入離筵的環境之中。

此句用“休遣玲瓏唱我詩”作呼告起,發端奇突。唐代七絕重風調,常以否定、疑問等語勢作波瀾,如“莫愁前路無知已,天下誰人不識君”(高適《別董大》)、“休唱貞元供奉曲,當時朝士已無多”(劉禹錫《聽舊宮中樂人穆氏唱歌》),這類呼告語氣容易造成動人的風韻。不過一般只用於三、四句。此句以“休遣”云云發端,劈頭喝起,頗有先聲奪人之感。

好朋友難得重逢,分手之際同飲幾杯美酒,聽名歌手演唱幾支歌曲,本是很愉快的事,問題是何以要說“休唱”,次句就像是補充解釋。原來,筵上唱離歌本已添人別恨,何況玲瓏演唱的大多是作者與對面的友人向來贈別之詞,那不免令詩人從眼前情景回憶到往日情景,百感交集,難乎爲情。呼告的第二人稱語氣,以及“君”字與“我”字同現句中,營造了一種親切的氛圍。上句以“我詩”結,此句以“我詩”起,就使得全詩起雖突兀而款接從容,音情有一弛一張之妙。句中點出“多”“別”,已暗逗後文的“又”“別”。

三句從眼前想象“明朝”,“又”字上承“多”字,以“別”字貫串上下,詩意轉折自然。四句則是詩人想象中分手時的情景。因爲別“向江頭”,要潮水稍退之後才能開船;而潮水漲落與月的運行有關,詩中寫清晨落月,當近望日,潮水最大,所以“月落潮平是去時”的想象具體入微。詩以景結情,餘韻不盡。

從藝術特色上看,此詩只說到就要分手(“明朝又向江頭別”)和分手的時間(“月落潮平是去時”)便結束,通篇只是口頭語、眼前景,可謂“情無奇”、“景不麗”,但卻有無窮餘味,能留下深刻印象。這是因爲該詩雖內容單純,語言淺顯,卻有一種縈迴不已的音韻。它存在於“休遣”的呼告語勢之中,存在於一、二句間“頂針”的修辭格中,也存在於“多”“別”與“又”“別”的反覆和呼應之中,處處構成微妙的唱嘆之致,傳達出細膩的情感:與故人多別之後重逢,本不願再分開;但不得已又別,戀戀難捨。更加上詩人想象出在熹微的晨色中,潮平時刻的大江煙波浩渺,自己將別友而去的情景,更流露出無限的惋惜和惆悵。多別難得聚,剛聚又得別,這種人生聚散的情景,藉助迴環往復的音樂律感,就更能引起讀者的共鳴。這裏,音樂性對抒情性起了十分積極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