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五彩花優美散文

一段美好的記憶,如影隨形,難以忘卻。

一束五彩花優美散文

那是在去年暑期的一天,午後特別悶熱,我本來是要在這段時間裏小憩一會,打個盹,避避熱,卻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我寫的一個小戲入選,要我爲光盤配字幕,人家還等着要。這電話,不啻是酷暑吹來的一股涼風,愜意極了,於是哪顧得休息,哪顧得天熱,一頭撲出了門,尋找能給光盤配字幕的地方。

我一路奔走,一路打聽詢問,也真是好事多磨,很不湊巧,不是這個店機器壞了,就是那個店會弄這事的人不在,又聽人說電腦城那裏能弄這事,可那裏還很遠,遠也得去,人家急等着呢!

心裏急,走得也急。

走着走着,不對勁了,忽然一陣昏迷襲來,我腳下亂了步子,搖搖晃晃,趔趔趄趄,踉蹌幾步,幾乎跌倒。

不知是中暑了,還是頸椎病又犯了?

我勉強掙扎着又走了幾步,腳下絆蒜,舉步維艱,環顧四周,身旁沒有一個人。不行,不能停在這裏,我得走,得往有人的地方走。

頭腦一昏一醒,眼前一黑一亮。

我在心裏給自己鼓勁,慢慢地挪着腳步掙扎着前行,來到停放的一輛蹦蹦車跟前。一時間又頭昏得厲害,我下意識地抓住蹦蹦車的車廂沿,將身體靠在車幫上,咬牙使勁,不使自己昏過去。昏昏沉沉中,我看見面前盛開着一朵五顏六色的大花朵,怪呀,活到這個歲數,還沒見過這麼大的花兒呀,這是啥花?花朵比磨盤都還大?驚異間,我努力睜大眼睛,這下看清了,眼前這個大花朵原來是幾個年輕人圍坐在一張不大的圓桌前,三男兩女,那三個男的,一律只穿短褲赤着上身,汗津津的胸膛在樹蔭下閃着健壯的光亮,看上去舒舒坦坦、痛痛快快;那兩個女的花短袖花短裙,烏黑的秀髮散披在脊背和肩膀上,又隨意又美觀。他們圍坐在門店前的樹蔭下嘻嘻哈哈、熱熱鬧鬧的,我正羨慕地看他們,嗖兒又一陣昏迷襲來,他們正說笑,全然沒有注意到十多步開外昏昏迷迷的.我。我正要開口求助,又止住了,因爲我不止一次看到過這樣的報道:好心的青年人救了昏倒的老者,而老者卻賴上了青年,致使青年人再見到此情就避而遠之。現在我若開口求救,這幾個青年呼嘯一聲作鳥獸散,我心將何其悲涼,我又將奈何?

但求生的本能戰勝了我的這個想法,我還是朝着這朵偌大的“花朵”開口,只說“你們”二字,只做了個招手的動作。我想觀察一下動靜,看一下反應,免得過於尷尬。

“花朵”果然“嗖”的一下散了。

他們一齊向我跑來——

“大爺,你怎麼了?”

“大爺,你怎麼了?”

“我……發昏……”

“快,扶老人家坐下!”

七手八腳,攙腋下,扶後腰,半攙半抱,讓我坐在了圓桌旁的藤椅上。剛坐穩,一個女娃已經端來了一杯水,“先喝幾口水,壓壓心慌。”

“你感覺咋樣?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經他們這麼一陣“鼓搗”,我清醒了許多,我穩穩地坐着,看着他們一張張年輕紅潤的臉龐,像一朵朵盛開的花朵兒。

“你的兒女在不在縣城?在不在你身邊?快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一個男青年着急地說。

我說:“出門時走得急,忘了拿手機。”

“你說個電話號碼,我給他打!”男娃說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號碼我都輸在了手機裏,撥打時看名字摁鍵,不記號碼了。”

“最起碼你該會記住一個號碼吧,你好好想一想。”

我想了半會,說出了一個號碼,男娃照着我說的號碼一打,打到湖北去了,那頭嗚哩嗚喇的,就趕緊掛斷了。

坐了一會兒,頭腦清醒多了,我感激地對他們說:“謝謝你們,不需要打電話了,我可以自己慢慢走回去的。特別感謝你們幾位,你們就是我眼中最美的五彩花!”

這時,一個女娃又端來了一杯開水,笑盈盈地說:“天太熱了,大爺你再喝幾口!”我這下才注意到,她是從寫着“順達眼鏡”的門店裏端水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