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一路優美散文

路旁的草還沒發青,花開還需些時日。本沒有落花,但朋友的回帖中,幾處用到“初戀”,漸漸提醒了我,於是眼中,漸漸有了一路的落花,也漸漸氾濫起心中的詩情。

落花一路優美散文

初戀

應該是過去了成千近萬個日子了吧,那個齊耳的剪髮,眼睛有點大,時常露着微笑,熱情開朗的姑娘應是我的初戀。她比我大兩歲,還是我們遠房的老親戚。認識時是小學四年級,我們同位。那時我在班裏年齡最小,又體弱,經常受欺負,都是她護着我。我家裏沒有姐姐,就把他當着我姐。我清楚地記得她給過我一把花生,我沒捨得吃,回家給了生病的父親。

後來兩年,她由於成績差留了級。分開後是不是時常想起她,我記不得了。只知道她經常進入我的夢鄉,幾乎天天被我寫進日記抒發進我的所謂的詩文裏,應是在我留級繼續上初二開始的。那一年,我本來可以上初三,但初三的學生人數是一個班坐不下,兩個班又太少,再加上缺老師,老師便動員同學們留級。我本來成績不差,但由於初一下學期開始就沒有了英語老師,初二時的英語課還斷斷續續,同那時的同學一樣,英語很差。再加上我見不得老師爲難,就自報奮勇要求留級,說是想好好地學習英語。等到家裏人知道,特別是我的一個當老師的堂叔知道時,早已晚了,被我氣得夠嗆。

初二開始時,我們並沒同位,是她和別人調換,我們才又坐到了一起。漸漸地,在課下我開始給她講她不會做的數學和物理題。她也經常給我拿一些課外書作爲補償。那時的農村學生,很少見到課外書,書是她的幾個哥哥在城裏上學買的,看完纔給她捎回來。於是,我成了她課下的老師,她也成了我的閱讀書庫。再後來,書裏漸漸出現了紙條,有我寫的,也有她寫的。雖然說文字內容是討論問題的,但真正的內涵全部在遞書接書時的眼神中。儘管我們到最後也沒敢寫表白情感的文字,但班裏已有很多男生當着我的面喊她“嫂子”,她也最多笑着打他們兩下,沒有惱怒甚至沒有反駁。

也就在那一年,我父親又有了大病,一年多臥牀不起,落下了殘疾。她到了初三,也被她的家人轉到了城市裏。那時的我儘管有了些理智,但還是有一種傷心欲絕的痛佔據了我很長很長的時間。後來我上了城裏最好的高中,她還是成績不好最終放棄,在我們村邊的小學當起了臨時的幼兒老師。我上高二時的第二學期,開學沒有半個月,父親的病又復發癱瘓,直到一年後去世。在父親剛開始癱瘓的時候,我有一段時間極度傷感低落,給她寄了一封信。她很快回信。她在信中勸我一定要振作精神,堅持走好自己的路,又有些埋怨地告訴我,我們分別後的兩三年的沉默,讓她已在家人的撮合下與一位軍人定了終身。

我理智的寄去了我的祝福,開始了很長時間的落寞。

後來的花瓣

在以後落寞的歲月裏,有一位自稱是將軍的女兒,比我低了兩級的女生頻繁地找我。我也說不清爲什麼,我見到她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他總是說他的父親是東北某個軍區的正團級幹部,一直想讓我做他的哥哥。於是,我在她一再要求下幫她寫了幾篇文章後,終於表達了我的不滿,匆匆忙忙中斷了聯繫。那時的她雖然年齡還小,但讓我感到她太虛榮甚至虛僞,我不敢想以後會有什麼,只想着早早地解脫她的糾纏。

後來,終於有了一個敢爲我寫詩,並敢於在校刊發表的女孩。他說起來也算是我的一個初中到高中的同學。我們都熱愛文學,也都有着坎坷的經歷,只是我比她要曲折得多。我曾經爲她等待過。一直到她上了大學後一年多,我才理智地提出分手。因爲我也弄不清自己有什麼值得她愛的地方。特別是我聽說了那個關於她嫌棄他父親的穿戴,竟在學校裏喊他的父親“叔叔”的故事後,我更加沒勇氣了。因爲老天爺除了給我一個還算標緻的五官外,又給了我一個三等殘廢的軀體,我確實找不出多少能令她滿足的地方。所以,儘管她在假日多次來到我的小屋,給我留下了很多感動的詩文,我們還是分手了。後來他又來信要我說說分手後的感受,我回給她的'只有連連的祝福,留給了自己很多失落……

再後來,我又遇到了一個在風雪中呻吟的大姐。我在落寞中寄去了自己的祝福。後來卻出奇地出現了多次在同一天發出我們的牽念和祝福。於是愛情之火在我們的心中劇烈地燃燒,但我們轟轟烈烈的愛還是以失敗而告終。他們一家強烈地反對,並且他父親還有嚴重的心臟病,她屈服了她的家庭。而就在這時,我沒有想到的一個女孩,一個比我少三歲的學生聽說了,竟然急匆匆地來到我的小屋,迫不及待地表白了一切,並拿她的生命要挾我不要和別人結婚。我那時一連串的傷悲正使我痛不欲生,就接受了她,並決定深愛她一生。可沒有想到的是她很快又與我身邊的一個花瓶閃電式結合,說是要我嚐嚐深愛一個人卻不被重視的滋味,還說要看我一輩子。

最後的百合

我不知道是如何度過那以後的分分秒秒的,只知道我開始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只有男人的空間,拼命地在新的學校工作、寫詩文。那一個時期還沒有手機,更談不上網絡,但本地的報刊、電臺和電視臺幾乎週週播誦我的嚮往或憂傷。但我就是拒絕一切女孩的來信。我痛苦地感到,對我來說,愛與被愛都會是劇烈的傷痛。

那一時期,我開始抽菸,也沒少喝了酒。

就這樣過了快三年的時間,按一些朋友和家長的話說,我成了本地的名人,還應邀到電臺做過嘉賓主持。但涉及到我的個人問題,我還是避而不談,深怕再次受傷。

直到後來校長着急了,竟然把我的個人問題提到了工作日程,要求副校長一學期內必須完成。喝了副校長兩三場酒,聽了他很多很多的勸說,我才又有了些信心,答應再浪漫一次。沒想到幾天後,就和我現在的妻子見了面。

我和她也是好事多磨,訂婚後沒多久她就開始處處刁難,把她不知是從那裏聽說的我的陳年情事提了出來,表示對我的懷疑。後來在中學幾乎全體弟兄們的幫助下,一次次化解了危機,直到那年的七夕後,城市的公園,田野的小溪旁才經常出現我們的浪漫。一直到現在,我們雖然沒有擁有令人羨慕的條件,但我們擁有一個偶有插曲,但還是幸福爲主旋律的家!妻文化很低,但她吃苦耐勞,體諒我並深愛孩子,我還有什麼苛求的呢?

正因如此,我和我的初戀邂逅的時候,已是我作爲初三複課班的班主任,她作爲學生的家長。儘管她多次邀請我到她家,並說她家就在學校的旁邊,我一次也沒去。她的丈夫常年出差在外,我深知一旦舊情氾濫,很容易毀掉兩個人甚至兩個家庭的幸福!

上網以來,我遇到過幾度調戲我的人,甚至很可能有昔日的戀人,因爲她們對我的過去太熟悉,我沒有公開過的信息也會一點不差的知道。遇到這些,我都是調侃幾句就下,遇到確實忙時無法下線,我也會冒充我的女兒指責!

我很欣賞一位朋友對我的跟帖,她說從我的詩文中讀出了一種對美的不懈追求,也讀出了一種對責任的堅守!

又是一個春天,又會有很多浪漫的故事。我拾起一路的落花,湊湊熱鬧,不知朋友們嫌棄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