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在哪裏隨筆

夢境,常常是人們意識或者潛意識中某些現象的曲折反映,往往能夠體現人們靈魂深處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嚮往”和“眷戀”。

我的青春在哪裏隨筆

昨晚,我又夢見自己重新回到了學生時代,醒來以後心裏一陣陣揪心的痛!那時候可真夠張狂喲!

我從來都不大做作業,總是沉迷於大部頭的小說、乒乓球或則中國象棋,遲到是極其稀鬆平常的,雖然道途不是很近,天黑進家門卻是必然的。有幾回,班主任楊老師在課首教沒有完成作業的同學主動站起來。而我呢,卻總是滿不在乎地站起來了。後來私下裏老師同我講∶“你也就算了,以後別這樣了,莫讓我爲難”。

臨近中考了,某一天,隔壁班班主任對着他們班同學說∶“難怪你們成績不好,你們看看某某某吃飯走路的時候手裏都捧着大部頭”。某位同學接過話來∶“趙老師,您是要我們學他一樣看小說嗎?”老師一時語塞了。

有天放學的時候,楊老師交代我,明天上午全校師生大會,第一個由我上臺講話,要求我擬份發言草稿。第二天早上老師找到我,可我壓根兒就忘到九霄雲外了。過一會就得開會了,怎麼辦?老師說那你就有什麼講什麼吧。面對全校師生,可笑我竟然能夠不面紅耳赤,不結巴嘮叨,聲調不高不低,不急不緩,平靜自然,侃侃地胡說八道,居然起承轉合都中規中矩,有板有眼。好多同學打趣我儼然是校長在作報告呢。

場景突然一變,也不知道是離校多少年後的哪一天,老師拿出幾張當年同學們獨個兒的.照片,讓我選取自己的。我挑了出來,照片中的我,稚氣未脫,卻有一番意氣風發,雄視千古的氣概。我忽然意識到絕大多數同學都已幾十年未曾謀面了,音容笑貌多很模糊,幾乎記不起了。我渴望得到他們的音訊!我問老師,可有同學們的影像資料,可否借我一看?老師動身往內屋去了。

這時候我卻突然醒了。往事歷歷,如影在目,我久久地唏噓不已,感概歲月的蹉跎。

以前,石建兄告訴我他也經常有這樣的好夢。稍加考究,其實那些個夢恰恰是人生不得意的曲折反映,是對慘痛現實的一種下意識的迴避與牴觸。正如同某些人用歇斯底里掩蓋它內心的空虛一樣。不過對於老師、同學、故舊的思戀卻是真切而深沉的。

我醒悟過來,那關於照片的事兒是不曾有過的事兒。我知道,夢雖然依然芬芳,寒窗的日子卻早已遠離。我清楚,過去的荒唐孟浪,頑劣以極,錯把光陰虛度;我感愧年近知命,兩鬢斑白,一事無成!

這樣的夢一年之中總得做幾回,每每夢迴總是感嘆不已,唏噓不已,悔恨難當……

我暗暗地想,我不要效仿劉玄德——徒然感慨髀肉復生而潸然淚下。

我睜開眼睛,窗外月光如水,遠處急馳的汽車聲不時傳來,

寧靜的夜晚喲!睡在牀上,我的心久久不能平復,輾轉反側,我不禁喟然長嘆“我的青春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