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零心態的故事

歸零有徹底、也有相對的。絕對的歸零是如禪者打破無始無明、俱生我執,得到徹底透脫的歸零,對一般人當然有它的困難。下面是小編整理的相關內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歸零心態的故事

歸零心態的故事

老子說過:“吾所以有大患者,爲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他的意思是說,我們之所以會有憂患,是因爲我們有自我的存在。如果我們忘掉自我,我們還有什麼憂患的呢?

不要沉溺於過去,要從當下開始,進行全面的超越。當“歸零”成爲一種常態,一種延續,一種時刻不斷要做的事情時,也就完成了心靈的全面超越。

2009年,我在北大見過一個禪者,他是臺灣新竹人林谷芳,1950年生。從1988年開始,林先生到過大陸200多次。那一次順眼看去,一位老者,滿頭銀髮,布履白衣,清癯如鶴,淡淡笑容,儒雅睿智。人如其言,清澈淡定,一席話下來,聽者心靜清涼。

無論冬夏,林先生時常往返兩岸,修禪、講禪、遊歷、著述,他執着於從傳統文化中尋找當代中國人安身立命的智慧。他有着雅靜與沉澱,靜氣凝神地說:“無論冬夏都穿單衣,是我這些年習禪的結果。平常人的身大於心,而修行人的心大於身。習禪,讓我的心影響到身。”

我閱讀了林先生的幾部書,然而最爲欽佩他的智慧。作爲一位禪者,林谷芳的睿智還表現在觀察問題的方式以及對知識分子的態度上。有時講座上,他會帶着“問題意識”,談論一些公共話題。譬如對於“公共知識分子”的反思,特別值得深思。

他曾說過這麼一段話:

殊勝的道德固可以理教殺人,傲人的學問更常讓知識分子自設牢籠,也因此談生命的安頓,知識分子還常不及黎民,不能自我安頓的生命卻誇誇其言於天下大事,雖說言不必因人而廢,但其間的弔詭、異化,的確值得我們反思。

這段話是針對什麼而說的?其實,只要聯繫一下知識分子的傳統,不難理解。知識分子對外部世界有很大的關懷,好像我們要負擔起天下大事,爲了這個崇高的目的,話語往往跨越一個界限。

還記得20世紀80年代嗎?一片罵聲。“知識分子”個個激烈,以啓蒙者自居,高高在上指導、規訓衆生,謾罵祖宗,批判傳統文化。如今呢,他們中的一些人忙着變賣祖宗遺產,個個油光滿面,充斥在熒屏上,開口“國學”,閉口“文化”。

其實,在我看來,“知識分子”有太多的煩惱、無明和妄想,有太多的貪、嗔、癡、慢、疑等習氣,有太多我見我執,有太多的所知障。

在一個劇變的時代,如何安頓自己的生命,也是林谷芳思考的問題。

在如此急遽的變動中,人如何安頓自己。這是一道生命根底的大公案。林先生常常跟大陸的朋友坦言道:放在你們的環境,我不見得表現得比你們好。他表示,修行的人,最該懂得設身處地,這是我很真誠的一句話。但儘管如此,正所謂“魔焰熾盛,亦可全真”,我們還是可以透過觀照,讓自己活得更純粹一些。

2007年以後,爲了心靈困境的安頓,我曾苦苦尋求。邂逅林谷芳,是在2010年5月16日晚上9點,地點在北大二教309。

這次,林谷芳演講的內容與我所探求的'問題有關。在他看來,我們不停地給人生做加法,才造成了生命不可負荷之重。當追逐成爲一種習慣,生命需要停歇。做減法,就是在修禪。他有時候把禪定義爲生命的減法。減法就是有一個歸零,看自己要的是什麼?看自己的生命狀態、自己的身心狀態是什麼?林谷芳先生提出四種歸零:

階段性歸零

我們做一件事情,努力一個階段,要忘記它。心理學上所謂的高原期,就是有一個階段你怎麼學都不會有增長。例如,曾經有一個畫家怎麼畫都無法突破,於是扔掉畫筆出去遊歷,二三年之後,一揮筆就上了一個層次。這個方法對生命的學習非常重要。

人生的歸零

生命是一個類似拋物線的曲線,有人可能30歲之前是學習過程,三四十歲到50歲左右可能在創業,50歲後就要變成減法。你的曲線要往下,所以你如果繼續負擔那些東西就會造成你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所以孔子纔會講“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

當下的歸零(隨時可以歸零)

前念已去,後念未來之際的當下,你是自由的。禪眼觀物,從容淡定。禪者不假外求,當下安然。人的有限,正因生命纏繞太多的葛藤,禪的歸零,卻讓生活充滿無限的可能。禪不在遠,就在當下。

歸零心態的故事二

貞觀二十三年,病重的唐太宗突然下了一道聖旨:貶同中書門下三品李勣爲疊州都督,即刻上任。消息傳來,中書省的官員都蒙了,因爲就在此前的一次宴會上,太宗還信誓旦旦地對李勣說:“我在羣臣中尋找可以託孤的人,發現沒有人比你更出色。你從前對得起李密,以後也不會對不住我的。”怎麼話猶在耳,卻突然把一個功臣從宰相貶爲都督了呢?

面對這意外的變故,李勣十分淡然,非常平靜地接受了詔書。手下人爲他鳴不平,勸他面見皇上,辯解一番。李勣擺擺手說:“聖上的旨意,豈能討價還價?”說完,騎上馬就上路了,甚至連家裏人都沒告訴一聲。

不久,唐太宗去世,太子李治繼位,李勣突然被貶的迷底才揭開了。原來太宗臨終前一直在考慮託孤人選,李勣是自己打江山所依靠的重臣,但他卻擔心太子李治駕馭不了。有一天,他對太子說:“李世績才智有餘,但你對他沒有什麼恩情,恐怕不能讓他懷服。我現在把他貶官外放,如果他立刻上路,等我死後,你可以讓他當僕射,親自任命他。這樣你對他就有恩德了。如果他徘徊不走,應該殺了他。”

這是一個有意的測試,但卻以生死爲賭注,李勣幸運地通過考試,被李治召回擔任了宰相。

有人將李勣的幸運歸結於過人的聰明,其實莫如說他的心態好。當初李勣曾是李密的部下,李密投降唐朝時,他原來所佔據的大片地盤實際都在李勣的實際管轄下,但李勣沒有就此邀功,而是把所有州縣的名稱數量和軍民的戶口都登記好,然後交給了李密,由他獻給了朝廷。李勣就是這樣,一生立下了許多功勞,但他從來把這些放在心上。

曾國藩說:“未來不迎,當下不雜,既往不戀”,這可以稱得上是一種歸零心態。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建立功業易,放棄功名難,李勣了不起的地方,不在於他的衝鋒陷陣的勇猛無敵,而在於得失自然的良好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