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新裝童話故事

皇帝的新裝這篇故事寫於1837年,和同年寫的另一起童話《海的女兒》合成一本小集子出版。以下是小編爲大家整理的皇帝的新裝童話故事,希望能幫到大家。

皇帝的新裝童話故事

許多年以前有一位皇帝,他非常喜歡穿好看的新衣服。他爲了要穿得漂亮,把所有的錢都花到衣服上去了,他一點也不關心他的軍隊,也不喜歡去看戲。除非是爲了炫耀一下新衣服,他也不喜歡乘着馬車逛公園。他每天每個鐘頭要換一套新衣服。人們提到皇帝時總是說:“皇上在會議室裏。”但是人們一提到他時,總是說:“皇上在更衣室裏。”

在他住的那個大城市裏,生活很輕鬆,很愉快。每天有許多外國人到來。有一天來了兩個騙子。他們說他們是織工。他們說,他們能織出誰也想象不到的最美麗的布。這種布的色彩和圖案不僅是非常好看,而且用它縫出來的衣服還有一種奇異的作用,那就是凡是不稱職的人或者愚蠢的人,都看不見這衣服。

“那正是我最喜歡的衣服!”皇帝心裏想。“我穿了這樣的衣服,就可以看出我的王國裏哪些人不稱職;我就可以辨別出哪些人是聰明人,哪些人是傻子。是的,我要叫他們馬上織出這樣的布來!”他付了許多現款給這兩個騙子,叫他們馬上開始工作。

他們擺出兩架織機來,裝做是在工作的樣子,可是他們的織機上什麼東西也沒有。他們接二連三地請求皇帝發一些最好的生絲和金子給他們。他們把這些東西都裝進自己的腰包,卻假裝在那兩架空空的織機上忙碌地工作,一直忙到深夜。

“我很想知道他們織布究竟織得怎樣了,”皇帝想。不過,他立刻就想起了愚蠢的人或不稱職的人是看不見這布的。他心裏的確感到有些不大自在。他相信他自己是用不着害怕的。雖然如此,他還是覺得先派一個人去看看比較妥當。全城的人都聽說過這種布料有一種奇異的力量,所以大家都很想趁這機會來測驗一下,看看他們的鄰人究竟有多笨,有多傻。

“我要派誠實的老部長到織工那兒去看看,”皇帝想。“只有他能看出這布料是個什麼樣子,因爲他這個人很有頭腦,而且誰也不像他那樣稱職。”

因此這位善良的老部長就到那兩個騙子的工作地點去。他們正在空空的織機上忙忙碌碌地工作着。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老部長想,把眼睛睜得有碗口那麼大。

“我什麼東西也沒有看見!”但是他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那兩個騙子請求他走近一點,同時問他,布的花紋是不是很美麗,色彩是不是很漂亮。他們指着那兩架空空的織機。

這位可憐的老大臣的眼睛越睜越大,可是他還是看不見什麼東西,因爲的確沒有什麼東西可看。

“我的老天爺!”他想。“難道我是一個愚蠢的人嗎?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自己。我決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難道我不稱職嗎?——不成;我決不能讓人知道我看不見布料。”

“哎,您一點意見也沒有嗎?”一個正在織布的織工說。

“啊,美極了!真是美妙極了!”老大臣說。他戴着眼鏡仔細地看。“多麼美的花紋!多麼美的色彩!是的,我將要呈報皇上說我對於這布感到非常滿意。”

“嗯,我們聽到您的話真高興,”兩個織工一起說。他們把這些稀有的色彩和花紋描述了一番,還加上些名詞兒。這位老大臣注意地聽着,以便回到皇帝那裏去時,可以照樣背得出來。事實上他也就這樣辦了。

這兩個騙子又要了很多的錢,更多的絲和金子,他們說這是爲了織布的需要。他們把這些東西全裝進腰包裏,連一根線也沒有放到織機上去。不過他們還是繼續在空空的機架上工作。

過了不久,皇帝派了另一位誠實的官員去看看,布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織好。他的運氣並不比頭一位大臣的好:他看了又看,但是那兩架空空的織機上什麼也沒有,他什麼東西也看不出來。

“您看這段布美不美?”兩個騙子問。他們指着一些美麗的花紋,並且作了一些解釋。事實上什麼花紋也沒有。

“我並不愚蠢!”這位官員想。“這大概是因爲我不配擔當現在這樣好的官職吧?這也真夠滑稽,但是我決不能讓人看出來!”因此他就把他完全沒有看見的布稱讚了一番,同時對他們說,他非常喜歡這些美麗的顏色和巧妙的花紋。“是的,那真是太美了,”他回去對皇帝說。

城裏所有的人都在談論這美麗的布料。

當這布還在織的時候,皇帝就很想親自去看一次。他選了一羣特別圈定的隨員——其中包括已經去看過的那兩位誠實的大臣。這樣,他就到那兩個狡猾的騙子住的地方去。這兩個傢伙正以全副精神織布,但是一根線的影子也看不見“您看這不漂亮嗎?”那兩位誠實的官員說。“陛下請看,多麼美麗的花紋!多麼美麗的色彩!”他們指着那架空空的織機,因爲他們以爲別人一定會看得見布料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呢?”皇帝心裏想。“我什麼也沒有看見!這真是荒唐!難道我是一個愚蠢的人嗎?難道我不配做皇帝嗎?這真是我從來沒有碰見過的一件最可怕的事情。”

“啊,它真是美極了!”皇帝說。“我表示十二分地滿意!”

於是他點頭表示滿意。他裝做很仔細地看着織機的樣子,因爲他不願意說出他什麼也沒有看見。跟他來的全體隨員也仔細地看了又看,可是他們也沒有看出更多的東西。不過,他們也照着皇帝的話說:“啊,真是美極了!”他們建議皇帝用這種新奇的、美麗的布料做成衣服,穿上這衣服親自去參加快要舉行的遊行大典。“真美麗!真精緻!真是好極了!”每人都隨聲附和着。每人都有說不出的快樂。皇帝賜給騙子每人一個爵士的頭銜和一枚可以掛在鈕釦洞上的勳章;並且還封他們爲“御聘織師”。

第二天早晨遊行大典就要舉行了。在頭天晚上,這兩個騙子整夜不睡,點起16支蠟燭。你可以看到他們是在趕夜工,要完成皇帝的新衣。他們裝做把布料從織機上取下來。他們用兩把大剪刀在空中裁了一陣子,同時又用沒有穿線的針縫了一通。最後,他們齊聲說:“請看!新衣服縫好了!”

皇帝帶着他的一羣最高貴的騎士們親自到來了。這兩個騙子每人舉起一隻手,好像他們拿着一件什麼東西似的。他們說:“請看吧,這是褲子,這是袍子!這是外衣!”等等。“這衣服輕柔得像蜘蛛網一樣:穿着它的人會覺得好像身上沒有什麼東西似的——這也正是這衣服的妙處。”

“一點也不錯,”所有的騎士們都說。可是他們什麼也沒有看見,因爲實際上什麼東西也沒有。

“現在請皇上脫下衣服,”兩個騙子說,“我們要在這個大鏡子面前爲陛下換上新衣。

皇帝把身上的衣服統統都脫光了。這兩個騙子裝做把他們剛纔縫好的新衣服一件一件地交給他。他們在他的腰圍那兒弄了一陣子,好像是繫上一件什麼東西似的:這就是後裾(注:後裾(Slaebet)就是拖在禮服後面的很長的一塊布;它是封建時代歐洲貴族的一種裝束。)。皇帝在鏡子面前轉了轉身子,扭了扭腰肢。

“上帝,這衣服多麼合身啊!式樣裁得多麼好看啊!”大家都說。“多麼美的花紋!多麼美的色彩!這真是一套貴重的衣服!”

“大家已經在外面把華蓋準備好了,只等陛下一出去,就可撐起來去遊行!”典禮官說。

“對,我已經穿好了,”皇帝說,“這衣服合我的身麼?”於是他又在鏡子面前把身子轉動了一下,因爲他要叫大家看出他在認真地欣賞他美麗的服裝。那些將要託着後裾的內臣們,都把手在地上東摸西摸,好像他們真的在拾其後裾似的。他們開步走,手中託着空氣——他們不敢讓人瞧出他們實在什麼東西也沒有看見。

這麼着,皇帝就在那個富麗的華蓋下游行起來了。站在街上和窗戶裏的人都說:“乖乖,皇上的新裝真是漂亮!他上衣下面的後裾是多麼美麗!衣服多麼合身!”誰也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看不見什麼東西,因爲這樣就會暴露自己不稱職,或是太愚蠢。皇帝所有的衣服從來沒有得到這樣普遍的稱讚。

“可是他什麼衣服也沒有穿呀!”一個小孩子最後叫出聲來。

“上帝喲,你聽這個天真的聲音!”爸爸說。於是大家把這孩子講的話私自低聲地傳播開來。

“他並沒有穿什麼衣服!有一個小孩子說他並沒有穿什麼衣服呀!”

“他實在是沒有穿什麼衣服呀!”最後所有的老百姓都說。

皇帝有點兒發抖,因爲他似乎覺得老百姓所講的話是對的。不過他自己心裏卻這樣想:“我必須把這遊行大典舉行完畢。”因此他擺出一副更驕傲的神氣,他的內臣們跟在他後面走,手中託着一個並不存在的後裾。

(1837年)

這篇故事寫於1837年,和同年寫的另一起童話《海的女兒》合成一本小集子出版。這時安徒生只有32歲,也就是他開始創作童話後的第三年(他30歲時纔開始寫童話)。但從這篇童話中可以看出,安徒生對社會的觀察是多麼深刻。他在這裏揭露了以皇帝爲首的統治階級是何等虛榮、鋪張浪費,而且最重要的是,何等愚蠢。騙子們看出了他們的特點,就提出“凡是不稱職的人或者愚蠢的人,都看不見這衣服。”他們當然看不見,因爲根本就沒有什麼衣服。但是他們心虛,都怕人們發現他們既不稱職,而又愚蠢,就異口同聲地稱讚那不存在的衣服是如何美麗,穿在身上是如何漂亮,還要舉行一個遊行大典,赤身露體,招搖過市,讓百姓都來欣賞和誦贊。不幸這個可笑的騙局,一到老百姓面前就被揭穿了。“皇帝”下不了臺,仍然要裝腔作勢,“必須把這遊行大典舉行完畢”,而且“因此他還要擺出一副更驕傲的神氣”。這種弄虛作假但極愚蠢的統治者,大概在任何時代都會存在。因此這篇童話在任何時候也都具有現實意義。

作品簡介

《皇帝的新裝》是丹麥童話作家安徒生創作的童話,是其代表作之一。

這篇童話通過一個愚蠢的皇帝被兩個騙子愚弄,穿上了一件看不見的——實際上根本不存在的新裝,赤裸裸地舉行遊行大典的醜劇,深刻地揭露了皇帝昏庸及大小官吏虛僞、奸詐、愚蠢的醜惡本質。褒揚了無私無畏、敢於揭假的天真爛漫的童心。

創作背景

《皇帝的新裝》原本是從中世紀西班牙民間故事移植而來。西班牙作家塞萬提斯也曾在其戲劇中運用過這個素材。故事的結局是那個國王光着身子在朝臣和全城百姓面前走過,大家都噤若寒蟬、不吭一聲。安徒生改寫時,在結尾處讓一個孩子喊出了“他沒有穿衣服”這句真話。

這篇故事寫於1837年,和同年寫的另一起童話《海的女兒》合成一本小集子出版。

人物介紹

皇帝

作爲一國之君,皇帝的主要職責是治理國家、富國強兵,但文中的這位皇帝可謂“不務正業”。他對於新裝的喜好似乎已經變得病態:不惜花掉所有的錢—寧可讓國庫空虛;不關心軍隊—置國家安全於不顧;也不喜歡去看戲—排斥其他任何藝術享受;每一天每一點鐘都要換一套衣服—新裝已經成爲他生活的全部。這位昏庸的皇帝考察官員不看政績,不微服私訪,不深入瞭解,而是通過穿“新裝”來加以識別,可謂愚蠢至極。

官員

面對織工設置的騙局、走火入魔的皇帝,上至大臣下到百姓,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仗義執言,力諫皇帝。他們爲了一己私利、自身安全不得不說假話。有官職的怕丟官職,沒有官職的怕人家嘲笑自己太愚蠢,可悲。於是,騙子行騙,大臣助騙皇帝受騙,虛僞、欺騙充斥了整個社會。

小孩

小孩沒有經過世風的污染,眼睛是明亮的,看到什麼就說什麼。對有些事情,他們總是直言不諱,絕不會看大人的臉色行事。“可是他什麼衣服也沒有穿呀!”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這句話既天真又大膽,既率直又肯定,符合小孩的身份。它雖出自孩子之口,卻說出了所有老百姓的心裏話,以致大家都重複着小孩的這句話—“他並沒有穿什麼衣服!有一個小孩子說他並沒有穿什麼衣服呀!”“他實在沒有穿什麼衣服呀!”從而戳穿了騙局,揭示了真相。

作品鑑賞

作品主題

人性弱點

故事中有奢侈而昏庸的皇帝,虛僞而愚蠢的大臣,巧舌如簧的騙子和人云亦云的看客。對於他們的諸種表演,作者有濃墨重彩、繪聲繪色的描述,卻不見聲嘶力竭、痛心疾首的詛咒;他的諷刺,並不是揭露性、批判性、帶有明顯痛感的諷刺,而是詼諧、幽默意義上輕鬆的諷刺。他嘲笑皇帝的愚蠢、大臣的諂媚、看客的人云亦云,但是,這種嘲笑不含敵意和輕蔑,卻飽含善意和溫情。對於所有出場的人和發生的事,他似乎是在欣賞,而不是在憤恨。其中的壞人、小人,甚至包括騙子,自始至終,誰也不曾受到任何懲罰。其諷刺意味幽默卻並不辛辣,富有溫情而絕非“無情”,更找不到充滿道德優越感的訓誡。《皇帝的新裝》表達了對於“成年人的印象”,是對“虛榮”背後的“自我深度的迷失”這一人類固有和共有的人性弱點的再現,是安徒生爲我們提供的一面生活的鏡子。

誠然,這樣的人性弱點具有普遍性,超越地位,超越階級。安徒生真是深諳人性的弱點,他讓皇帝、大臣、百姓共同促成這個騙局的安全着陸。他“以戲劇性的輕鬆活潑,以對話體的形式,說出一個愛慕虛榮的故事”,並不是單純在於“諷刺了封建統治者的醜惡本質”,而是在坦陳人性的弱點、溫情地給成年人上了一課。

權利意識

在安徒生的故事中,皇帝之所以要購買這件神奇的新衣,最主要的目的在於用更簡便的方式來更加有效地治理國家,這與意識形態的功能極其類似。意識形態以一種扭曲的形式被創制出來,旨在維護統治階級的利益。同樣,當皇帝聽到這件神奇的外衣時,第一個涌上心頭的想法是利用它更好地治理國家。“穿上它,我就可以明確判斷文武百官是否稱職;更可輕易辨別智慧聖賢和愚人腐才。”雖然皇帝熱戀新衣,但是他渴求這件衣服的最根本驅動力是用更簡單的方式治理人民:輕而易舉地享有最高權威卻不必過度地爲國操勞。意識形態的運轉方式與之有着驚人的相似:“公民認爲自己遵照上帝旨意而行事,實際上,他們遵從的是牧師和暴君。”換言之,就像安徒生童話裏的騙子們一樣,通過製造出一些“美麗的謊言”,國王可以牢牢控制他的臣民。正因如此皇帝才理所當然地決定:“我應該預訂,讓他們開始紡織布料”。

其次,統治階級把選定的意義當作真理,進行公開發布和流通運行,其中存在着一系列極其複雜的步驟和過程。爲了檢查那塊神奇布料的生產進度和驗證騙子言語(謊言)的可信度,皇帝派出了忠心耿耿的閣老大臣,因爲“他才能出衆,最有可能看見那塊布料;身居高位,遊刃有餘,合格稱職,無人能及”。爲了掩蓋自己的“力不從心”位高權重的大臣不得不承認布料美麗非凡、無與倫比。這意味着謊言布料首次得到了以欽差大臣爲代表的官方的'認可。意識形態由一套複雜觀念和成,旨在控制人們的思想,更有繁複細節使之看來其實可信,這與新衣布料如出一轍:“他們(騙子)詳細列舉出五顏六色的布料色彩,仔細描述着別具一格的特別樣式。年邁的大臣聚精會神地聽着,以便回到皇帝那兒可以照樣背出”。

第二位高官的再次造訪進一步證實了謊言的確實可信。在兩次調查研究的基礎上,皇帝“選定一羣官員”,“陪同自己前去訪問兩個狡猾的騙子”,作爲政治意義的發佈者和捍衛者,皇帝評論道:“很漂亮。我極其滿意”。至高權威表達了無上讚賞,隨同大臣自然是讚美有加。同樣,欺騙的思想新衣如同意識形態,被製造出爐而且得到了官方認可。“全體隨從們仔細地看了又看,可是他們並沒有比別人看到更多的東西。然而,他們與皇帝一起驚呼着:“哎呀,真是美極了。”統治階級內部就這個虛假的謊言達成了共識,隨後,這種官方認可的真理將在百姓之間進行流通循環,並且以此來塑造公民。“他們建議皇帝用這種美妙絕倫的布料做一套衣服,然後穿着它去參加即將到來的遊行大典。”故事中的遊行是核心策劃、用以展示官方意志的儀式。“典禮官說:‘陛下,華蓋已經準備完畢,您可以在遊行大典中使用了。’然後皇上在莊嚴漂亮的華蓋下,昂首闊步地行走在遊行隊伍中間。街道兩旁的公衆及屋裏的人們都高聲歡呼着。”具體可見的華蓋也爲新衣所代表的無形的理念(蠢材無法看見)增加了可信度和權威性,因爲“二者(新衣和華蓋)都是僞造之物,只有‘懂行之人’才明白它們的價值”。

最後,國王意識到了新裝不存在,而且從公衆那裏得到了證實,“因爲他知道事實就是如此”。那麼皇上會宣佈撤回對新裝的溢美之詞嗎?會公開承認自己對這件事的錯誤判斷嗎?從更廣的範圍來講,閣老大臣和其他內閣高官會爲他們所犯的荒唐錯誤而集體向民衆公開道歉嗎?換言之,統治階級會承認他們奉爲真理並使之流傳的意識形態外衣所具有的欺騙性嗎?一個不得不強調的因素就是,這是一個政治事件。米歇爾·福柯在《真理與權力》中對真理有一個極其精彩的定義:真理並不是取決於陳述的內容,而取決於何人所說,在何種情景下所說。因此,在盛大莊嚴的遊行中面對街道兩旁熱情高呼的民衆,作爲“社會意義的捍衛者和保證人,皇帝所說的話無論內容是什麼都是真理。正因如此,皇帝想:“遊行必須要繼續下去。”因此他擺出一副更爲驕傲的神氣,而內侍們手中託着那條並不存在的後裙。”

藝術特色

文章一開始,就寫了皇帝酷愛穿着打扮,竟然到了每一天、每一點鐘都要換一套衣服的地步;幾乎每時每刻都消磨在更衣室裏,爲了穿得漂亮不惜花掉所有的錢;他甚至從不關心他的軍隊,只關心自己的新衣服。作者運用誇張的手法介紹了主人公皇帝愛慕虛榮,試新衣成癖,突出強調他把全部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穿衣上而不顧國計民生,這對故事的展開埋下了很好的伏筆。正因爲騙子掌握了皇帝懶惰無比,虛榮心十足的致命弱點,他們才能利用皇帝愛穿新衣的癖好,設下騙局,編出關於布料有“奇怪的特性”的鬼話,誘皇帝上鉤。他們的騙術雖不高明,但抓住皇帝的弱點精心佈置,巧妙設計,不僅一開始就讓讀者對這個不稱職的皇帝的驕奢淫逸和愛慕虛榮有所認識,而且使得故事情節的發展天衣無縫,無懈可擊,順理成章,成功的推出了整個騙局。

極度的誇張是藉助於作者豐富的想象力完成的。兩個騙子所設下的騙局,想象就非常奇特。騙子就怕戳穿他們的騙局,而這兩個騙子對皇帝的心思和臣民的心理都琢磨透了,他倆的騙局非常露骨,而且非常毒辣。他們不是搞僞劣產品,而是根本就沒有織布,根本就沒有衣服。他們有一種“鉗口術”,誰要說一句真話,說看不見衣服,就借用專制的皇權,說你“不稱職或者愚蠢得不可救藥”。於是,大臣隨員爲了保護自己只得說假話,皇帝爲了自己的“尊嚴”也要說假話,高貴的騎士們、街上和窗口裏的老百姓、成百上千的人都在異口同聲、自欺欺人地稱讚皇帝的“新裝”,這是一個強烈的諷刺。

作品影響

《皇帝的新裝》自“五四”時期開始被譯介到中國,後經葉君健先生直接從丹麥文譯成中文,其譯本得到廣泛的接受,這部作品被認爲是表現孩子們天真可愛的天性和反映安徒生對孩子的熱愛的傑作。

作者簡介

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1805-1875年),是一個將民間傳說、道德說教和幽默詼諧與他自己的非凡想象力結合起來的丹麥作家,他創作的童話故事不僅對兒童而且對成年人同樣具有重要意義。他出生在Odense城的貧民窟。他的父親是一名鞋匠,但受過良好的教育。

1837年印刷的第三卷童話故事包括了《美人魚》(The Little Mermaid)和《皇帝的新裝》(The Emperor's New Clothes)。安徒生其它著名的童話故事有《醜小鴨》、《打火匣》(The Tinderbox)、《小克勞斯和大克勞斯》(Little Clausand Big Claus)、《豌豆公主》、《白雪皇后》(The Snow Queen,又譯《冰雪女王》)、《夜鶯》(The Nightingale)、《堅定的錫兵》(The Steadfast TinSoldi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