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詩歌散文

現代的詩和歌散文都是文化的載體,也是美學的傳播方式之一。

現代詩歌散文

現代詩歌篇一:

《無怨的青春》席慕容

在年輕的時候,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

請你,請你一定要溫柔地對待他。

不管你們相愛的時間有多長或多短,

若你們能始終溫柔地相待,那麼,

所有的時刻都將是一種無瑕的美麗。

若不得不分離,也要好好地說聲再見,

也要在心裏存着感謝,

感謝他給了你一份記憶。

長大了以後,你纔會知道,

在驀然回首的剎那,

沒有怨恨的青春纔會了無遺憾,

如山岡上那輪靜靜的滿月。

現代詩歌篇二:

《雪花的快樂》 徐志摩

假若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裏瀟灑,

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揚,飛揚,飛揚,

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悽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悵

——飛揚,飛揚,飛揚,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裏娟娟的飛舞,

認明瞭那清幽的住處,

等着她來花園裏探望

——飛揚,飛揚,飛揚,

——啊,她身上有硃砂梅的清香!

那時我憑藉我的身輕,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現代詩歌篇三:

《我不知道風》 徐志摩

--- 我不知道風

是在那一個方向吹

---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輕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風

是在那一個方向吹

--- 我是在夢中,

她的溫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風

是在那一個方向吹

--- 我是在夢中,

甜美是夢裏的光輝。

我不知道風

是在那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負心,我的傷悲。

我不知道風

是在那一個方向吹

---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悲哀裏心碎!

我不知道風

是在那一個方向吹

--- 我是在夢中,

黯淡是夢裏的光輝!

現代散文

瀾滄江邊的蝴蝶

馮牧

我在西雙版納的美妙如畫的土地上,幸運地遇到了一次真正的蝴蝶會。

很多人都聽說過雲南大理的蝴蝶泉和蝴蝶會的故事,也讀到過不少關於蝴蝶會的奇妙景象的文字記載。從明朝萬曆年間的《大理志》到近年來報刊上刊載的報道,我們都讀到過關於這個反映了美麗的雲南邊疆的獨特自己風光的具體描述。關於蝴蝶會的文字記載,由來已久。據我所知道的,第一個細緻而準確地描繪了蝴蝶會的奇景的,恐怕要算是明朝末年的徐霞客了,在三百多年前,這位卓越的旅行家就不但爲我們真實地描寫了蝴蝶羣集的奇特景象,並且還詳盡地描寫了蝴蝶周圍的自然環境。他這樣寫着:

“……山麓有樹大合抱,倚崖而聳立,下有泉,東向漱根竅而出,清洌可鑑。稍東,其下又有一樹,仍有一小泉,亦漱根而出,二泉匯爲方丈之沼,即所溯之上流也。泉上大樹,當四月初,即發花如蛺蝶,須翅栩然,與生蝶無異;又有真蝶千萬,連須鉤足,自樹巔倒懸而下,及於泉面,繽紛絡繹,五色煥然。”

這是一幅多麼令人目眩神迷而又美妙奇麗的景象!無怪乎許多來到大理的旅客都要設法去觀賞一下這個人間奇觀了。但可惜的是,勝景難逢,由於某種我們至今還不清楚的自然規律,每年蝴蝶會的時間總是十分短促並且是時有變化的;而交通的阻隔,又使得有機會到大理去遊覽的人,總是難於恰巧在那個時間準確無誤地來到蝴蝶泉邊。就是徐霞客也沒有新眼看到真正的蝴蝶會的盛況;他晚去了幾天,花朵已經雕謝,使他只能折下一枝蝶樹的標本,惆悵而去。他的關於蝴蝶會的描寫,大半是根據一些親歷者的轉述而記載下來的。

我在七八年前也探訪過一次蝴蝶泉。我也去晚了。但我並沒有像徐霞客那親悵然而返。我黨還是看到了成百的蝴蝶在集會。在一泓清澈如鏡的泉水上央,環繞着一株枝葉婆娑的大樹,一羣彩色繽紛的蝴蝶正在翩翩飛舞,映着水潭中映出的倒影,確實是使人感到一種超乎常態的美麗。

以後,我遇見過不少曾經專誠探訪過蝴蝴泉的人。只有個別的人有幸到了真正的蝴蝶盛會。但是,根據他們的描述,比起記載中和傳說中所描述的景象來,已經是大爲遜色了。

其實,這是毫不足怪的。隨着公路的暢通,遊人的頻至,附近的荒山僻野的開拓,蝴蝶泉邊蝴蝶的日漸減少,本來是完全符合自然發展規律的。而且,如果我們揭開關於蝴蝶會的那層富有神話色彩的傳說的帷幕,我們便會發現:像蝴蝶羣集這類罕見的景象,其實只不是一定的自己環境的產物;而且有些書籍中也分明記載着,所謂蝴蝶會,並不是大理蝴蝶泉所獨有的自然風光,而是在雲南的其他地方也曾經出現過的一種自然現象。比如,在清人張泓所寫的一本筆記《滇南新語》中,就記載了昆明城晨的圓通山(就是現在的圓通公園)的蝴蝶會,書中這樣寫道:

“每歲孟夏,蛺翻隨風,繽紛五彩,錦色爛然,集必三日始去究不知其去來之何從也。餘目睹其呈奇不爽者蓋兩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