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埋葬下的淒涼

煙火人間,有一種心境叫順其自然。我從不在意眼前的苟且,也不在乎餘生的落魄,因爲有些時候,生活也需苟且,人生也會落魄。

散文:埋葬下的淒涼

不知覺,中秋已過,有時忙忙碌碌,就如去歲深秋無暇去顧及周圍的一切,甚至無暇在安靜的時候細細思索。浮生若夢,一生,又要經歷多少日落日升,滄海桑田,轉瞬湮滅,有時回首往事,便覺半生潦倒,兩手空空,竟是一無所獲。時間沒有等我,你也忘記了帶走我,而我也是始終迷醉於煙塵繚繞的醉山林。陌生的城市,幽暗的角落,如此好想爲青春譜上一歌,但又怕歌者聲切,陶醉了過路的行人。

常捻半盞殘燈,祈禱明日風平浪靜,一切安然,花開花落,葉去歸根,真的生怕哪一刻暗藏於魅風起雲涌,半盞殘火,忽明忽暗,凡人怎會想象得到生命怎樣在風浪裏苟且。萬物皆有緒,也是有始有終,如此的苟且不知是不是凡鳥搏鳴的前奏。

我本該是個詩人,開口即是三月風,浪漫而甜蜜,人間也該留在我最喜歡的春,容我一個偌大的天地,容我自由幻化成風,掙脫一切牢籠的桎梏,百花也算是我的糕點,馭長風將你圈養,一如上帝精心呵護的孩童,用盡一生一世的浪漫將你好好珍藏。只是,時光安靜而放蕩,時而離羣時而聚集,從沒有過一刻真正的安安靜靜。昔日的幻想,時至今日全部退化成一種癡心妄想,終究有一天,我也會承認自己的無能,終究有一天,我也會承認自己的懦弱,一如經歷過摔打的孩子,卻最終沒能站在希望的田原上。

走過了多少地方,靜靜尋覓,一如時光裏滿山滿水的追尋,你是自由,風都無法將你留住,我又怎會有能力將你珍藏。幾座城,安安靜靜,我處在圍城的外圍,永遠無法企及城裏的生活,也許人就是如此,總是執着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雨聲潺潺,像在溪邊,煙雨漸漸,我逐漸迷濛了雙眼。你我在雨中相遇,就像是很久以前的往事。如今,夜落,烏市寂靜如光,天南海北的尋找如今就算一種徹底的終結。從此以後,我遇見青山,遇見白霧,遇見世間的孤與苦,卻再也找不回曾經的初相遇。無論是白晝還是黑夜、陰晴或是圓缺、雨水潺潺還是天水無邊,都不過是匆匆而去的'過客、曇花一現的煙火,我從不是你世界裏的主客,也不是你永久的依託,我的世界再也不會有晴天。

奇蹟是張開雙眼看不到的現實,痛徹中那些悲歡牽連幾多離合,竟也只是一場荒蕪的經過。後來也漸漸明白,塵埃萬里路,路上皆辛苦,跨過山山水水、山水無窮、山盟海誓,也只是爲了重新有一次更美好的初相遇,只是這次相遇的對象是自己。

等待,就如中秋夜下無言的告白,寒風涼意,沁人心底,紅顏剎那,夢裏煙花,青絲驀然成白髮,是誰又錯過了誰的牽掛。暖風遊人,去歲一春,我也始終沒能逃脫愛的法門。我手中的燈火,忽明忽暗,一片荊棘,可山可水,不知我還有沒有當初披荊斬棘的凌雲壯志。年歲尚情,唯有詩情畫意能夠盛殮我早已蒼老的內心。夢醒,沉醉,我在自己的世界裏漸漸迷失。

風的執着,吹不走雨意蕭索,寒意微醺也打不亂陳列的內心。隱藏的悲傷,因微笑而刺痛,那些不着邊際的念想,隨秋風化作夢一場,湛藍的天空,烏蒙的雲,哪一朵有夢在飄向遠方,寒蟬悽切了秋涼,冬蟲寂寞了離殤,又一片葉在空中彷徨,它在尋找,樹的悲傷,還有樹下埋葬的淒涼。

花開了秋月冷,冬陽落了夏蟲鳴,誰在歌唱誰在聽?誰在喊着自然誰在應?歲月安好,歲月靜好,填魂夢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