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是散文

下午的那刻,我肚子有些餓,腿痛的不敢彎曲,連上廁所下蹲時也要哼哼喊“xiba”。

誰也不是散文

下午的那刻,我要去教室上課,正趕上食堂最人山人海、油膩不堪的時刻,於是放棄。

我本醉於適度飢餓的清醒,卻軟弱地想向千篇一律的煙火靠緊,突然的巧合就將我拉回,走向初衷。

下午的那刻,離昨日玩死人的體育課已過去1天,肌肉勝不了生理反應的制約而止不住的疼。

我本想略帶誇張地哀嚎更久,以喚起生活的一絲不一樣的漣漪,但我在放肆奔跑碾壓向疼痛過後,卻迷上了在運動中完虐疼痛的酸爽。

原來,能體會到“如我所願”感覺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幸運的人,另一種是大膽跨越的人。

而剩下的大概是已死的人和仍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堅持行走的人,他們或者已經學會享受痛苦,亦或沉淪於痛苦,但都隱祕而焦渴地等待擺渡人的出現。

誰不想將唯一的生命活的有聲有色,痛快淋漓?但沒有長久的幸運,也沒有無盡的勇氣,所以,我們大部分人還在人間,彷徨着。

我對雲悠悠說,我有些小惆悵,嘴上只說是感動,但自己知道更是因爲我沒辦法將生活過成她那樣。而那種腦海中轟轟烈烈的衝動,我曾經也是有的啊,如今卻連念頭也找不到了。

對啊,我無比惆悵。我在日日夜夜的思索中,都假裝理智卻軟弱地失去了多少東西?

我昨夜的惆悵,終歸融化在了冬日暖陽裏。只要我還能奔跑,微笑,看見路上的風景,發出自己的聲音,我都可以知道我還活着,並且有一種羞於顯擺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幸運。

我想,每個人都是複雜的,特別的。書桓對如萍說:“你跟依萍不一樣。她是外表剛強,內心柔弱;你是外表柔弱,內心剛強。”

我想我是介於依萍和如萍之間的,但我不是夢萍,我記得有句話可以拿來套用一下勉強當個萬金油:“一個人沒有定義就是最接近人的定義。”

大華保守謹慎,美美敢說敢做,我時而理智保守多一點,我做不出一劍哥哥他們那樣勇敢的壯舉就是一個很好的'佐證,但狂熱冒險好像更多一點,從小到大我更願意和美美交流,並且有一種開懷暢闊之感。

說實話,我不知道大華怎樣在他的生活方式中找到他的幸福,但偶爾逛逛美美的朋友圈,我纔不得不承認雖然她一直都愛着她的天性,生活中也樂觀無比,但是私底下卻不得不一直忍受生活的孤寂甚至痛苦。

那我便誰也不像了吧,誰也不追隨了。我只像我自己,我可能不是雲悠悠一樣的人,沒有那麼多有意思的故事和經歷。

我可能是另一種人,是那種如果我願意,可以陪你流亡,陪你安居的人。

只是不知道,那個“如果”何時才能遇到,那個“你”除“我”之外還有沒有另一個人出現。

至於熱愛這唯一生命,我漸漸承認,不一定要燃燒得轟轟烈烈,像是在追趕一輛回家的末班車一樣着急,怕錯過每一次極致體驗的可能性,就讓它像流水一樣,靜靜流淌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在日復一日的平淡中、冷得出奇的時候,特別想問一句:生活,我要愛你,到什麼程度?你才願回我一句“如你所願”,以出奇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