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年華詩意散文

沿着記憶斑駁的古城牆,尋找着過去,記憶中的那座城。城牆坍坯,傷痕斑斑,已不復原先時的模樣。

歲月年華詩意散文

靜靜的在城下游蕩,多想,多想見到舊時的模樣。記得城內梨花紛飛,你眉目依舊,白衣素衫,衣襟隨風輕輕飄揚,旋轉滿城梨花,斜靠梨花樹下,目光溫暖如三月春風,梨花輕盈在指尖飛舞,相諳靜好,溼漏無聲,玉簫在指尖唔咽,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宛若誤入人間的仙人,只一眼,便萬年。

手指觸摸冰冷的牆面,思緒萬千。牆面因時光久遠,粗糙難奈,多想,多想,多想在此遇到一個跟我一樣的人,一樣的徘徊,一樣的守望。尤記當時城中梨花雨,你笑的溫雅,一手握簫,一手伸向倒地的我,那一刻,梨花不忍飛舞,萬物黯淡,腦海中只有你素雅的身影與那傾城的笑容。

坍圮的城牆前,悲痛,哀傷,停滯不前。曾經的金戈鐵馬,詩酒華裳,甚至那一席的梨花都落入歷史的塵埃。只有那泛黃的書頁,沉舊的'城牆,依稀記的當年的事蹟,在向人們訴說着舊事。記得你一身戎衣,負手立於梨花樹下,面容依舊溫雅,眼神廣闊無垠,可週圍泛着淒冷的光輝,旋落的梨花在空中凍結,你久久凝望着梨花樹,如星光的眼睛閃過一絲疼痛,隨即目光堅定,轉身而去。我忽視了你藏於衣袖下握緊泛青的拳頭,你也不知道我偷偷躲於梨花樹下送你出征,彼此之間什麼都沒說,以爲什麼都懂,可是誰又知道這敵不過時光,敵不過物是人非。

指縫的寬度握不住流走的時光,時間的沙漏無休、無止。思念,如同蔓延的青蔓,隨着時間的流走,愈演愈烈,思念的記憶,思念的城牆,思念的梨樹,思念的人兒。

行至城門,城門緊閉,朱漆脫落。這一座城,這一座充滿記憶的城,裏面人物是否安好。記得那時兵臨城下,萬軍齊發,你尤自拈一朵梨花把玩,放在鼻下輕嗅,桌上是尚未下完的玲瓏棋。素衣青衫,運籌惟握,可你終究還是算錯了一步,算錯了人心,算錯了梨花,算錯了那梨花下滿眼只有你的女子。

俯下身子,雙手緊握手下乾澀的土壤,看許多人在城下匆匆趕來,又匆匆走去。忽然發現身後飄起青衣一角,轉身,驚醒。當看到她將匕首插入你身體的一刻,我腦一片空白,你的眼神沒有震驚,只有解脫了的輕鬆。那一刻的梨花落的格外的兇,瞬間將地鋪成雪白的一片,如同你們兩個初次見面時,她是敵國公主,你是異國將軍,你眼神溫柔的爲她撫下撒落在她華裳上的梨花,說,你是我一直尋找的梨花,我手上的梨花落印一直提醒我前世的戀人,梨宸公主。你不知道我當時被她點穴藏於梨花樹下,其實當時我很想大聲告訴你,我纔是真正的梨宸公主,父皇最小的女兒,出生時宮中庭院的梨花全部綻放,梨花空中飛舞三天三夜,我的腳底有一朵盛開的梨花,我也是你的未婚妻。母妃早亡,在宮中備受欺凌。我五歲時你隨太傅進宮,那時你十三,發現我,以梨花爲聘,梨樹爲證,我爲你未婚妻,必將救我出宮,不在受折磨。我的四姐知道後,冒充我,將你騙走。正想着,感到你的目光看向隱在梨樹下的我,目光滿是疼惜,血蜿延從你嘴角流下,我看見你艱難的口語,“對…不…起,我的…公主,梨…宸…。”那一刻,我的淚,不可抑制,涕不成聲,原來,你是知道的,你什麼都知道。你知道我捨不得殺你來報亡國之恨,你選擇了讓四姐動手。

在回憶中回想的還是過去,卻不知現在已失去。望着這座城池,是該與過去說在見了,因爲我看見,一襲青衣的人在身後爲我撐傘,等我離來,走出陰霾。他死了,我四姐也死了,她是被他部下所殺。那年的梨花在那一刻開的鼎盛,梨花撒滿了整座城。

若有來生,我必年華裹腹,歲月作酒,在梨花樹下,與你把酒對月,琴瑟和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