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抒情散文

我認識君言很久了。她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彷彿世界最溫暖的陽光,最清涼的泉水,最溫和的微風,最好的東西,都圍繞着她。像是永遠生活在正能的天使,我看着她的笑臉,右邊有個淺淺的酒窩,眼裏含着笑。照片裏的她和昨天一樣。

《後來》抒情散文

昨夜,紅色暴雨信號。外面的雨聲震耳,電視還放着天氣預報的回放,聽不清聲音。角落亮着一盞暖黃色的燈,勉強照亮眼前的空間。我晃了晃手中空的啤酒罐,隨手丟在地上。一地的都是啤酒罐,手機微微亮起光,有消息。

君言:我等下過來你家。

我有些隨意的將剛剪的短髮而產生的碎髮往後順,走到廚房看到還有兩打啤酒。將從桌面上順拿的煙盒打開,抽出一支叼住,點燃。星點火光亮起,菸草味浸過喉嚨直達肺部,又呼出。煙霧繚繞。

畸無:成。

打開門,是君言,還有一身的水汽。我拉她進門,手臂越過她把門帶上,隨手丟給她一罐啤酒。“怎麼了。”她拉開環,往地上扔,道。“畸無你什麼時候能收拾收拾,一地的啤酒罐。”我看着她的眼睛,通紅,臉上分不清淚痕還是雨水的痕跡,分不清汗水和水滴。

我伸手將她拉入懷中。“君言。”她一下子突然崩潰的在我懷裏哭泣,身體顫抖得猛烈,像是被人勒住咽喉而死命掙扎。她抓緊了我的衣襬,不斷的`低聲咽嗚。“畸無…嗚…畸無…”我收緊了手臂,試圖給她摔碎的心一點溫暖。

我靜靜聽着君言帶着哭腔和時不時氣音的說明,突然想起了那天午後。我們坐在客廳的地板上,陽光把地毯照得暖洋洋的。君言在看書,我湊過去看了一眼內容,‘如何提高工資讓領導爲你升職?’我故作玩笑跟她說,這麼多工資還要升,沒看出來君言你是個俗人啊。

她吐了吐舌,道。“我就是個俗人,看水是水,看樹是樹,看雲是雲。唯有在某種時候,看什麼,都像死了一樣。”連活着的光彩都沒有。我們之間突然都安靜了,我並沒有去接那個話題。我順着君言的目光看去,是一羣孩子在嬉戲。

她望得出神,我看着她有些乾的脣微顫,無聲吐出幾句話。“只有我,看着別人快樂,竟然會感慨。”意識慢慢回攏,我看着君言已經無神的雙眼。“去沙發上吧,睡醒了就好。”君言長久,點了點頭倒在沙發上。我也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拉了燈。屋子被黑暗吞噬,外面的雨聲在張牙舞爪的叫囂。

在我快要睡着的時候,朦朧聽到君言在說。“來世做個體麪人,別像今日這般狼狽不堪。”意識黑暗。

一道鳴雷將我驚醒。我感受到手邊有涼涼的液體,似乎剛失去溫熱不久。我拉燈,光亮。是君言的血。我突然一陣沒來由的傷心。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君言,她的心裏有多痛我都知道。

桌子上還放着安神藥和鎮靜劑,壓着一張檢測結果。患者:君言。症狀:焦慮症,暴躁症,中度抑鬱。我捏着那張報告,垂下了手。

君言死了。

落筆:畸無。

第一次嘗試自我意識流,原創。君言是以前的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