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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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浮光掠影

浮光掠影

不覺的自己很幼稚。回溯自己流歷的時光,有太多被感性驅使,理性的光芒一度與我擦肩而過。

感情從來都是與理性背道而馳。感情臨近邊緣,心就如同宇宙一樣太空。高級的感情,最終形成精神和意志;低級的感情,只能淪落爲脾氣和情緒。我常在高級與低級之中掙扎,時而恍惚,時而振奮。這種分化的頻繁,促使我成爲一個趨於麻木、冷漠的人。有人稱這屬於自我迷失,我也的確曾拋棄過一絲意念,迷失於對於這個時代的惘然和不相宜。

遊街、上網、KTV、彷徨、內心空洞、抑鬱寡歡。缺乏心靈的慰藉,逐漸從集體和潮流和隱匿和消隱自我,究其根本我知道這是一種意志和獨立性的脆弱。寫字桌上,堆積書籍、茶杯、菸灰缸、香菸、酒瓶、泡麪碗,還有那佔據我生命全部的電腦,它們見證過我的頹廢,但也是它們讓我暫時遺忘了落敗於冥迷。從怵惕變得澶漫,怊悵後戚苦無悰,你離開我,我總想着這一切能否極泰來。可是回想,我與你已契闊許久,也許我在你的記憶中早已略略孱淡了,幼稚的我卻依然無法爬出你賜給我的深淵。萬念俱焚。

幾百年前的建築雄偉華麗,時間淘汰的是人,不是人所留下的文明。一個人無論你如何逃避,歷史的遺蹟,一定會殘存你的身影,那是被歷史古風摧毀、融合、散落、聚集的心靈殘骸。

我明白掏心抒情的內在意義,這不過令她意識到我的虛僞與做作而已,在這個世間你無私的奉獻會被人懷疑你一定懷有陰謀,然而你漠視、冷淡這個世間,你卻反被世人稱之爲“世外高人”妙源清君。這就是一個黑白顛倒的時代。

我摒棄我全部的雜念,深信你對我說過的永不分離。我曾因此歡愉過。夢是虛假的,但是現實也是瀰漫在謊言之中的。我知道這個社會你不欺騙它,它將融匯所有的謊言拋向你。成長的不是我,成長的是我能否順應社會的能力,在虛空的世界帶着虛僞的面具,雖然身在紅塵紛擾,心卻遠離人羣,也幾乎近被世間所遺忘。

有人說一個被世間所遺忘的人所具備的的六大精神品質:赤貧、愀鬥、咒罵、報復、污髒、怨世。除了我心靈赤貧,其餘的一切並不是我被世間遺忘的理由。

其實不是我被世間所遺忘,而是我背離了這個世間,把責任拋向了這個世間,我只是希望世界的寬廣能收納我虔心的懺悔。忘記這段沒有回憶的時間回溯,在那個相聚的結點上,我會抹去斑斑殘垢,我不在懟怨、諂諛、忉怛。浩繁蕪雜的社會容不得我們半點麻痹,是被唔知凌虐而死,還是恨恨而死。這都不是我的抉擇。呈現出美、真實、感動、尊嚴,同時呈現出缺陷、卑微、破損、不完滿。個體置身其中,不可規避,不進則退。

一個試圖與時代和人羣背道而馳的人,遲早會爲他的選擇付諸代價。你的左邊是理性代表遺忘;右邊是感性代表絕望,聰明的你會偏袒哪一邊,擱置於此,由命運見證你的抉擇。

智能手機、網絡、QQ、微信慢慢侵入我們的生活。或許一天你關掉手機,斷開網絡,你會莫名的失落和孤獨。這些後來物質佔據我們生命大部分面積。物質氾濫,科技騰飛,不能讓人感知到作爲自我存在的真實質地,我雖然嘗試挑戰過種種狂妄和幼稚的逃避,可是身爲人類,無論我身處摩登都市還是原始森林,生命存在的時空裏,永遠劃滿弱小、卑微、與同情。

網絡是我們性格。道德與價值觀顛倒的區域。也許在現實中你怯弱,可身處網絡社會,你會擺脫所有的外在壓力。環境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態,也能改變一個人的個性。網絡中的你,是你的的確確想在現實中呈現的.人,而在現實中由於種種外界壓力與隔絕斷裂的溝痕,現實很幻想的關係,純粹而又不相及。系照常理,你趨於幻想的本身,定會在不解與目染的瑰境中遭到訓誨與欺凌。那不是真正的你。網絡上我不知道孰真孰假,因爲我們相遇在網絡。

接受。放縱了肉體的麻木與心靈的褶皺,在如此卑微分裂的模棱兩可的今世,高尚、純潔的感情何以存活,這些註定會依伴時光的流轉。損傷、落空、挫敗只是一線生命中的一斷繩結,無論長短,失去哪怕一釐米或許一毫米,半青半黃的生命,透露出冰冷單調。一個姿態演飾一場戲,沒有燈光乍現,也沒有滿天煙花綻放,你對生命的感知必定是斷裂的,乾燥的,支離破碎。那麼,徑流情感的道路,沒有整體的完備,這是青澀不成熟的劣跡。

你從我心抹去,攜去了我執迷的幼稚,催化我成長。工作、學習、玩樂,一如既往。你走時說無法接納我的性格,無法接受消化關係所衍生的傷害,這並不是一種有悲憫和責任的關係,沒有擔當,也缺乏寬宏。既然在你的生命中沒有我的棲身之所,我會在緣分的陪同下尋覓自己的天堂。期待愛,追尋愛,在那流香吐馥的花蕊之間,祝福我吧,那裏將是我夢的起點,也將付之永遠。銀鬢白髮,偕老之中。在心靈的邊緣感知不到的甜蜜。愛是單純的。哪怕這份感情,找不到現實的基柢。只能如同飄揚的種子找不到生根發芽的歸宿。當然,我不會屈服,從小的我便不曾信過宿命這個荒誕而又虛妄的東西。

社會就如濁水中的游魚,難免會吸進不少的濁水,可是你一旦拒絕呼吸,就會浮在水面,發臭。變質。腐爛。

我彳亍在大街上,沒有了躍入深淵以肉身刺破黑暗的勇氣。只有一幅幅輕描淡寫的慘灰建築,與匆匆流過的行人。除卻戰爭、疫病、災禍、荒淫、腐*等一切干擾因素,這個世界總是人滿爲患。雜亂的人際關係,充縈着滿街的銅臭味。勾心鬥角,利益滿溢,一切情誼都彷彿寄生在利益的軀體,像屍體,冰冷、無情。

想要順應這個社會,就得拋下很多屬於你的東西。可能是愛情,可能是性格,包括你的情緒、思想、行爲,不勝列舉。墜入強流之中,柔軟無形但力量駭人的水流,挾制了你,身不由己喪失進退餘地。

在這樣的社會裏,誕生出我荒誕的愛情觀。我奢侈的愛情,只希望沒有利用,沒有爭議,必須兩兩付出,真心真意。對於愛情的裂痕,如果錯在我,你跟我分手,我會傷心和挽留;如果沒錯,你跟我分手,我會慶幸與感激,因爲你提前讓我看清你的心靈本質。

我憎惡反覆戀愛,與他人試圖聯結,執着渴求情感,絲毫不顧惜,自虐虐人。然而期待愛,需索愛,依賴愛,如同用力捏緊吹過的清風,穿梭無阻的速度,虛弱自我,變異的情感,如同捕捉空中的雪花,水中映月。這是早已定局。

雖然我還年輕,可我的青春已淡。當你真正瞭解這個世界,瞭解他的虛華、無情、糜爛、不公,你的青春就算結束。青春是朦朧、虛渺的天堂歸宿,你會幻想心中的白馬王子,或者繁華仙子,因爲那時的你天真、爛漫、偏愛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