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花開了散文

窗外的廣玉蘭花開了,窗外的廣玉蘭花又開始謝了。轉眼間,一年又過去了。

玉蘭花開了散文

窗外有兩棵廣玉蘭樹,每年春末夏初,一棵廣玉蘭花開了,另一棵也不甘示弱的開了乳白色的花點綴在枇杷葉中,碩大無比,是我喜歡的顏色,那麼張揚那麼肆意,彷彿拼盡了力氣,趕在梔子花開前綻放。一直以爲長着枇杷葉似的樹,是枇杷樹,而我一直錯誤的叫它枇杷花,而它還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荷花玉蘭,因爲它像極了荷花。站在窗前,高大的樹木已經長至五樓了。而花恰好就開在我家窗前,很多時候,我喜歡臨窗觀望,廣玉蘭花像一名純白的少女,蹁躚於樹葉之間。記得剛剛搬來這裏時,女兒才十歲,廣玉蘭花開沒開,好像沒一點記憶了。

一晃女兒將滿二十一歲了,離開我們到武漢求學也有三個年頭了。大學的生活多姿多彩,是我沒有經歷過的美好。女兒慢慢適應了異地的生活,不再成天叫嚷想家想媽媽了,而她也有了心儀的男朋友。我不知是欣喜還是擔憂,總覺得女兒還不夠成熟,還沒到談情說愛的年齡,仍需要我的庇護。可是在鞭長莫及的情況下,我默許了女兒的戀愛。有人愛有人關心也許也是女兒的福氣,但心底還是對此事糾結着,我能真正的放下心來嗎?

“媽媽,我們班上的一名女生瘋了。”收到這條信息時,我正拿着手機拍窗外的廣玉蘭,想把它的燦爛留在我的鏡頭裏。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女生是不是因爲愛情才失心的,這也是我一直不肯承認不敢面對女兒戀愛的原因。潛意識中,總覺得戀愛讓人迅速成熟外,更多的是傷害,尤其是女孩子。也許,源於自己還一直把女兒當成不懂事的小孩,一直想讓她走我想要她走的路。怪不得女兒總是說無法與我溝通,與我有代溝。在我記憶中,發瘋的女人就是失戀的女人。只有愛情纔可以讓一個人失去自我,失去了愛情的人才會抑鬱纔會暴躁纔會發狂。

小的時候,常常看見廠區裏有一個女人穿得破破爛爛,邋里邋遢,自言自語,在垃圾堆裏撿拾食物,我們這些小孩就會跟在後面,看熱鬧似的,大喊“朱神經,朱神經”。長大一些時,就會報以同情的目光注視她,覺得她好可憐,正是青春貌美的`年齡,卻以瘋子的狀態示人。後來得知她是因爲愛情而瘋的,而另一位男子整日被家人用鐵索鎖住,也是因爲愛情。而女兒纔剛滿二十歲,總覺得女兒還小,在我眼裏的愛情如洪流猛獸,怕女兒深陷其中,學業難以完成,事業沒有前途,感情受挫。女兒卻否認了該女生不是爲情而瘋,對她同情外更多的是遺憾。

我希望女兒能完成學業後,再談一次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可是女兒卻嗤之以鼻。“你怎麼認爲我不是認真的?如果大學沒有戀一次愛是不完整的人生。如果能走進婚姻殿堂那是最完美的。如不能,經歷過、愛過也不枉是大學的一段美好記憶。”也許,在女兒眼裏,愛情一直是幸福的畫卷,彼此傾心彼此進步,外在的因素不能阻止她萌動的春心。我除了祝福外,還能怎樣?走在花季的女兒,是美麗的。愛情,是花季路上的點綴與滋潤。

很多時候,很是想做一個傾聽者,而女兒總是拒我於千里之外,就因爲我思想陳舊,與女兒的意願背道而馳嗎?其實,我的擔憂我的困惑我的勸阻,是爲了女兒有個更好的未來。尚在學業之中的女兒,能處理好異性關係,能堅守最後的情操,能不做畢業分手一族嗎?記得我的父母不也曾激烈反對過我的愛情嗎?若干年後,才明白父母終究是爲了孩子,看待事物總有他獨特的銳利與長遠目光。幸福與否,旁人怎能言說?婚姻的靴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才知道。

最美的季節,遇見最美的人,是每個人心之所向。最終也明白,最美的遇見,是花開的季節。而我邂逅的這一季廣玉蘭,隨着夏初的結束也開始謝幕。什麼時候,窗外的廣玉蘭,一棵枝繁葉茂,一棵葉茂枝繁。正如這花語,生生不息,世代相傳。而這愛情,卻讓人癡迷讓人甜蜜。

我的心願所屬,就是期盼女兒能幸福走過花季,幸福的開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