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童年軼事散文

割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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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家裏養豬,我是要出去割豬草的,我們那兒豬草叫豬菜。我剛開始揮鎌時只有六七歲,而這個時候城裏的孩子早該上一年級了,我們鄉下孩子卻要到八九歲才上學。那時真的懵懂無知,我所謂割豬草也就是跟着大孩子出去玩而已,鎌刀是小的,揹簍卻大到可以把我裝進去。

我有個小姐姐——佰父家最小的女兒,她喜歡帶着我玩。每天一早,她就會和村上的其她女孩子一起約上我。在朝霞尚未散去,東方漸漸泛出魚肚白時,晨露沾在草尖上,薄霧飄忽在溝旁河蕩,一羣象喜鵲一樣嘰嘰喳喳的女孩中夾着一個留着長辮子的真小子,他們在田野間或走着亦或跑着。小姐姐就比我大兩歲,卻比我懂事,她自己一邊選着豬能吃的草,一邊還教我如何選。我貪玩,稍不留神我就落後面了,小姐姐就回頭喊:“小姑娘,快點!”小姐姐因爲我有辮子在我記事起就叫我小姑娘,我也覺得好玩,就由着她這樣一直叫着,倒也真是件幸福的事呢,因爲小姐姐叫過,其他女孩子就大笑,我也笑。

其實割豬草這事,母親也就當她忙,讓小姐姐帶着我玩而已。我的簍子是從沒填滿過,最多的時候也不過一二斤,我自己是豬也不夠吃呀,哪裏還能夠餵我們家的那大肥豬?如今,俊俏的小姐姐在城裏已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恐怕她早忘了割豬草這事。

缺德玩意

我小時很壞,壞到缺德。

八歲那年,中午天熱,午覺我又睡不着,就和幾個夥伴去偷梨,結果沒偷着,倒挨梨園主人臭罵一頓。幾人心有不甘,怏怏而回。在往回走的路上,我說:

“咱去治他一下,咋樣?”

“咋治呀?又打不過他,”一個夥伴說。

“怕是偷不到了,他更注意我們了,”另一個夥伴說。

“他不給我們吃梨,讓他後悔,”我說。

“啥法子?”一起問我,但我笑而不答。

我和他們來到一處據說是梨園主人家的南瓜地裏,四處張望了一下,惟太陽暴曬,見沒人就掏出小刀,對着一隻碩大的南瓜肚子,象試看西瓜甜不甜那樣切了一塊下來,手伸進去,掏出瓜瓤,接着我站起來,對準切口向瓜裏面尿了一泡小便,然後我又把切下來的那塊蓋上覆原。其他幾人一見,都會心一笑,也如法炮製了好幾只。

搞笑的是,我們把這塊地與梨園主人家的弄錯了,幾天後瓜主人就找上門來了,爲啥?——那幾只瓜都爛了,當然一定有人說了是我的壞。我自然是少不了一頓挨父親的打,因爲這次只是我做的缺德事中的一件。

調戲老頭

大將爹,是我同族裏的遠房佰父,因爲人矮肚大,嗜睡,族裏人俱如此戲稱。

大將爹嗓門大,又好管閒事,而且經常扯我的辮子,卻拿他沒辦法。

一日,大將爹在堂屋門口的樹蔭下睡午覺。我們游泳回來路過他家的門口,看到大將爹正在呼呼大睡,而我身後跟着夥伴家的花狗,立即想起一條整他的辦法,忙對其他幾夥伴一通耳語,夥伴們心領神會,一個躡手躡腳進了大將爹家,找來一根麻繩。我把繩子一頭系在大將爹的中褲腰帶上,另一頭系在夥伴家的那狗脖子上。

繩子繫好後,我們立即就跑,那狗也跟着我們跑,可是另一頭繫着正在酣睡的大將爹呢!狗跑不了,卻把大將爹給拉醒了。大將爹雙手抓着褲腰帶半躺在竹椅上和狗使勁地在撥河,嘴裏衝着我們不停地亂罵。

我們幾個看着狗在掙扎亂吠,大將爹也在掙扎亂罵,哈哈大笑,一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