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不是懦弱 生活的不易的散文

【一】當初只是簡單以爲這樣的房租容易接受,很多困難都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退不是懦弱 生活的不易的散文

“老闆娘,你這燈箱不能擺在這裏……”城管隊一夥人大搖大擺地走到店門口,揮動着那雙特有權利的手。

“能不能通融一下呢?上學、放學時,我就搬進來,等過了這個時間再放外面,行嗎?”我溫婉地問道,爭取能給自己一個生存的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也學乖了,學會了對這樣一羣‘屋頂的羔羊’隱忍了敢怒敢言的個性。也許一年前的那一場激烈的爭鬥給自己留下來的餘震吧!讓自己變得懦弱了,怕事了。

“不行,影響市容?不搬是吧,我叫人拿走……”一個穿着制服的城管頭不耐煩聽我的解釋,就下了最後通牒。

我轉過身,輕輕搬進燈箱,心空中早已是烏雲翻滾,誰能看見一個不甘心受命運擺佈的女人,心酸與背後的故事呢?

一羣不可理喻的‘屋頂羔羊’,你們怎可以讓千萬個百姓給予你的權利作威作福呢?怎可以這樣沒有人情味呢?怎能不站在百姓的角度想想問題呢?

因爲店面是正街的弄堂裏,正街行走過的路人,如果沒有燈箱的廣告牌,根本看不見有這樣一個店在這偏僻旮旯的角落裏。一年了,用了一年的心血,做起了比以往更好的生意,卻被城管三天兩天的來騷擾,雖然今天的城管收斂了去年拳腳相加的粗暴舉動,但也是一副盛氣凌人、不可罷休的模樣。

突然之間,情緒非常低落。生活總是沒有自己想象地這麼簡單。本以爲逃過了昂貴的房租,搬到這裏,可以一帆風順,卻還是一波三折,困難重重。一個店面臨偏僻的環境,沒有招牌意味着什麼?不管怎樣努力經營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生活有時候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但又能如何呢?

這是一個死衚衕,一小學校的後門,只有學生上學放學看到熙熙攘攘的孩子或接孩子的家長,平時就像一個深深地庭院,古老、清靜。可想而知,要想經營好自己的事業,簡潔地說:要想讓自己養活自己,生存下來,怎能沒有一個朝向正街的路牌燈箱呢?可很多事情都不是隨心所欲的,這些沒有人情味的城管,他不去管你是否能生存?不會站在你的角度考慮是否能營業,他就是鐵面無私的‘包青天’,而這個‘包拯’不是爲民除害,而是逼迫的人無法生存。好一個名符其實的幌子’市容‘。請問:每次雙休日大街上擺了數不勝數的小攤子,他們就不影響市容了嗎?那是當然,他們又怎會影響市容呢?一個攤位費就是200元左右一天,這樣的市容面貌不正是反應城市繁華的景象嗎?真的無法來理解所謂城管的市容。反而在這個偏僻的死衚衕,放一個立體燈箱,卻影響了你們的市容。

前幾天,下着大雨,菜場弄堂的過道上擺滿了菜攤,正好我買好菜走出來,在這擁擠的過道上,我擠擠挨挨地路過人羣,這時一輛騎着電瓶車的男子,不顧狹窄的過道,硬是往裏開,我躲在菜攤的邊上,他還開過來……生平第一次不顧涵養地衝着那人大喊:看不見人嗎?你撞到我了,不知道嗎?而今日想想,那時你們的城管又在哪呢?恐怕了是收了攤位費早就走了。

這個社會,不得不用詫異的目光看待當今的‘包拯’。哎,在深深嘆息中才知道自己有多無奈,生活怎麼這麼艱辛呢?誰能真正爲百姓考慮呢?真的擔憂,不知道明天又要面臨什麼樣的電閃雷鳴,整個心空被陰霾的霧靄籠罩,何時能看到燦爛的陽光?

本只想幫幫身帶殘疾的丈夫,看着他爲這個家辛苦奔波,把這些年所有的儲蓄投資在生意上,卻因爲昂貴的房租低價轉讓虧了所有的錢,不甘心,不屈服被挫折打垮,而搬到此,卻被‘屋頂的羔羊’降服在足下……

難道我就這樣被命運擺佈嗎?我不是一個懦弱的女子,生活越艱辛我越是不屈服,看着吧,這麼一點點的荊棘豈能圍困我?我已經做好了挑戰生活泥濘的準備。來吧,暴風驟雨你盡情的癲狂,雖我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你會看到她有驚人的毅力存活,活着不易更要活出自己的特色,我就是我,一個永不向困難低頭的女子。

【二】以爲至少要明天才會有暴風雨,還是比預料的提前,又是一場龍捲風侵襲而來……

剛睡得朦朦朧朧,聽到‘吱吱……’切割的聲音,隨後是一個人大聲嚷嚷:“瞧你這裏的雨棚至少長出來2公分,看不到嗎?吃掉去……”

是誰那麼囂張,我被驚醒。現在是下午2點半,學生都去學校了,我把燈箱搬到店門口,不用猜那一夥城管肯定又來找茬了。要不然誰敢這麼張狂對隔壁店的老闆這麼無理呢?

剛起身,一個個子只有一米六五的城管走到店門口,個子雖不高,一身肥油,眼睛有點凸,像鱷魚眼,整個臉上看不到一絲絲的笑容,如果站在那兒不動,真像一塑活生生的雕像。心裏想着,暗暗覺得好笑。

“你這怎麼回事?還要把燈箱擺在外面,信不信我把它搬走……”劈頭蓋臉地雷雨,讓我有幾分寒意。早上聽說這人是負責這一塊的小隊長,是出了名的‘痞子’。

“學校現在都已經上課了,沒有人過路,我就把它搬出來,在這個地方不擺燈箱,更是沒人知道,我就無法做生意……”費勁口舌耐心解釋,希望能得到對方的理解。

“能不能做生意是你的事,誰讓你租到這裏,雨棚比別人低了十來公分,重做!如果你不重做就把這個雨棚拆掉……試試看,燈箱明天再擺出來,就把燈箱顛走……”那人惡狠狠地說,眼睛裏充滿了兇惡的火花。

被積壓已久的堤壩還是被洪水沖垮了。

“行,你搬走一個,我就再做一個,難道就不讓我生存嗎?不讓百姓吃飯嗎?誰搬走我的東西,就到誰家吃飯……”沒有一句體恤百姓的話,激怒了我,宛如被雷擊到身體,只感到心裏蹦蹦亂跳,不會吵架的我,又氣又惱,淚水在眼眶打滾,嘴巴也語無倫次說了一大堆不着邊的氣話。

“你們都是有單位的,而我只能靠自己,老公是殘疾人,這一點點都不能照顧一下嗎?”

“跟我說這麼多廢話沒有用,誰讓你租在這裏?明天我就把你燈箱搬走……”

回到店裏,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隔壁店的老闆說,明天找你老公跟他們說一下,我無奈地搖搖頭,知道他不會的,家裏的大小事都是自己去解決,何況這是自己的事。

雨滴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五月,陽光普照着大地,而自己這一片天空卻全是暴風雨。這種無助與傷心誰能懂?誰又能給你遮風擋雨呢?

淚花你盡情的飛吧,明天我要面對生活,讓脆弱的心在淚水中歇息一下……

【三】昨天傍晚女兒回家了,與女兒聊起跟城管發生的衝突,別看只有十七歲的孩子,那可是我可以說知心話的人。

“媽媽,你不該跟城管吵架,這樣反而顯得自己沒有素質,只有潑婦纔跟別人吵架……”

“我不是跟他們吵架,是講道理好不好?”被‘電’擊打過的人總是暈頭轉向,無法平復澎湃地情緒。

“你要知道,當今社會的城管都是如此猖狂的,把路邊擺小攤販的人亂砸亂扔,沒聽說被城管打傷、打殘,甚至慘案被打死的?忍一忍。”女兒見我沉默,繼續說道:“要跟城管鬥,你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有錢;二,有勢……”女兒用事實說服我。

有錢?有勢?我有嗎?誰替你老百姓着想呢?誰給你公道呢?

輾轉反側一晚上,明天究竟我該怎麼做?要維護正義也這麼難?一個雞蛋怎可能跟石頭碰撞呢?這不是自不量力嗎?所爲上級的文件規定就是讓老百姓無法生存嗎?

“別跟城管講理,你的道理對於他們都是廢話,我們還是忍忍……”老公的話在耳朵盤旋。

清早打開店門,還是把燈箱擺在他們規定的範圍呢?問自己:這是懦弱嗎?每一個公民要維護自己合法的利益也這麼難嗎?合法?在他們眼裏你是違法。真的諷刺,這麼偏僻的地方,在不妨礙任何人的前提下,放個燈箱也不允許,我還能存活嗎?

“你能不能生存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想起城管不近人情的話,心裏就像寒冰一塊壓在胸口,冷得透骨。

難道不能擺放燈箱,自己就經營不下去嗎?這是我嗎?女人,堅強些,這個世道本來就沒有講理的地方,你要努力,你要靠自己,生活的殘酷只能讓你更加堅強,不是嗎?用心經營好自己的事業,用能力證明自己:屈服不是懦弱,只是爲了明天做得更好!

我如一棵小草,偶爾被人踐踏在足下,但我不卑躬屈膝,我能屈能伸,曾經大山滾下來的岩石,沉重壓在我身上,我依然從石縫裏生存,曾經一把火妄想將我斬草除根,又一年春風,我又重生——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我是一顆平凡的小草,擁有自己驕傲的尊嚴,堅韌、頑強,今天的低頭不是說明我害怕你們,只是想征服自己的個性,能屈能伸的個性,能征服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勝利!

退一步海闊天空,退不是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