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飄香時節散文

親家從老家摘了一袋槐花叫我嚐嚐鮮,望着桌上裝在塑料袋裏的槐花,不由自主地抓了一把,放在鼻子下聞着,頓時一股久違了的清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彷彿又回到了過去年代。

槐花飄香時節散文

懂事起,在我們老家,槐樹是一種很普通的樹種,房前屋后街道兩旁,除了榆樹、春樹外就是它了。每年三四月間,槐花開了,滿世界都是它的身影,微風徐來,小小的枝葉間,白刷刷綴滿了一串串槐花,抖動着仙子般的外衣,遠處望去,倒像是壓了一樹白雪,淡淡的清香,招引着蜂兒在花串間,表演着“蜻蜓點水式”舞步,飛來飛去煞是好看。

到了槐花成熟季節,槐樹下又是孩子們的樂園,像猴子一樣,竄上竄下,他們用撓鉤折下槐樹枝,淘氣的`小夥伴們,前呼後擁,幾十雙眼睛朝上仰看着,樹上掉下一根樹股,像狼叼豬娃似的圍了上去,東拉西扯,手被樹刺扎的流血,也顧不得叫疼,管它生與熟,扯下一串連葉帶花,便塞進嘴裏,貪婪地嚼了起來,那個美,就像喝了一碗蜂蜜水一樣。

六一二年困難時期,人們爲了填飽肚子,度過青黃不接季節,什麼榆樹皮,榆錢都能磨面,苜蓿芥菜,馬齒芹,都填了肚子,玉米殼子能洗澱粉要說槐花作麥飯,便是其中尚品,能吃一碗槐花麥飯,叫人羨慕地不行,像咥滿漢全席似的,小侄們爲了一飽口福,養了不多在樹上冒嫩葉時開始,就目不轉睛地直勾勾盼着。成熟了,我曾幻想着長上翅膀飛上樹去,先睹爲快,做夢也想着自己變成一個大力士,像水滸裏德魯智深連根拔下來,拉回自家院子,獨享其成。

槐樹在關中,是普通樹木,在我童年的記憶裏,留下了抹不去的美好夢想和記憶。普通的果實,無私地奉獻,拯救幾代人渡過生活難關。現在好了,生活富裕了,往日賴以生存的植物,被人們遺忘在腦後,城裏人獵奇的食物成了鄉下人聯笑的話柄。可今咋的了,一種對槐花親近的心理,又在我這農村人心上又泛了起來,也許是這幾年大魚大肉吃的多了,吃的直髮膩,也想來一點清淡之緣故罷了。

我迫不及待地把這槐花取葉留花,用心淘洗了好幾遍,等老伴回來,蒸槐花麥飯。

老伴在半乾的槐花中,摻進些麪粉,攤進甑蓖,不大一會,水沸氣園,槐花麥飯出鍋,油煎了,蒜搗了,放進辣子,雞精,筷子來回攪拌,那個香,叫人難以形容,我這有名的瞎好飯“不二碗”,今格破了天荒,來了個“雙黃”,撩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