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釣鱒魚的讀後感

當閱讀了一本名著後,相信你心中會有不少感想,何不靜下心來寫寫讀後感呢?但是讀後感有什麼要求呢?下面是小編整理的在美國釣鱒魚的讀後感,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在美國釣鱒魚的讀後感

《在美國釣鱒魚》是一部由美國作家理查德布勞提根著作的小說,該書劇情豐富,耐人尋味,網友對這本書的評價是怎樣的呢?一起來看看吧!

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裏,魯迅先生講了一個傳說:書生遇到“美女蛇”,這種人首蛇身的怪物能喚人名,倘一答應,夜間便要來吃了那人的肉。這故事顯示,名字是有魔力的,日日夜夜附着於人,與那人融爲一體。

名字往往隱藏着時代的特點,以及,一個人的性格指徵。似乎,從一開始,一個名字被確定,在重複又重複的叫喚裏,主人漸漸地越來越貼近它的意涵。當然,這並不是一個百分百的等式,但這種指涉足以引起作家們的注意。

莎士比亞喃喃發問:“名字裏究竟藏着什麼?”它們代表的兩大家族,分隔了羅密歐與朱麗葉。狄更斯擅長以名字註解人物,中譯歷來注意此點,孩子氣的匹普,喬·葛吉瑞聽着就是壯實的漢子,郝薇香有點孤冷,符合那位老小姐的身份。當喬伊斯將他的奇作命名爲《尤利西斯》,讀者在閱覽前就有預感即將的曠世之旅,以及它與奧德修斯的聯繫。那麼,我手上的這部小說呢?

理查德·布勞提根的《在美國釣鱒魚》。書名很像遊記散文,不是的,“在美國釣鱒魚”是主角的名字。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年齡多大,長相如何?他從哪裏來?出身什麼?從事什麼工作?小說全無交代。我能感知的,這是一個男性,並且閱歷豐富。

你可曾遇見過這樣的小說?它不具備線性,沒有高潮,沒有結局。彷彿許多短篇故事的集合,不,有些連故事都算不上,奇怪的菜譜,往復的信件,童年的回憶或無邊際的漫想。假如一定要有內在聯繫,這些獨立的章節只能靠——鱒魚、釣鱒魚、在美國釣鱒魚——這些字眼達成一致。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寫小說呢?好吧,爲什麼不呢?

這部小說誕生在20世紀60年代。有些年代如此重要,只要提及,便有些瞭然。

美國進入物慾橫流的消費社會。作者在開篇假想《在美國釣鱒魚》的封面是一張攝於黃昏的照片,一張關於舊金山華盛頓廣場上的本傑明·富蘭克林雕像的照片。富蘭克林,一個有魔力的名字。代表了奮鬥、冒險、世事通達、實用主義的美國精神。接着的兩章,叫《敲木頭(第一部分)》與《敲木頭(第二部分)》,作者把安德魯·卡內基叫做“鱒魚大王”,一種用鱒魚煉成的鋼鐵,用來建造房屋、火車和隧道。

作者憶起童年某個春日釣鱒魚的場景,而如今,他發現瀑布變成了木梯,“在美國釣鱒魚”在信中安慰他,說自己曾把一個老婦人看作一條有鱒魚的小溪,婦人回答:我不是。玄幻的對話,一條消失的小溪,一個老去的婦人,對應富蘭克林和卡內基,對應某種惘然的心境。

就在瞬間,我把“在美國釣鱒魚”想象成了“最後的印第安人”。“最後的”這種詞語,常常顯得矯情,不過的確能表達對逝去的往昔的惋嘆。就像“與狼共舞”,鄧巴中尉脫下白人軍服,跨馬奔向原野,他選擇像印第安人一樣,以自然、生物爲己命名。駝鹿、海獺、河狸、野牛難見蹤影,現在,輪到鱒魚了嗎?1963年,蕾切爾·卡遜發表《寂靜的春天》,環境保護意識終於姍姍擡頭,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60年代,思潮紛涌。世界文化中心由歐洲轉向了美國。搖滾樂、藥物、不羈生活……所有這些文化形式都是“自然”的表現,這個時期的文學就是揭示這些“自然”的特性如何成爲文化的構建、文化的產物和社會的共性。作爲正在流行的“垮掉的一代”,他們力求突破各類文學體裁的限制。他們的小說,不講究情節、結構,大量運用內心獨白、旁白和自由聯想等意識流的表現手法,那些似乎無法構成小說的材料,在他們的筆下卻能加工成爲一部捉摸不定的作品。《在美國釣鱒魚》正是個中翹楚。

布勞提根首先是位詩人,他的小說不是厚重的大部頭,而是輕盈飛揚的斷章。簡潔凝練,充滿隱喻。很少有人能像他那樣利用跳脫的章節儘可能地描摹社會的多種圖像。名字,是他最好的寫作祕訣。

爲“在美國釣鱒魚”創作的芭蕾舞劇,眼鏡蛇草彆着的扣子上面寫着“支持尼克松”。最後一次看見“在美國釣鱒魚”之前,我和妻子討論了海明威。《老人與海》,那不也是關於一種美國精神和一次追尋與幻滅嗎?爲什麼把“在美國釣鱒魚”的死亡日期定在1824年5月2日,與拜倫同一天?爲什麼要夢見萊昂納多·達·芬奇,然後把釣餌叫做“最後的晚餐”?名字代表了作者何種想法?時間錯亂,虛實間雜,而有意以奇異的方式編排在一起,我們需要和作者達成什麼樣的默契?

小說自誕生之始,經過了無數形式和實驗,在20世紀中期,繁花漸散,霜林入晚。萊斯利·費德勒、菲利普·羅斯、蘇珊·桑塔格、約翰·巴思紛紛宣稱“小說死了”。真的嗎?現在我們當然知道,這些大師的預斷都錯了,不久之後,就會迎來拉丁美洲文學的爆炸。即便在他們發言的當時,譬如理查德·布勞提根和《在美國釣鱒魚》的文學創作,就是不容小覷的。

《在美國釣鱒魚》在60年代的風靡,時至今天的經典神話,證明了這部小說獨特的永久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