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書評

引導語:在八十年代,一部電視劇《紅樓夢》紅遍街頭巷尾,但是《紅樓夢》的書籍也是不朽的作品,我們一起來了解大家對於這部經典之作的書評。

《紅樓夢》書評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曾經羞於承認自己愛慕過你。

讀書時在外面兼職,辦公室裏,有一個很“娘炮”的男同事,說起話來捏着嗓子,走起路來風擺弱柳,人送外號“賈寶玉”。開始還只是背地裏叫叫,後來發展到,只要該男同事一出現,衆女就會用甜得發膩的聲音叫他:“寶哥哥!”他倒是無所謂,“哎”的一聲應得雲淡風輕,我聽在耳裏,暗自捏起了一隻小拳頭,心裏有個聲音呼之欲出:寶哥哥,他也配!

寶哥哥,曾經是這世上最溫柔可親的名字。在八十年代,一部電視劇《紅樓夢》紅遍街頭巷尾,讓這個名字從才子佳人的案頭書中,走入了尋常百姓家。

初次見到這個名字的主人,我還只有七歲。那時鄰居家有一臺十四英寸黑白電視機,屏幕小小的,信號不太穩定時動不動就是滿屏的雪花,就是在這臺電視機中,我見到了你,還有林妹妹。在電視裏,林妹妹老是和你慪氣,動不動撂下你就走,你追在她身後,一疊聲地直喚:“好妹妹,好妹妹,可別氣壞了身子。”

我那時太小,不懂林妹妹爲何這般愛賭氣,所以不喜歡她,認爲她太小心眼了。但我還是愛看她和你生氣的場景,只爲了聽那一句句“好妹妹”,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將妹妹叫得如此好聽,那樣溫柔的聲音,就算心腸再硬的人聽了心裏也會變得軟綿綿的吧。難怪你再三惹林妹妹生氣,她還是放不下你。

偶爾你們也不吵架,有一次,桃花開得正好的時候,你坐在桃花樹下的大石頭上讀書,這時林妹妹荷着花鋤過來了,伴着你肩並肩坐下,一同默默地低頭讀書。春風吹得落英繽紛,桃花簌簌地落了你們一身,你們的腳下,是流水潺潺。電視機本來是黑白的,那一瞬間,我眼中的世界卻忽然鮮活起來,流水是淡綠色的,桃花是粉紅色的,你身上的蟒袍,是大紅色的。

在沒有懂得什麼叫做纏綿之前,我早已經領略過纏綿的滋味,從你和林妹妹的故事

七歲的我連“賈”字都不會寫,只會翻來覆去在舊檯曆上寫 “假寶玉”三個字,惹得姑姑姑父一頓嗤笑。姑父問我是不是以後長大要嫁賈寶玉這樣的男人,我斬釘截鐵地回答說是的。我還只有七歲,已經明白自己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他會和你一樣笑容永遠溫熙、聲音永遠溫和,我生氣的時候,他會飽含柔情地叫我一千句“好妹妹”。

後來讀了《紅樓夢》的原著,我確定了你身上的衣服是大紅色的,確定了你對林妹妹是一條心,確定了你如我想像中一樣完美。不,還要完美。領略過你的柔情的人,不僅僅只有林妹妹,還包括大觀園中衆多的姐姐妹妹。知道襲人愛吃豆腐皮的包子,你就巴巴地爲她留着。晴雯冬夜裏穿着小衣起牀,你忙不迭地爲她暖手。

你的溫柔純粹出於天性,即使是對素不相識的女孩子,你也毫不吝惜這份柔情。看着齡官在那畫“薔”字,你一片好心去提醒人家,卻渾忘了自己也在淋雨。劉姥姥信口開河胡謅了一個什麼穿紅衫子的姑娘,你就信以爲真,大老遠地想去一瞻芳華。你有一種刻在骨子裏的優雅,即使是在鬧哄哄亂糟糟的酒宴上,你脫口唱出的竟然是《紅豆曲》那樣精緻傷感的曲子。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的珍貴,在大多數人眼中,你只不過是一塊無材補天的頑石。你爲姐妹們操盡了心,姐妹們卻笑你“無事忙”。幸好還有林妹妹懂你,所以只有她能和你共讀《西廂》,只有她從不勸你熱心功名。我相信黛玉臨終之際並無遺恨,被你那樣精美地愛過,這一生又怎稱得上遺憾。

成年後我喜歡的每個男人都像你,不管是張國榮還是段譽。我以爲全世界的女人都和我一樣,渴望被精美地愛着。我以爲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溫柔是男人最重要的特質。後來我才發現,世界已經變了,變得如此強硬如此冷酷容不下半點柔情,姑娘們愛硬漢愛浪子愛小開唯獨不愛俠骨柔腸了,這樣的年代,難怪你要被人棄之如敝屣,“賈寶玉”三個字甚至被誤讀成娘娘腔。

我一度也曾羞於提及自己深愛過你,這是一個盛產鏗鏘玫瑰的時代,連女人都修煉成了百鍊鋼,我又如何能夠毫不臉紅地承認自己只愛繞指柔?於是,我像個男人一樣投奔於職場,像個男人一樣蠅營狗苟狼奔豖突。我以爲自己已經修煉得銅皮鐵骨,可是,當我坐公交被五大三粗的硬漢們擠成一張紙時,當我工作上出了差錯被男上司訓斥得像一條狗時,當我和老公吵了架默默在牀頭抹眼淚時,我是多麼懷念你。

我已經長大了,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幻想着能嫁給你一樣的男人,但是我多麼渴望,遇見的男人們能或多或少地保留着你身上的溫柔。也許他們也有溫柔的時分,在情人面前,在熱戀尚未冷卻時,他們誰都比不上你,你的溫柔與生俱來,從不更改。

世上已無寶哥哥。

如今遍地都是賈璉、焦大,卻再也容不下一個優雅精緻的靈魂。你這樣的男子,註定只能生長在溫柔富貴鄉里。紅樓選秀裏不乏俊俏男兒,但只是空得一副好皮囊,沒有人能演出你與生俱來的溫柔。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縱然是春風十里,都不如你。

賈寶玉的靈與肉

拙友有云:少女時代最不得看兩人寫的書,一爲曹雪芹的《紅樓夢》,二乃瓊瑤全集。前者使人悲切莫名,後者則讓人思之若狂。如能不看,再好不過。筆者少不更事還未能遇着這位奇友,聽其誡言,於是早早看了瓊瑤,更早早翻閱無數次《紅樓夢》,境況如友人描述一般,看時且喜且悲,讀後患得患失。這等情狀在看到寶玉與黛玉倆倆齟齬,又見寧榮二府“呼喇喇似大廈傾”更得以現。可一旦追溯從前,再來一遍從前當初問我看是不看,我會斬釘截鐵告訴你,看。

不看不得過。人若無心,無情,無想,無念,無慾,則是安渡過去了也無甚意義了。

紅樓人物,各個生輝,只道是將些許名字一一念出,你就曉得這名字底下各自對稱的人物性格,身份名目,如標籤也似的,自不必我再多廢脣舌將幾人遑道。只先說那個“無才補天”忿而不平的“石頭”但凡有了些不同尋常的精氣,是捨不得凡世俗塵的誘惑,一定要擠進人道里流轉一番的。《聊齋》書中的精怪,比比皆是如此。而三生石畔舊精魂,又自枉顧一切開了一枝絳珠仙草。好不好要侍者舍恩露,在五內鬱結纏綿不盡之意。古人最愛“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銜草結環,以報恩德。” 好比白娘娘只爲西湖來報恩,都是一派好心惹出一串悲情。批曰:恩情山海債,唯有淚堪還。於是乎,黛玉嬴弱之軀,卻滿腹珍珠血淚,絳爲血,珠是淚,想眼中多少淚珠兒,怎經得住,從春流到夏,從秋流到冬。

賈寶玉的性情其實不若表面上看來簡單,到底還是開篇說的絕佳:“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如狂,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是草莽。可憐辜負好時光,於國於家無望。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寄言紈絝與膏粱,莫效此兒形狀。”好也是如這般,壞也壞不過此。究竟何爲他的靈,何謂肉?他的性靈是否絕對,心神是否如一?究竟賈寶玉是否如朱天文所說,他的多所愛,是青天白日下的不落色境呢?

我將所述,均不與後四十回有關,心存前八十回的念想,已足夠花徑露臺走一遭。又因世人都解“晴爲黛影,襲爲釵副。”因而只重重列舉此四女來小小的分析一下賈寶玉的靈肉分離。

衆所周知,賈寶玉的性啓蒙者是死有大蹊蹺,身世迷離的秦可卿,曹先生的這股設局有何用意始終令人猜不透,古往今來的學者猜猜測測,並無統一見識。其時,寶玉至多不過舞勺之年,而曹先生通書涉及房事均以儉省筆墨,遮遮掩掩,婉轉地一略而過。偶一不仔細,便還就不覺得他們真有些個什麼了。當然細究之,寶玉同秦可卿不過夢中相授雲雨,而與襲人卻是真有其事。第六回章回目錄直接點出,“賈寶玉初試雲雨情”,合着而後還有“寶玉亦素喜襲人柔媚嬌俏,遂強拉襲人同領警幻所訓之事。襲人自知賈母曾將他給了寶玉,也無可推脫的,扭捏了半日,無奈何,只得和寶玉溫存了一番。”自此而後,襲人待寶玉更盡職,寶玉也待襲人不同於從前了。甲戌雙行夾批在此,“伏下晴雯”。更能與後事對照,可見大不同也。

都說女子因愛而性,因性更愛,故此襲人對寶玉比從前更盡綿力一說足可信,而後若干“隔牆有耳”或以護寶玉之名實趕女侍之種種“罪狀”,也因她與寶玉的這層愛慾關係更爲人捉住把柄輕易不放。而這個“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的花襲人,最後也並沒有能依着這曾關係而最終得到寶玉實在的好處。我若不幸處於襲人的位置上,我亦是不免要抱屈的,本就也僅僅指望能做個妾室或陪房丫頭,竟終於抵不上一篇深情雕琢的《芙蓉女兒誄》,空做了那麼多好性情的事兒,倒不如晴雯撕扇來的惹人旖旎之想。怨得了人,怨不了命。

最愛看晴雯那張利嘴罵人了,叫人又快活又心疼的,因她是個丫頭,這樣肆無忌憚的'罵人,着實比鳳姐兒更有看頭。一罵罵出了個晴天落白雨,洗瀝嘩啦不顧一切的下那麼一場,稍後,又趕緊自己好去了。晴雯的這般心高氣傲簡直不像是做丫鬟的角兒,許個不恰的比喻,仍要說她看來寧是有股“紅色娘子軍”的味道。則她與寶玉是最最有“親近”而無“色情”的了。可恨那些婆子嬤嬤們嫉賢妒能,賴了她一身的委屈。承着這般委屈最終方能說個徹底,“只是一件,我死也不甘心:我雖生得比別人好些,並沒有私情勾引你,怎麼一口死要定了我是個‘狐狸精’!我今兒既擔了虛名,況且沒了遠限,不是我說一句後悔的話:早知如此,我當日——”真正好個曹雪芹,偏又嘎然而止,餘留千思萬想。早知如此,我當日……真又回了當初,又怎麼樣呢,兩廂裏雖然親慕相好,仍是塵歸塵,土歸土,不沾一地鴻毛鵝羽的,乾淨地猶如初初孩童,怎麼都想不到那上頭去的。可憐了晴雯硬是將兩根蔥管一般的指甲咬下,擱寶玉手裏,又將身着紅綾小襖遞給他,才又還想說什麼,總歸是無能爲力了。這樣的晴雯若是狐狸精,怕也是隻白狐,也是報恩來的呀,報你風流妖嫋之姿來得。寶玉啊寶玉,可懂女兒心呵。我要是她,細想從前冬日裏拉着我的手呵着氣,又念及雖口中嚷道着:“蠢材,蠢材,將來怎麼樣,明日你自己當家立業,難道也是這麼顧前不顧後的。”恐怕寶玉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是緣何口出這話來,若不是當作極親的人,何曾需要這般苦口婆心。倒像是張愛玲對胡蘭成說的,何以是你那樣說得口躁脣乾,而人總是不懂呢?非至離別彌留之際,才恍然大悟猶如夢酣醒來——對方是自身的情之重託,而那刻,還怎麼能夠?

魯迅說,多所愛者,當大苦惱。有人問我紅樓芸芸人物最愛是誰,我答黛玉。又追問我最厭惡是何者,我則無論如何答不上來。我是自都喜歡着的,其中大人好人聖人抑或小人壞人乃至不是人,我都想能懷抱於他們,生出更多些臂膀能包容得進他們,即使是寶釵,我若他年生逢於她,也是不能不愛的呀。也只有她能配得起國色天香的牡丹,也只有她能令聰敏的黛玉都對她俯首帖耳,也只有她將公共關係做到了極致,你道她是假,她也是假的如此渾然天成。與其說是後天練就的功力,不如說是環境賜予她的這種個性。與她相輔相成到了完美,便脫成化爲了她這樣一個人。而寶玉,不過是個孩子家的人兒,即便能多幾個心懂些不同於常人的仁人愛物,也不過是一干書裏看過來的東西,這種禪經詩詞之說在寶釵雪白膀子面前立馬被擊斃無疑。正不是那一段“薛寶釵羞籠紅麝串”中所描述:“此刻忽見寶玉笑問道:‘寶姐姐,我瞧瞧你的紅麝串子?’可巧寶釵左腕上籠着一串,見寶玉問他,少不得褪了下來。寶釵生的肌膚豐澤,容易褪不下來。寶玉在旁看着雪白一段酥臂, 不覺動了羨慕之心,暗暗想道,‘這個膀子要長在林妹妹身上,或者還得摸一摸,,偏生長在他身上。’正是恨沒福得摸,忽然想起‘金玉’一事來,再看看寶釵形容,只見臉若銀盆,眼似水杏,脣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比林黛玉另具一種嫵媚風流,不覺就呆了,寶釵褪了串子來遞與他也忘了接。”你難道看了此處要怪責寶玉用情不專,見異思遷嗎?但凡是正常男子,看到如此佳人在前,也是要不由得動心一動的,何況“混世魔王”賈寶玉?往往是要多了,才失相對也多,放任他也有偶動邪念於其他貌美女子身上,纔是個“真人”呀。

天可憐見,最愛還是黛玉。愛她憐她則有愛憐自己之故,女子往往覺將自己幻做書裏的人去一道體嘗,便如是看完之後,不能分辨真假,混淆了現世與那世,此時與當時。寶玉與黛玉之愛應是從頭至尾自知的,自知之中又涵蓋了種種寶玉的“分心”,黛玉的 “不安心”。以至於兩人有這樣的對話,“寶玉瞅了半天,方說道‘你放心’三個字,林黛玉聽了,怔了半天,方說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不明白這話。你倒說說怎麼放心不放心?’寶玉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果不明白這話?難道我素日在你身上的心都用錯了?連你的意思若體貼不着,就難怪你天天爲我生氣了。”林黛玉道;‘果然我不明白放心不放心的話。’寶玉點頭嘆道:‘好妹妹,你別哄我,果然不明白這話,不但我素日之意白用了,且連你素日待我之意也都辜負了。你皆因總是不放心的原故,才弄了一身病。但凡寬慰些,這病也不得一日重似一日。’林黛玉聽了這話,如轟雷掣電,細細思之,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來的還覺懇切,竟有萬句言語,滿心要說,只是半個字也不能吐,卻怔怔的望着他。此時寶玉心中也有萬句言語,不知從那一句上說起,卻也怔怔的望着黛玉。兩個人怔了半天,林黛玉只咳了一聲,兩眼不覺滾下淚來,回身便要走.寶玉忙上前拉住,說道:‘好妹妹,且略站住,我說一句話再走。’林黛玉一面拭淚,一面將手推開,說道: ‘有什麼可說的,你的話我早知道了!’口裏說着,卻頭也不回竟去了。”

我每每看到這裏,心都是要急碎急碎的,總按捺不住自己,想個辦法怎麼樣才能問明白寶玉,究竟懂了黛玉的心思沒有。還有什麼可說的,你的話我早知道了,黛玉有什麼不放心,她打從第一眼見到你起,吃吃睡睡玩玩同住同樂,還有什麼能不明白你的?只有你常還會留戀於貪吃丫鬟嘴上的胭脂,惹這個姐姐,那個妹妹的。我不管你有多少個姐妹,只我於你是不同的便就好了呀。話是多說無益,你又是常控制不了自個兒的,我但求一個“絕對”,這種“絕對”有你也是沒有你的。寶玉那麼歡喜黛玉,還是不及黛玉更懂得寶玉。可男女之間不正是這樣的嗎?因誤會而結合,因瞭解而分開。而瞭解的往往又是女人更多些,男人不是不瞭解,真是胸懷鴻鵠之志,也就懶怠去了解女人的心思了。

寶玉對情對性自有他自己的一番分寸,許是他自己也不能解釋是爲什麼。就像爲什麼對林黛玉只有情而無慾,雙雙躺在一張牀上都如臥鏡臺;相反對寶釵的一股且敬且喜,卻還生出對肉體的遐思來?而衆丫頭,他或對誰好惹誰招誰,種種行徑又對晴雯不同,這兩人在一起即是溫情,也是磊落的溫情,不帶一絲一毫濁唸的。更不說襲人,他是慣了有這個人,而並不心愛這個人。

昆德拉是大師,他下筆就成就了一個靈與肉分割,輕與重融合的世界。但他比起曹先生來就顯得“直白”多了,他一徑告訴你了不能承受之輕,不似賈寶玉的靈與肉顯然要你通過那麼多事件的表象去冥思苦想的。這想的過程更值得人們去嘗試和體驗,任何以字句剝奪了各人去思考的小說都還不夠好。現代人走的飛快,靈魂拉在後頭,就是缺了這些“想”,這些“執念”,所越不能通曉彼此。

常人總說,愛是靈與肉的高度統一。我則不大讚成,愈求靈肉合一的往往是女人,因她們特殊的身體結構和積年累月的世俗禮教,教她們定要追求這種“統一”,若不如此,也不會有那麼多貞潔牌坊。於是很覺得這是一句女人們頂好的藉口。我們對自己的認識才剛剛開始,又有誰能證明愛必定要是有肉則靈的呢?但凡像寶玉此類人,情就是情,欲就是欲,分的一清二楚,倒也是明白人呀。卻怕很多人假借愛之名義施肉慾之實,才更令人作惡。女人往往分不太清感情是否跟着身體走,則這對於男人而言,卻是天生可以分割的。於是,這種不同就造就了寶玉的“分心”,黛玉的“不安心”。也許,世情本如此。我們解釋的只不過是一干“本如此”的情性罷了。

一閱紅樓終身誤。終身誤的不止以此爲生的紅學家,還有那麼許多文學家們,點滴字句都能隱現紅樓,當然還有吾等讀者,中毒日深不可戒之。越往裏究其所以,越覺得不懂。關於紅樓種種,世代均不能說盡,況我寥寥數筆就想解釋情與性,愛與肉,又是何其流於倉促。只要不是曹雪芹從棺材裏跳出來,我們窮盡此生此世也永遠弄不清的了。雖一夜苦苦熬成,翻看之中,還嫌大不夠,只當博君貽笑之。儘管如此,我也只好同晴雯補裘最後道那麼一句,寫雖寫了,到底不成,我也再不能了。

 

紅學家吳玲女士蒞臨晉寧舉辦“《紅樓夢》知識講座”

9月22日上午,由晉寧縣委老幹部局、晉寧縣老年大學和晉寧縣老幹部詩詞協會共同舉辦的世界文學名著《紅樓夢》知識講座,在晉寧縣老幹部活動中心一樓會議室開講。

講座有幸邀請到了紅學家、雲南省紅樓夢學會會長吳玲女士主講。吳玲會長作了題爲“紅樓夢究竟是一部什麼樣的書”的講座。吳會長觀點獨到,認爲《紅樓夢》的寫作訴求是要求婚姻自主,要求女人蔘政議政;《紅樓夢》一百二十回是一個整體,不可分割,缺一不可;“曹雪芹”不是《紅樓夢》作者的真實姓名,只是一個筆名,作者是七位女性。作者中,有江蘇省常州市武進縣的女詩人王采薇、錢孟鈿,其中之一是晉寧縣下石美村“才高天下”李因培之女李含章,李含章在小說中的文學形象爲賈探春。吳會長說:“《紅樓夢》是一部女人的傷心血淚史,一部女權主義的宣言書。”

吳會長的講課,深入淺出,精彩紛呈,讓大家感受到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深遠影響。

爲建設“文化晉寧”,更好地學習國學知識,全縣十二個鄉鎮、兩個街道辦事處的代表117人到場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