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實秋對美食的喜愛

導語:  梁實秋(1903—1987),原籍浙江杭縣,生於北京。學名樑治華,字實秋,一度以秋郎、子佳爲筆名。著名文學評論家、散文家、翻譯家,對美食有着濃厚的喜愛。下面是應屆畢業生網小編經過精心整理的梁實秋對美食的喜愛,歡迎廣大讀者閱讀和參考,更多相關資料盡請關注應屆畢業生網。

梁實秋對美食的喜愛

梁實秋這一輩子,除了令人仰視的文學成就外,其對飲食之道的研究,也少有人能與之匹敵。別看一日三餐,梁實秋卻吃出了味道,吃出了學問,吃出了境界,吃出了真諦。

兒時夏天,梁實秋喝豆汁,總是先脫光上衣,然後喝下豆汁,等到汗落再穿上衣服。他常說:“能喝豆汁的人,纔算是真正的北平人。”他坦陳:“自從離開北平,想念豆汁不能自已。”晚年,他與北京的長女樑文茜取得聯繫後,曾在一封信中說:“給我帶點豆汁來!”女兒回信道:“豆汁沒法帶,你到北京來喝吧!”看罷信,他才知道自己糊塗了,不禁啞然失笑。

早在清華讀書時,梁實秋就創下了一頓飯吃十二個饅頭、三大碗炸醬麪的紀錄。而這種令人咋舌、又不太光彩的“飯桶”行徑,絕非是因爲他的胃大,很大程度上是爲了追求那種大快朵頤的快感。梁實秋特別愛吃北京的傳統小吃——糖葫蘆。他回憶,信遠齋賣蜜餞、冰糖子兒、糖葫蘆,其中以糖葫蘆最爲出色。他曾經多次感慨:“離開北平就沒吃過糖葫蘆,實在想念。”

梁實秋最愛吃北京致美齋的爆羊肚。 1926年,他留美三年回來,剛下車,將行李寄存在車站,就直奔致美齋,不勾芡粉、稍加芫荽梗、蔥花的鹽爆,勾大量芡粉、黏糊的油爆和清湯汆煮,以及完全本味的湯爆,都吃了個遍纔回家。他說,在海外想吃的家鄉菜,以爆肚爲第一,而這次一口氣吃了三種,是“生平快意之餐,隔五十年尤不能忘”。樑還愛吃紅燒肉,但最怕自己做紅燒肉。因爲他性急健忘,十次燒肉九次燒焦。對此,他總結說,紅燒肉要長時間煨煮,很懶又沒記性者,最不適合做此菜。

梁實秋很喜歡吃湯包。他曾在《雅舍談吃》一書裏這樣寫道:一籠屜裏放七八個包子,連籠屜上桌,熱氣騰騰,包子底下墊着一塊蒸籠布,包子扁扁的塌在蒸籠布上。取食的時候要眼明手快,抓住包子的皺榴處猛然提起,包子皮驟然下墜,像是被嬰兒吮癟了的'乳房一樣,趁包子沒有破裂趕快放進自己的碟中,輕輕咬破包子皮,把其中的湯汁吸飲下肚,然後再吃包子的空皮。年輕的梁實秋,就是憑着對吃的樂趣,觀察老北京那林林總總、種類繁多、數也數不清的小吃,從中享受到高度的精神愉悅。

晚年的梁實秋因患糖尿病,不能食甜,但他常私下裏偷吃解饞。一次和作家劉墉同桌吃飯,冷盤端上來,樑說他有糖尿病,不能吃帶甜味的薰魚;冰糖肘子端上來,他又說不能碰,因爲裏面加了冰糖;什錦炒飯端上來,他還是說不能吃,因爲澱粉會轉化成糖。最後,端上來八寶飯,劉墉猜他一定不會吃,沒想到樑居然大笑道:“這個我要。”朋友提醒他:“裏面既有糖又有飯。”樑卻笑着說,就因爲早知道有自己最愛吃的八寶飯,所以前面特別有節制。“我前面不吃,是爲了後面吃啊;因爲我血糖高,得忌口,所以必須計劃着,把那‘配額’留給最愛。”

梁實秋的人生,除了“嘴饞”之外,還帶有幾許鄉愁。這在他的美食集《雅舍談吃》中有很好的體現。中年以後,樑飄零到了孤島,一別就是30多年,幾乎相當於他半生的時間,再也無緣故土,只能眼望海峽對岸,遙念着母親和一雙兒女。在這種情況下,當年的一雙筷子一隻碗,都極易勾起他心中絲絲縷縷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