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性文章:一杯蜜糖水的回憶

手捧一杯蜜糖水,腳踩一片小草地,眼看一個小土屋。低頭看着蜜糖水,我陷入了沉思……

在鄉下的孩子,誰敢說沒放過羊。至少我放過,我將要講述的是幾年前的往事。 在那一個空氣清新的早晨,母親拿起皮鞭,準備順着田埂上的小路,領着羊羣到另一個莊上的小草地。而我卻哭着鬧着、死乞白賴的要去,母親乃我沒辦法,只好帶上我這個才四、五歲的.什麼也不懂的小毛孩子。母親拿上皮鞭,我拿上竹笛,母親驅趕着羊羣,我呢?我騎在羊背上,拿起竹笛,用嘴吹着曲子。悠悠的歌聲伴我們母子行走,到了小草地。我趕緊跳下來,呼喊着羊羣來吃草,我跳着、叫着、奔跑着。一會兒採摘幾朵喇叭花戴到羊頭上,一會爬到大樹上鳥瞰,而母親呢?她只是慈祥的看着我的一舉一動,不時充我微笑。玩累了,口渴了,我趕緊上附近幾家找水喝。我望了望,我走了走,一個小土屋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等了好大會兒纔有人迴應。開門的是一個老漢,老漢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鬍,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深陷在眼窩裏,悄悄地訴說着歲月的滄桑,長着一頭蓬亂的灰白頭髮。老人衝我笑了笑,我打了一個冷顫,以爲這個老漢要對我打壞主意,“小孩,幹啥類,哪裏的?”老人慈祥的看着我,我立馬放鬆了警惕,“隔壁莊的,在這放羊,口渴了,老爺爺,藉口水喝唄。”“那還愣着什麼,進來吧!”我走進了這個幾乎空無一物的房子,我知道什麼叫家徒四壁了。整個房子裏,就一個小破桌子,有幾本書籍胡亂擺在那裏,什麼《戰爭與和平》,什麼《八年抗戰》……

還有幾個小馬紮,一個一躺就“吱吱呀呀”的破牀,但牀旁邊有一件乾淨的軍服。等了稍微一小片刻,老漢端着一杯水,拿着一把小甜棗,一點餅乾。我趕緊一口氣喝下水,咦?這水好甜呀!“老爺爺,這水好甜呀!”老人撫摸着我的頭,”當然了,我給你放了點蜜,好喝不,以後渴了就上我這來!”“好,爺爺這就是我的小賣部了。”“好!哈哈!”話罷,老人張着大嘴笑了,露出一嘴的黃牙。“爺爺,你愛看書嗎?”看看老人桌子上的書,我還是好奇的想問問,“哦?早年家境好,學了點字,後來去當兵了,退伍好多年了。”老漢對我說。我知道,他是真疼我呢。 我不明白爲什麼,我倒真是越來越依戀他了,他總是變化着花樣的給我好吃的:一個甜瓜,一塊糖,一把紅棗。

每逢媽媽去放羊,我一定會去他家,喝着那杯甜甜的蜜糖水。 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敲老漢家的門,沒人迴應了,朝門縫看看,只有幾朵白布,還有一張照片。後來聽人說,老人老去了,老人死後託人給我那杯甜甜的蜜糖水,我哭了,哭的很傷心,哭那陌生的,但卻疼 愛我的老漢。

我常想,他爲什麼如此疼我呢?真的,我常常想念他,爲他的死而傷心,止住哭泣!也許他正在另一個世界對我笑呢?別的事恐怕以後隨着時間的沖刷而消失,但這件事,我必須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