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樹

棗樹1

我外婆家在鄉下,在院子裏有幾棵棗樹。

春天,院子裏的花都綻放了,五彩繽紛,爭奇鬥豔。當然,我們的棗花也不落後,跟其它花種不分上下。它由五片花瓣組成,潔白無瑕,中間聚集着許多紫色的花蕊,輕輕的一聞,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棗樹上的花漸漸的少了許多,這說明夏天來臨了,一棵棵棗樹像一把把大太陽傘,給我們帶來一片片涼爽的樹蔭。在樹叢間可以看見幾個小小的青棗,成羣的在一起。它們個頭不大,圓圓的,呈青綠色,摸起來很光滑,像打了一層蠟似的,硬邦邦的,我實在等不及了,偷偷的摘了一個小青棗,一口咬下去“啊!我的牙齒。”我尖叫道。“你這個小饞鬼,棗還沒熟呢!”外婆笑着說。我焦急地等待着秋天的到來,我是多麼想嚐到那酸甜可口的棗。

我等啊等,秋天終於在我最沒有耐心了的時候來了。我來到棗樹下,看着那樹上掛滿的棗,青裏透着紅,晶瑩剔透,我忍不住口水直流,我望着棗樹發呆,外婆她們在張羅着明天摘棗的事。第二天清早,外婆來到我的牀邊,“小懶蟲,起牀啦!摘棗嘍!”外婆大聲叫道。我一下變得精神抖擻,跟着外婆和媽媽去院子裏摘棗子了。擡頭望去天是那麼藍,樹是那麼的高,外婆和媽媽開始忙活起來,我也跟着一起摘棗,可我個子太矮,棗樹太高,只摘了那麼幾顆棗,還是外婆拉下枝幹讓我摘的,樹頂上的棗只有媽媽能摘得到,她身手敏捷得像只猴子爬上爬下,我也想體驗一下摘棗的樂趣,但每次都被外婆阻止了。經過長時間的忙碌,下面的棗都被摘完了,只剩最頂上的了。我蹲在一籃棗旁邊,那些棗個頭比較大,有的是黃的,有的是半黃半紅,有的是深紅的,像個喝醉的大漢。我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香甜的氣味撲鼻而來,籠罩着我。我不禁拿個放在嘴裏,雖然還是髒的,但是它柔美的口感,甜美的味道,讓我直咽口水,外婆和媽媽見了哈哈大笑。

在一個寒冷的冬天,我們又來到了外婆家,圍坐在火爐旁,一起吃着曬乾的棗,這個時候的棗跟新鮮的棗子不一樣,這個時候的棗已經完全熟透,紅得發黑,整個棗子都是皺紋,像個百歲的老人以一樣,吃起來不是那種清脆爽口的口感,而是像我們平時吃的棉花糖一樣,有點粘牙。外婆告訴我們,要想身體好,每天三顆棗,棗有很高的藥用價值,它含有蛋白質、維生素等豐富的營養成份,而且還可以美容。

時光流逝得飛快,棗樹已經長大了,我也長大了,雖然現在超市的零食琳琅滿目,但我還是最愛外婆家的棗。

棗樹2

想起故鄉,我就很自然地想起外婆院中的那棵老棗樹。

這些年,似乎所有關於故鄉的回憶只需—:棵老棗樹就能代替。於是,想家人的時候,總是有樹的影子閃過,在記憶的深處,在濃濃的月色裏,在驀然回首的那一刻,投射到我的眼前,讓我那浮躁喧囂的內心一下子沉靜下來。

那棵老棗樹是祖爺爺小時候種下的,粗算起來至今已經有80餘年了。雖然它主幹有些歪斜,分岔處只剩一半的身軀,但卻絲毫不影響它頑強的生命力,更沒影響它用枝葉給老屋撐起的一樹陰涼。它的皮膚被歲月雕刻得粗糙無比,卻依然會在每年的秋季結出又甜又脆的棗兒。

小時候,孩子們基本吃不到什麼特別新鮮的水果。於是,外婆家棗樹上的棗便成了我們盼望的美味。

我和姐姐往往等不到棗兒成熟,就偷偷地拿根小竹竿打棗,或者直接扔鞋子上去,這時候便有棗兒被打下來,我們就趁機解解饞。

好不容易等到棗兒熟透,盼到“打棗”那一天的到來。外婆一般會把“打棗”安排在星期天的清晨,並且提前告訴我們和左鄰右舍的孩子們準備好竹籃、大笸籮、盆等盛棗的傢什。外公則綁好打棗的竿子擔當“打棗”的重任。

外公讓幾個表哥先爬到高高的棗樹上“晃棗”,那是最令我們興奮的事情。他們一起用勁搖晃樹枝,那棗兒便鋪天蓋地地砸下來,落到屋頂上,打到盆裏、笸籮裏,打到我們的頭上,到處是“叮咚”的聲音。我們爭着、搶着、笑着、撿着滿地亂跑的棗兒,那一刻滿院子的棗兒,滿院子跑着的孩子,滿院子的笑聲,和着被驚嚇的狗的汪汪聲、雞的喔喔聲,在清晨的陽光裏跳躍着飄蕩着,然後永遠刻在了我童年的記憶裏。

“晃棗”結束後,外公便踩着椅子拿着長長的竹竿“打棗”,而我們瘋搶着把棗撿進盆裏,然後倒進大笸籮裏。這並不妨礙我們嘴裏塞滿甜棗和把那又大又好的“棗王”偷偷塞滿褲兜。

打完棗後,鄰居家的孩子各自用衣服兜着一堆棗兒回家了。外婆手巧,把剩下的硬硬的棗先在酒碗裏蘸一下,然後把它們放進密封的罈子儲存起來,這便是“酒棗”了,直到明年開春這些棗也不會壞。

老棗樹是有生命的,相信它一定也有回憶,我知道老棗樹的記憶裏有我,就像我的回憶裏有它。那棵飽經歲月滄桑的老棗樹用它最自然、最頑強的生命埋進了我心靈的深處,成爲我生命中最深的記憶。

棗樹3

在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邊,生長着柳樹和棗樹。

柳樹長得很漂亮。它披青裹綠,柔軟長垂的柳條上粘滿了綠豆似的新芽。遠遠望去,一片鵝黃嫩綠。當它被春雨姑娘叫醒後,看了四周,很滿意。但它當看到自己旁邊有一個全身光禿禿的醜傢伙,大聲地叫着“喂,你這個醜八怪,快醒醒,快醒醒!”這個醜八怪慢慢醒了。柳樹輕蔑地看了它一眼,傲慢地問“你叫什麼名子。”“棗樹”。柳樹陰陽怪氣[注: 形容態度怪癖,冷言冷語,不可捉摸。]地說:“看你長得多難看呀!我有婀娜多姿[注: 形容姿態柔和而美好。]的身材,纖細柔軟的枝條。你再看看自己,配和我站在一塊嗎?”

棗樹看看自己,長得確實不怎麼樣:乾裂的樹皮,像老人額上的皺紋。傾斜的樹幹,長在土地裏。自己既沒有玫瑰好樣美的的花朵,也沒有翠柳那樣婆娑的身姿,惟有鐵桿銅枝,質硬心實。

柳樹繼續諷刺它,棗樹半天不理睬,它明白,自己確實不漂亮。可誰知柳樹越說越起勁,還試着和自己的枝條來趕走它。棗樹一忍再忍,終於忍不住說道:“只要對別人有供獻,長相又算什麼。你應該多爲別人做些事,而不是在這邊排斥我。”棗樹氣得

面紅耳赤[注: 臉筆耳朵都紅了。形容因激動或羞漸而臉色發紅。]。柳樹無理,便將頭扭到一邊去。這時,一棵在柳樹下的小草發話了:“要我說,棗大哥,你長得的確太醜了,那就該拘謹一點吧。”棗樹便不再搭理它們。

但棗樹並沒有因爲被別人瞧不起而自己放棄努力。它向土地深層紮根,並盡力擴展自己的根系,努力吸取大地中的養分。夏天,它開出許多小棗花掛滿枝頭,雖然這小棗花並不美麗。隨着棗花的凋謝,棗樹結出了一個個玲瓏可愛,脆生生的小棗。這小棗是那麼幹淨,那麼光滑。小棗慢慢地生長着。

終於,小青棗長成了又大又甜的紅棗。這些像燈籠似的紅棗引起了人們的注意。有的人便爬到樹上去摘棗子,有的用長竹竿敲打棗子,紅棗便像雨點一樣落下來。當人們把甜甜的棗子放入嘴裏,紛紛讚揚這棵棗樹給人們帶來的口福。

而棗樹並沒有因此驕傲,而是繼續默默無聞[注: 無聲無息,沒人知道。指沒有什麼名聲。]的生活。但柳樹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棗樹4

我們總是追隨着時間奔跑,在平行時空下,又各自忙碌自己的生活,卻忽略了最簡單、最溫情的存在。

老家的棗樹,大概是我年幼時最深刻的記憶。一棵果實豐滿的棗樹,一筐香甜可口的脆棗,它給予我的,不僅是嘴上的口福,更是愜意歡樂的時光。

老家的棗樹比我大三歲,是媽媽和爸爸結婚時,隨着嫁妝一起從姥姥家帶來的。棗樹,喻義早生貴子。

聽媽媽說,棗樹剛帶來時,還是幼苗一棵,拇指般粗細,纖纖弱弱的,是姥爺從別人家院裏移植過來的。媽媽把小棗樹栽在了大院的水井旁。街坊鄰居都說,三年過後,它便會開花結果,發枝散葉。果真不出所料,在我出生的那一年,棗樹開了花,結了果大概一筐,雖然表面看上去有些青澀,但嚐起來又甜又脆。街坊鄰居都說,這樹結的棗可真甜!

棗樹不斷地追隨着四季奔跑,漸漸地高過了房檐,樹冠也日漸伸展。進入五月,淺綠色的蓓蕾便登上枝頭,綻放在陽光嫵媚的夏日裏。滿樹棗花襯托在濃密的綠色葉片之間,遮蔽我家大院,別樣的深綠,別樣的靜謐。

每年媽媽都會請鄰居們過來幫忙打棗,然後裝進一筐筐的籃子裏,拿到街上去賣。打棗是最能令我歡騰起來的一件事。媽媽挑出一根細長的竿子,一塊大到能鋪滿四分之三院子的塑料布,四個角以及中間各一人分別拽扯着,而我每次都是偷偷地跳進裏面去拾棗,一邊拾,一邊享受着“棗雨”的歡樂。卻始終逃不過媽媽的那雙“鷹眼”,短暫的歡樂,就此別過。

棗樹給予我的,不僅是快樂的童趣,更是時光無法偷走的記憶。

一晃,竟十六年匆匆而過。我即將成年,媽媽也已步入中年。我有時學習忙碌,媽媽還要開店,再加上瑣事纏身,好長時間無法回老家,這種強烈的思念愈來愈濃。

前些日子,爺爺給媽媽打電話說:“棗樹賣了,枝丫伸展太長,不好打藥,更何況最上面的棗也打不下來,總是被小鳥啃壞……”

是思念?還是記憶的浮現?我的眼角有些潮溼。回想離開老家的這兩年,我竟只回過大院一次,還是回家過年的時候。那些年,棗樹總是陪伴着我,邁過一道道溝,跨過一道道坎。

現在,我還沒有來的及去回報,卻與它再也不見……

棗樹5

我已有近兩年沒有回到家鄉了。自從我小升初時那年夏天,我的外婆腦淤血病逝了之後,我就非常 少回家鄉了。爸媽把外公接回來住了。從此以後,我只有過年或暑假纔有可能回家鄉去探望一下。現在正當學習緊張的時候,這樣的機會也少了,思念也只能是回憶了。

還記得外婆家的大廳門外,院落的西側有一顆高達三層樓的大棗樹。據說這棗樹從上上上代就有了。至少要兩個人才能抱得了它。他的枝幹十分繁多。數也數不清楚,好像外婆臉上的皺紋一樣多。但它的枝較爲細,而且樹葉也還算茂密,所以幾乎沒有鳥兒會在上面築巢。我想即便築了巢也會在秋天來臨之前被拿下來,因爲鳥兒們實在太貪吃了,而且非常 會糟蹋。

每年的秋天,棗子樹上會結滿棗子,好像綴滿了星星的夜空。每一個棗子都是一個美好的祝願。雖然鳥兒們老來糟蹋棗子,但咱們還是會讓它們放開了肚皮吃的。等棗子成熟了,父親就用長長的木棒將木棗打下來。爲了不讓木棗落下地跌壞了,就在地上墊上稻草,草上鋪上一層塑料紙。父親用長棍敲打着,我就光着腳在地上撿着。棗子槍林彈雨一般落了下來,無意間砸到了我。雖然打着非常 疼,但心裏還是樂滋滋的。外婆,外公還有母親就站在門口看着,笑着。

不一會工夫,一小筐的木棗就挑揀完畢了。我將它們拉到水池邊,塞上出水口,放了滿滿一池子水給棗子洗澡。它們浮在水面上,東漂漂,西漂漂,看上去十分快樂。我把它們一一洗淨,擦乾,那些綠的,紅的,鮮嫩的外皮無所遮擋地映入咱們的眼簾。咱們先吃了些嚐嚐,又分了些給鄰居們。

由於沒有零食,我就把它們當作珍寶一樣看待。我抓了一些放在口袋裏,隨時品味。爲了節省,我把原來可以一口一個,兩口一個的木棗分成三口一個,四口一個的吃。可惜棗核太硬,不然我會連棗核一塊吞下去吧。

算一算,我也有近三年沒有吃過木棗了,恐怕這將來永遠只是回憶了吧。那木棗樹的高大,木棗的香味和咬起來的清脆聲,也都只是回憶了。時間可能會沖淡回憶,但它衝不淡我對家鄉的懷念之情,衝不淡我的思念。

棗樹6

鄉下爺爺奶奶的家裏,有一個小園子,園子裏有一棵桃樹,我不知道它有多大年齡了,只是從我懂事起它就已經在那裏了。

阿婆是我的曾祖母,她總是悉心地照顧桃樹,她也很疼我,常常陪我在桃樹下玩耍。春天的時候,桃樹開滿了粉紅色的桃花,風兒拂過,吹起桃花瓣瓣,散發着幽幽的香氣,我折下一小枝插在阿婆的花白的頭髮裏,阿婆孩子般地笑了。

夏天,一樹濃得化不開的綠色,讓人頓感涼意。在微風習習的夏夜,我和阿婆坐在桃樹下的竹椅上,看着滿天的星斗,阿婆就開始講月亮裏的嫦娥、吳剛、桂花樹,銀河裏的牛郎、織女、喜鵲橋。我在神異異的故事中安然睡去。

桃兒熟了,阿婆總是摘最大最熟的給我吃,看我吃得滿嘴桃汁,笑着說:“等阿婆死了,就變成桃樹結桃兒給你吃,可好?”我拍手說:“好啊好啊,夢兒最喜歡吃桃兒了。”

桃樹下有我的快樂童年,桃樹下站着我的阿婆。

我長大了,要去一所寄宿學校讀書,離別時,阿婆拉着我的手不放:“要回來啊,我留最大最熟的桃兒給你。”看着阿婆彎拱着背,我哽咽:“阿婆…”。

再次見到阿婆,她的背更彎了,好象一下子老了很多,阿婆見到我很高興,拉着我說去摘桃兒,可桃樹太高了,她摘不到了,便找個一個木棒去打,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

在一個桃兒成熟的季節裏,阿婆走了,去了一個名叫天堂的地方,我獨自站在桃樹下,思念着深愛我的阿婆,桃兒滿樹,卻無人採摘,風兒吹過,桃葉沙沙,淚水滴落,打溼在地上的桃葉上……

第二年春天,滿樹的桃花開,開得異常燦爛,樹下卻剩下我一人獨自吟唱: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炫麗的粉色映紅了我的臉,桃花瓣瓣落在我的肩上,夕陽斜照輝映着我,滿目桃花如酒,微醉着來,沉醉着去,最飛散在夕陽的餘暉中……

那年的桃兒個個甜美無比,是阿婆嗎?她化成了桃樹的精靈,靜靜地年曆我成長,守護着我,給我最甜的桃兒,我深愛的阿婆原來一直就在我的身邊……

在鄉下的爺爺奶奶家,有個小園子,園子裏有一棵桃樹,桃樹下站着我的阿婆,頭上插着一枝桃花,在明媚的陽光下向我招手:桃兒熟了……

棗樹7

外公家的院子裏有一棵棗樹。

它不是很直挺,也談不上粗壯,更不用說“秀頎”了。樹幹上面還有一些歪歪扭扭的樹疤,好像前世被人砍了幾刀似的。但它並不顯得落魄,從遠處一看,反而覺得它蒼勁有力——不是那種筆直向上,直衝雲天的力量,而是一種向外擴張的,一圈一圈的,龍捲風般的力量,用力旋轉出生命年輪般的漩渦,彷彿正在攀登生命的巔峯。它的樹皮很粗糙,還有一些不易讓人察覺的小刺。或許正因爲這樣,它才從不把暈圈穿在身上,它要的是原色,不加改變的色。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棗樹的果。極甜,極脆,就算用力把它砸到地上,也不會被摔碎,照樣硬梆梆的。別的地方好像都沒有嚐到過它,所以我至今不知道它的品種。以前暑假一回去,外公就讓我和他一起上房頂摘棗。在微醺的夕陽下,承着斑駁的樹影,品嚐着仙露瓊漿的味道,聆聽着爽朗的笑聲,真是一種美好的滋味。

有一年,因爲事情太多,沒顧得上回家。後來聽說外公硬留了一樹棗,說要讓我摘。我沒回去,棗自然就熟透了,掉落在薄薄的、寂靜的、孤單的秋葉上。

好像就在這一年年底,外公搬家了,搬到了一座樓房裏,舊房子也租給別人了。新的房子着實不錯,但那牆上,地板上,臺階上,處處都好像染着,染着遺忘了的牽掛。

從那時起,由於功課忙,我和外公的聯繫也明顯少了。對於外公偶爾打過來的電話,我也只是草草迴應幾句,後來覺得有點對不住外公,不知道外公會怎麼想。一堆又一堆的事情像大海的波浪,把我腦子裏這

一點小小的,沙粒般的疑惑沖刷得無影無蹤。

多年後的今天,我冒着風雪,回到了舊院子,想看看那兒的棗樹。

棗樹已不像棗樹,它的枝幹橫七豎八地支棱着,像個無助的老人,被風雪肆虐,痛苦好像都深深烙在了充滿白雪的樹疤裏。沒有了昔日龍捲風般的氣勢,沒有了昔日生命的年輪,存在着的,也只有那些搖搖欲墜的木頭罷了。

我心中的那棵棗樹呢?閉上眼,思緒徜徉在回憶的路上。

風雪聲突然停了,我猛然睜開眼,看到了泛黃的天空下,我和外公在房頂摘棗。微醺的陽光灑在我額頭,斑駁的樹影搭在我肩上,胸中盪漾着仙露瓊漿的味道,耳中縈繞着爽朗的笑聲。忽然不小心的,我沒抓住的一顆棗砸到了地上。

遲疑中,我拾起來,咬了一口。

真甜。

棗樹8

我已有近兩年沒有回到家鄉了。自從我小升初時那年夏天,我的外婆腦淤血病逝了之後,我就很少回家鄉了。爸媽把外公接回來住了。從此以後,我只有過年或暑假纔有可能回家鄉去探望一下。現在正當學習緊張的時候,這樣的機會也少了,思念也只能是回憶了。

還記得外婆家的大廳門外,院落的西側有一顆高達三層樓的大棗樹。據說這棗樹從上上上代就有了。至少要兩個人才能抱得了它。他的枝幹十分繁多。數也數不清楚,好像外婆臉上的皺紋一樣多。但是它的枝較爲細,而且樹葉也還算茂密,所以幾乎沒有鳥兒會在上面築巢。我想即便築了巢也會在秋天來臨之前被拿下來,因爲鳥兒們實在太貪吃了,而且很會糟蹋。

每年的秋天,棗子樹上會結滿棗子,好像綴滿了星星的夜空。每一個棗子都是一個美好的祝願。雖然鳥兒們老來糟蹋棗子,但是我們還是會讓它們放開了肚皮吃的。等棗子成熟了,父親就用長長的木棒將木棗打下來。爲了不讓木棗落下地跌壞了,就在地上墊上稻草,草上鋪上一層塑料紙。父親用長棍敲打着,我就光着腳在地上撿着。棗子槍林彈雨一般落了下來,無意間砸到了我。雖然打着很疼,但是心裏還是樂滋滋的。外婆,外公還有母親就站在門口看着,笑着。

不一會工夫,一小筐的木棗就挑揀完畢了。我將它們拉到水池邊,塞上出水口,放了滿滿一池子水給棗子洗澡。它們浮在水面上,東漂漂,西漂漂,看上去十分快樂。我把它們一一洗淨,擦乾,那些綠的,紅的,鮮嫩的外皮無所遮擋地映入我們的眼簾。我們先吃了些嚐嚐,又分了些給鄰居們。

由於沒有零食,我就把它們當作珍寶一樣看待。我抓了一些放在口袋裏,隨時品味。爲了節省,我把原來可以一口一個,兩口一個的木棗分成三口一個,四口一個的吃。可惜棗核太硬,不然我會連棗核一塊吞下去吧。

算一算,我也有近三年沒有吃過木棗了,恐怕這將來永遠只是回憶了吧。那木棗樹的高大,木棗的香味和咬起來的清脆聲,也都只是回憶了。時間可能會沖淡回憶,但是它衝不淡我對家鄉的懷念之情,衝不淡我的思念。

棗樹9

又是初春,老家的棗樹該放葉了吧,又是盛夏,老家的棗樹該開花了吧,又是金秋,老家的棗樹該結棗了吧,又是寒冬,老家的棗樹啊!你冷了嗎?

初春。萌芽

那一年,奶奶家的商店剛開業,一切家業都剛剛起步,接下來的日子就要靠奶奶和爺爺白手打拼了。也是那一年,老家的棗樹被爺爺種下,那個春天的第一次萌芽,也是爺爺奶奶的第一次歷練。

糖米油鹽醬醋茶,綜合超市是什麼都賣,聽爸爸媽媽講,奶奶做生意從來不摻假,無論是散裝的還是捆裝的,奶奶都是質量最好的,價錢是最適中的。聽說當時各家商店爲了多掙點錢,常在大醬或白酒裏面添水,可奶奶不那麼做,騎自行車大老遠到市場精挑細選最正宗的'大醬,寧願價錢貴點兒。奶奶一季度可以賣35噸大醬,只要顧客來買,奶奶就笑臉相迎,量稱時也絕不缺斤少兩,足足的稱。一旦米麪油等量稱時,奶奶會多稱一點兒。也正因此,奶奶的商店回頭客最多。當賣水果或飲品時,奶奶都讓大家嘗一嘗,認爲好吃就買,不好吃也不勉強。奶奶可是當時村裏的好人呢!

盛夏。開花

奶奶的生意紅紅火火,自然也少不了爺爺的幫助,姑姑告訴我,當時爺爺爲了多掙30元錢,騎車25公里來買油,馱着20斤大豆油又騎25公里回到家。爺爺的油大受歡迎,兩三天就會賣沒。有時一天要騎兩三個來回。每次到家爺爺的背心都像被水洗了一樣,擰一擰都能擠出汗水來。爲了生意更好,爺爺有自己的計劃,每週都去一趟市裏,買最好,最漂亮的布料,爲了保證質量,爺爺要跑好幾十家店,只爲找到男女老少最心儀的布,又時尚又好看,爺爺不服累,總是說:“沒事,我不累……”因爲長年騎車,爺爺的腿腳不怎麼利索了,膝蓋一到陰雨天就腫痛……

爺爺如棗樹,開着淡香,卻能直入心扉,芬芳着大家,服務着大家。

金秋。結果

一季又一季秋風走過,棗樹結過了一樹又一樹小棗子,爺爺奶奶也換來了幸福的生活。多少年來,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多少年來經歷了多少甜甜蜜蜜,這果實好甜,好甜……

寒冬。落葉

棗樹,走完了一個生命週期,落下,是留給冷冬的最後一份回憶,如今爺爺奶奶的商店也已經沒落,成爲了一家早點鋪,憑着良心做買賣,不做虧心買賣,公平走正道,顧客點頭都說好,下次再來,這是爺爺奶奶的經營祕籍,也是做人的道理。

棗樹10

五歲那一年,我和奶奶一起回到了農村老家。我在老家的生活可豐富了,白天,在田裏學青蛙叫,拿着小鐮刀割稻子,騎在牛背上吹小哨子。到了晚上,我看着滿天的繁星,聽着紡織娘的歌聲進入夢鄉……讓我最最難忘的是在姨婆家打棗。 棗樹是姨婆家一道獨特的風景。在姨婆家的院子一角,棗樹就長在那兒。它那又瘦又高的樹幹上,分叉出了許多樹枝。

秋天到了,一條條樹枝上結滿了一溜又大又圓的棗,就像一串串珍珠項鍊一樣。在太陽下,一顆顆大棗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們這幫小夥伴看着那棗,饞得口水直流。 我們纏着姨婆,不停地請求她讓我們打棗。受不了我們的哀求,姨婆終於答應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三個一夥,五個一團,拿着竹竿一起去姨婆家打棗。一開始,我們蠻以爲打棗是件挺容易的事情,但沒想到,揮舞了半天竹竿,一個棗也打不中。急得我呀,恨不得爬到樹上摘棗子去。一旁的姨婆看見我們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別急,別急。你們要確定一個目標,再猛地用竹竿出擊就能打中了。”聽了這話,我找到一個目標,瞄準,用竹竿打了過去,還是沒打着。呀,怎麼還不行啊!我不信邪,再定了定神,注意力比上次更集中了。我猛地擊打過去。啊哈,終於打中了。只見棗子“嗖”的掉在地上。唉喲,我的寶貝棗,終於被我打了下來。

看到我成功了,其他的小夥伴們也學着我的樣子打了起來。一陣噼裏啪啦後,我們的籃子裏滿是大棗。 打累了,我們就把沉甸甸的籃子搬到姨婆屋裏。姨婆把棗洗乾淨,放在我們面前。那一個個棗,有青的,有青裏帶紅的,有紅通通的……它們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我們搶着盤子裏的棗,拼命往嘴裏塞,每個人的嘴巴里都是鼓鼓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來。 我們七嘴八舌:“好甜啊!姨婆,是不是種下棗樹就能吃到這麼甜的棗?”姨婆笑着說:“那棵棗樹是我十年前種的。春天,當它在春雨的滋潤下長出了新芽,我便給它澆水,施肥,鬆土,捉蟲。夏天,碰到大暴雨的時候,我要用竹竿給它加固。冬天,我便爲它用稻草卷好樹幹,幫它禦寒。你們看,只有一分辛勞纔能有一分收穫啊!”聽着姨婆的話,吃着香甜的棗,我心裏是滿滿的快樂。 後來我要上小學了,便離開了農村老家。現在,每當我看到超市中的棗,就會想起了姨婆家的棗樹,想起了那一段令人難忘的農村生活……

棗樹11

施工隊電鋸的利齒,深深地割進了那棵棗樹的身體,棗樹在電鋸猙獰的吼叫中吐出一堆帶着血色的木屑。棗樹轟然倒地,痛死過去,它的魂魄隨着地上的塵土飛揚,我的心也懸了起來。

這棗樹長在爺爺家的牆上。爺爺家背靠着小山丘,那棗樹的根就在山丘上,而樹身卻鑽過了參差石塊幹壘的牆,探着身子,向着院內張望。

小時候,我常在樹下玩土和泥巴。爺爺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也看着爺爺。有一天,我忽然發現這棗樹和爺爺是如此相似:那彎曲的樹身就像爺爺那佝僂的背,堅韌而又不屈;那乾枯的樹皮就像爺爺的臉,皺紋縱橫交錯;那黑裏透紅的虯枝就像爺爺的手,粗糙而有力。有一次,我問爺爺爲什麼杏花紅了,引來了蝴蝶;柳葉綠了,吐出了白雲,而棗樹卻依舊只有乾裂的枝呢?爺爺樂呵呵地說:“因爲我們的超兒還沒長大啊!”我不明白,但也沒有再去追問,只是盼着自己快點長大。

一天,我看了一則廣告:和我差不多大的一個小男孩端了一盆水給媽媽洗腳,結束時的三個字“長大了”使我興奮不已,當天晚上,我也照葫蘆畫瓢,端了一盆水,給媽媽洗腳。不知怎麼,媽媽淚流滿面,好像想說什麼又什麼也說不出。

後來,也不知怎的爺爺知道了這件事。他特意跑來我家,把我叫到棗樹下,興奮地說:“棗樹發芽了,我們超兒長大了。”我感到他的雙手在顫抖,顫得很厲害。

棗樹發芽之後,不久就開滿了米黃色的小花。滿樹的花引來了漫天的蜜蜂,花香和蜂鳴讓小院瀰漫在了幸福的甜蜜中。

如雨一樣的花謝後,樹上掛滿了青青的小豆兒。我問在柴房燒火做飯的奶奶那是什麼。奶奶說:“等它紅了,就是我們超兒最愛吃的棗兒。”“那它什麼時候才紅啊?”我迫不及待地問。奶奶笑着說:“等我們超兒考雙百的時候。”

爲了讓試卷上雙百的紅染透樹上的每一個棗兒,我努力地學習。秋天,第一次月考我當真得了雙百。於是我高舉着那雙百的試卷,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了爺爺家,擡頭一看,那滿樹的棗兒竟真的都紅了,比雙百的紅色還要濃重。我三下五除二便爬上了樹,爬到了那顆最大最紅的棗兒跟前,摘下來剛要放進嘴裏,卻看見柴房裏被煙嗆得直抹眼淚的奶奶。啊,怪不得這棗兒如此的紅,原來還有奶奶眼睛的功勞。我跳下樹,還沒等奶奶反應過來,就把棗兒放進了奶奶的嘴裏。等奶奶反應過來,直說:“真甜,真甜……”

時隔多年,在土裏玩耍的我長大了,但佝僂了腰的爺爺奶奶卻被葬進了土裏。有時,我會在夢中見到他們,他們還在辛苦地勞作。

如今,那牽動我思念的棗樹也被人砍伐了,這讓我再上哪裏去尋找我的記憶呢?

棗樹12

我家院子裏有一棵棗樹,自我記事起,它已經陪伴了我七年,是我童年的見證。

我記憶中的棗樹:健壯的樹幹,粗糙的樹皮,嫩綠的葉片,上面時不時掛着些清脆地棗。在棗樹下,我們可以乘乘涼,嘮嘮嗑,啃啃瓜子……

一個雨後的晴天,在經過雨的“洗禮”後,棗樹顯得格外生機盎然。一顆顆晶瑩的小水滴懶洋洋地躺在棗子上曬太陽,從遠處望去,樹上猶如掛滿了綠寶石,一陣風吹來,棗樹歡快地扭動起自己的身體,露珠也隨着滑翔傘般降落下來。

每到這個時節,小夥伴們會不約而同地聚到這裏,因爲又可以大飽口福了!站在碩果累累的棗樹下,我們遠比在課堂上要精神得多,然而當精神頭過去了之後,卻有一個老大難的問題出現在我們面前——樹太高,我們太矮,該怎麼吃到這令人饞涎欲滴的棗子呢?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將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感受到了炙熱的眼神,我覺得彷彿要被烤焦了。於是我只好硬着頭皮上,像“司令命令屬下”一樣“命令”我的朋友,“你,幫我疊好磚”;“你,記得扶好我,別讓我摔下來啦”;“你,你,一定要接好我的棗子”……在一切準備工作都完成好之後,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踩上磚頭,突然我的雙腿顫抖了起來,整個身體搖搖晃晃得,不出所料得,我摔了下來,“狗啃泥”。看着小夥伴們期待的眼神,我決定重振旗鼓,於是我強忍疼痛,慢慢站了起來。這時,一陣風拂來,樹葉“嘩啦啦”地響了起來,伴隨着棗子靈動的舞蹈,傳來小鳥們清脆的歌喉,這一場動聽悅耳的演出,彷彿在爲我加油打氣。此時我已信心倍增,我找了根棍子,踮起腳尖,用棍子鉤下樹枝,艱難地摘下一顆又一顆棗子。將棗子一一分給夥伴們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一顆就往嘴裏塞,咬上一口,酥脆爽口,那股味道直擊味蕾,給人一種清清涼涼的感覺。

說到這兒,那股味道又充斥在我的口腔裏,勾起了我更多回憶,不自覺擡頭往窗外看,那棵健壯的、果實累累的棗樹早已不在了。於是我便出門買了棗子,卻再也沒有小時候的味道了,畢竟那是我童年的棗樹。

棗樹13

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樹,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樹。有的人喜歡樟樹,因爲它香氣四溢,驅蚊趕蠅。有的人愛竹,因爲它清雅淡然,堪若君子,有“雅竹”之稱,,,,,,

也許很多人喜歡它們,但我不。我不愛那剛正不阿的松樹,有的,只是敬佩。我不愛那婀娜多姿的柳樹,有的,只是審美。我不愛那仙風道骨的梅樹,有的,只是讚揚,,,,,,我只愛,那鄙陋不堪卻默默付出的棗樹。

記得小時候,家裏後院有一棗樹。樹枝很粗,很長,鋪在上面的樹葉綠瑩瑩的,一片連着一片。從下往上看,活像一把放大了幾倍的傘,只不過,傘是人類撐的,爲自己遮雨擋光,而這樹,是大地撐的,爲大自然所有的生物遮雨擋光。

冬日,匆匆而來的一場大雪幾乎染白了整個鎮子,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棗樹的樹冠也一樣蓋上了由冰雪做成的被子,看上去,美極了,但美麗的背後,它卻承受着生命不可承受之寒,只爲緊緊守護着腳下的土地。我真擔心它,會不會被寒冷壓垮,但是,它沒有。

春日,冰雪消融,萬物都甦醒了,小家碧玉的蘭草花,張開小嘴兒呼吸着清新的空氣,粉嫩可愛的桃花展開雙臂擁抱春風,潔白清雅的梨花享受着陽光的沐浴,質樸的油菜花也微笑着向大家打招呼,棗樹打了個哈欠,掀開了雪白的被子,換上了嫩綠的新裝享受着春風帶來的舒適。

又到了讓我既愛又恨的夏季了,我愛夏季的冰棍兒,冷飲,卻又痛恨那炎炎夏日所帶來的悶熱。不過這下子,我家的棗樹就成了衆人眼裏的香餑餑。晚上太陽下山了,大人們就端個小板凳兒,搖着蒲扇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家常。而像我們這樣大的孩子,便手腳靈活地爬上樹,小一點兒的孩子,上不來,央求我們拉他上來,我們就會逗他,直到他快哭了,我們纔會大發善心,拉他們上來。我們一羣小孩兒,都坐在棗樹枝上,我真擔心,它會不會被我們壓斷,幸好,它沒有。

秋天,棗樹葉子全落了,鋪在小路上,整個小道都變成了金色,像是由金子鋪成的,美,好美,美極了。像是陽光之道,像是光明之道,,,,,,

可惜啊,這棵棗樹被砍掉了,如果它還在,還會像以前一樣默默付出嗎?但是肯定的。

棗樹14

自一座高高的小山丘上,種着一棵棗樹,旁邊還有兩位老人,秋風吹掉樹上的葉子,一顆顆紅彤彤的大棗展現了出來,可是這兩位老人好象沒看見似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那遙遠的火車站看。他們互相攙扶着,一直從中午站到了太陽落山,風吹亂了他們的頭髮,但他們好像木頭,一動不動。終於,一位老人對另一位老人說:“老婆子,咱們回去吧,兒子又不回來了。”另一位老人點點頭,慢慢的轉過身,互相攙扶着,一步一步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此刻,他們在城裏的兒子正在收拾一些行李,因爲他的領導允許他回家,本是今天回家的,可是太忙了,沒回去,打父母的手機,沒人接。唉……

他一邊收拾一邊想,爸媽肯定着急了吧。不知怎麼回事他突然想起了那棵棗樹,嘴角漸漸的勾起了一絲笑容,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

那棵棗樹是在他小時候種下的,二十幾年了,開始以爲它活不了了,因爲當時很缺水,人喝水都是問題,況且樹呢,唉雖然如此,但他們卻一點點的省下來,給棗樹,雖然只有一點點,打它卻活了下來,過了幾年後,棗樹長大了,每年都結又大又紅的棗子,自己每天都跑到樹下去玩,爬得高高的,自己的母親在樹下好着讓自己下來,自己不但不聽話,反而爬得更高了,急得母親想要哭,自己纔下來,呃,當然少不了一頓打。慢慢的自己長大了,上了大學,找到了一個好工作,卻要離開家鄉,臨走時,和父母一起來到棗樹下,自己摸着棗樹哭着說:“要是你們想我了,就看看這棗樹,就像看到了我。”父母笑着對自己說:“孩子去吧,要好好照顧自己呀。”等到自己走了,母親卻哭了……

收拾完行李後,第二天,他踏上了火車站,去往了回家的地點。可是,有一件噩耗悄然發生了。就在昨天,因爲自己的父母站的時間太長了,年紀又大了,下山的時候摔了下來,幸好村裏有人路過,馬上送到了醫院,但兩位老人不願意在醫院裏,怕兒子回來,沒人做飯,他們堅持回家,給兒子做了一頓飯,在門口等着,兒子回到了家,看到父母在門口坐着,立刻跑了過去,叫了聲:“爸媽”兩位老人看見後笑着說:“兒子,回來了……”還沒說完,就永遠的睡了……

第二年,山丘上種滿了棗樹,裏面還包圍着兩座新墳……

棗樹15

我的家鄉有四季常青的松柏,有高大挺拔的白楊,有細絲如煙的柳樹,也有品種繁多的果樹,可是,我卻對粗糙低矮的棗樹情有獨鍾。

春天,當柳樹穿上翠綠的紗裙翩翩起舞時,小棗樹好像還在冰冷的睡夢中一樣,沒有一點生機,讓人很是擔心,是不是它枯乾的身軀經不起嚴冬的考驗而長眠了呢?但奇蹟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的,在你失落、傷感之際,它卻吐露了點點新綠,細小的枝葉猶如剛出生的嬰兒,顯得那麼嬌嫩、喜人。

漸漸地,隨着夏蟬演唱會的開始,小棗樹也已是一位英俊魁偉的新星了。陣陣的棗花香會隨風飄灑,將自己的芳香傳遍四方,由此引來了無數的蝴蝶與蜜蜂,它們聞着花香、喝着花蜜,整天的唱啊跳啊,一點都不累似的。不知過了多久,小棗樹也被它們的歌聲所震撼,不由自主的輕唱起來,誰知它甜美的歌喉卻嚇跑了膽小、羞澀的棗花,小棗樹很是懊悔,輕輕地抽噎起來。

它哭累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等它醒來,已是秋風習習的早晨了,它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感覺好重,放眼望去,呵,已有無數的綠瑪瑙掛在了自己的身上,它小心翼翼地放下了胳膊,生怕摔掉了每一個精靈。就這樣,小精靈在涼爽的秋風中一天天的長大,棗樹肩上的擔子也與日俱增,壓的它咧開了嘴,但它還是咬着牙硬撐着,爲了將香甜留給人們。終於,精靈們露出了胖乎乎的紅色笑臉,在大人們的期盼下和孩子們的歡呼聲中,它們又變成了紫寶石,老人孩子爲了得到香甜可口的紅棗,就帶着棒棍不顧疼痛的朝棗樹劈頭蓋臉打了下去,經過棒棍的洗禮,小棗樹本已乾裂的身軀更加弱不禁風、枝殘葉落了。小棗樹在秋風中瑟瑟發抖,不停的呻吟着,然而,人們只顧着分享棗子帶給他們的喜悅,卻沒人在意棗樹的傷痛。

轉眼,寒冷的冬天來臨了。棗樹悽慘的呻吟聲伴着呼呼的北風傳遍家鄉的每一個角落,人們都在火爐旁品嚐棗茶的香醇,卻聽不到它的哀嚎,冬爺爺也無情地抽打着它,它不再呻吟了,挺直了遍體鱗傷的身軀,昂起頭迎向了嚴寒。

棗樹,多麼不起眼的樹啊,它卻能經得起各種考驗,堅強而勇敢地生活着、奉獻着,難道,你不爲之感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