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想及你雜文隨筆

我時常會厭惡自己。

當我想及你雜文隨筆

翻看從前,明白沒有第二個人會比自己更幼稚,無知,無病呻吟和自以爲是。往往沒隔幾天,就不忍回視。

我不忍不敢去誦讀我自己。

我眼中所有不堪的自己,都是我以爲他們認爲的我的樣子。

而我總是想及你。

你該叫冬天。極寒極冷。不動聲色。

或是一座北方的城。靜默而周正地立着。

在北方的城裏,冬天很痛苦。你披上西伯利亞的風,很堅固冷硬的鋒角,像一張大理石雕刻成的堅毅刻板的臉。小的.比熱容,夏天亦然。極嚴又極冷,容不下一點溫潤。

可是,你的雪可以停留很久。一場雪,下了,積了,卻很難化掉。像傢俱一樣擺在我們眼眶中的景物裏。心安理得,順理成章。

你很冷,你不近人情。可是你容得下冰雪。可是你千秋萬代,亙古不變,可以讓一段不該存在的愛情存在很久。因爲你死板,因爲你,堅硬。

我愛你。

怕你愛你。

謝謝你,給我一塊黃油和一把鑰匙,恩准我能在你的城市裏穿行。只有你,看得出我文字中陰冷沉鬱,用冰雪包裹我棱角,填抹我漏洞,把我的文字放緩放平。

你曾說:“你這樣的人,總會讓人記得的。”

你這樣的人,說這句話,就夠了。

我自己都不敢去誦讀我的章節,你一字一句不動聲色地咀嚼,然後肯定,然後說:“時候不早了。睡吧。寶貝。”

然後我就安心地閉上眼睛。也許我是一個讓你感到心安的人。也許你眼中的我,並非那麼糟糕。

我真喜歡愛着你的我。很冷很冷的你,又很安很安的我。

當我念及你,就無比愛自己。

你是一座收容了冰雪的北方的城。

你不該叫夏天,你該叫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