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隨筆

又到了十一月,那鳶尾現在會是什麼樣呢?怕沒時間照顧我最愛的鳶尾花,便將它送了人。再也沒機會看到它了……

再也沒有隨筆

那年,我發現了這鳶尾;那年,我把這鳶尾帶回了家;那年,我找到了一個漂亮的花盆種上它;那年,我悉心照顧它;那年三月,它開花了,那年的五月,最後一朵鳶尾花,終於完美謝幕,花盆的枝葉間、泥土間,還有花盆旁的蔥綠裏,零零星星的灑落着她們最後繾綣的身影,被烈日早已灼乾的花杆,沒有初開時、謝落時那種溫潤的手感,手指碰觸,幾絲脆脆的迴應讓人免不了有點傷春悲秋了。

那天,滿滿的一大盆綠色鋪開,點點的淺紫色葉蕾點綴其中,可是再怎麼仔細的察看,真的,就是沒有一朵花蕾的身影。也的確,從三月初到五月,四十多天不斷的推陳出新的與春鬥豔,讓我忽視了被饞嘴小麻雀叼光嫩葉的薄荷茶,草莓的小黃花要不是躲在鳶尾花濃厚的葉片下,估計也早就沒了形態。鳶尾花開盡了我才發現,一棵薄荷草已經從最初不起眼的一兩公分長到了現在的十幾公分高,麻雀們好像都去銜草築窩去了,也沒什麼閒心搭理那些雜色的草植,草莓和薄荷葉的`細嫩葉子總算又慢慢長出來了。

那日下午,我對着樓下鮮豔的杜鵑花看了又看,花瓣面積大了一倍多,幾片花瓣上只有一片上面帶着星點的碎紋,細長的花蕊吸引了花粉採集者的光臨。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花瓣邊緣已漸漸沒了生氣,似是一個失去最重要記憶的人,那眼中滿目的空洞,任是再強烈的炙熱,也不能給她足夠的能量,更像是在風雨歷程中漸漸頹敗的商女舊顏再不能有的哀怨,幾乎讓人要忘卻花苞時的她們也曾水靈,含蓄,潤澤……

在不忍中疾步回家,打開門,拉開窗,窗臺上的鳶尾花,沒了三月初盛開時的那種綢質觀感。只是,開過的花朵沒有像平常花卉那樣,綻放過後直接滄桑地凋謝在原地,而是優雅地從上到下的捲曲起來,一點點的緊裹,風吹雨打也不堪言敗。

看了幾度花開花又落,我的心已緊緊繫着那鳶尾。回頭看看窗外,原本鳶尾的位置現已空空的了,彷彿它在我眼前的繁榮、美麗、凋謝、幾度花開花落如夢一般……

或許我再也沒有機會與它再度相見,幾度花開花又落的喜悅,再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