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是真靜靜雜文隨筆

他們說當人開始喜歡回憶的時候,便是真的老了。

我想的是真靜靜雜文隨筆

昨晚四個喝酒的人和一個滴酒未沾的人在炭路者吃完燒烤往回走,L哥說:從後面看阿來走路,像是60歲的人。K君說:你沒發現他走路和老鍾很像嗎?酒言無忌,我也只是笑笑。K君還說,我一個小年輕和你們一羣老男孩怎麼能玩到一塊,我也是醉了?我說,我們不算老男孩吧?我們應該還算踩着青春的尾巴。這四個酒貨就都笑了!三十歲不是還很年輕嗎?四十歲算中青年,我們也不過是風華正茂啊。

我只不過是年輕的時候想的多些,這些年因爲玩和工作沒處理好,看上去老點罷了。花事經春到夏老,及至深秋果離梢。但向雪裏程門立,轉身又逢新芽蒿。有些東西總要劍走偏鋒,尋根究底之後才悟得“春十分”。回憶這個東西,再美好也只是曾經,況且對於我來講再美好的回憶也是總迴歸傷感範疇的。對於回憶我從來都是“殺”穿的,寸草不生。一路行來,一路收割,如除草老農,一壟到頭,回頭已是草無半棵。

什麼對與不對的時間,什麼對與不對的人,純粹是喜歡自虐的人發明出來感動自己和虐待自己的。你讓我回頭看,全都是土;你讓我往前看,滿城風絮;你讓我看腳下,兩腳步幅七十五(釐米)。

那晚去仙月湖吃魚,喝大了,跟兩個好友說了些話,也都知道我喝多了,很“絕情”的沒搭我的話茬,太好了,我總怕給他們造成困擾,總算知我。

他們擔心我走不出上段婚姻的陰影,總是想安慰我,我很感動,但說實話我就覺得“有病”,哈哈。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覺得我又沒有對不起的人。既然這樣,我難過毛線?至於再往前的初戀,雖然這羣狗友總是蔫兒壞聽那首《我想靜靜》,我最多也就是踢他們兩腳,笑罵一句“滾犢子”,可是並沒有讓我因此緬懷或者惋惜什麼。我高中的時候就跟珊子說過,我其實很冷血,雖然看上去很重情義。情義也是爲值得的人才講,於做處更是將情義盡到無以復加,既然如此,夫復何憾?再善良的.心和再衷心的言語也攔不住作死的人,不是嗎?

人情如麻,世事如結,行來不要怕麻多結繁,到了那個“點”一刀斬之就是。回憶對於我來講,除了反思自己的過錯和矯“正”自己的人生觀之外,也就沒有其他的作用,多談一絲的情感都是多餘。

我是一個“異類”。憧憬、希望、志向都沒有,但是誰都不可能從我身上讀出“墮落”兩個字;念舊、懷往、惜緣都過去了,所以難以理解我爲什麼不悲傷。一說起心如死水,好想非要和“萬念俱灰”結合起來。死水如鏡,所以能映照夜月星輝,也能泛春水漣漪,也能融秋霜,也能封寒冰,也能容燕子抄水、蜻蜓點波。

你踏遍千山萬水,你賞遍五湖四海,你遊遍中西內外,所有的情志和故事其實在這角死水裏都是“輪穿沼底”。七情如垂綸,六慾如吊鉤,事功恰似魚鱉,才能便是龍王簍,而你就是岸上垂釣者。何必跳進水裏,陷入泥淖而癡怨?

一動不如一靜。生命是在於運動,這個運動是心智的運動多些,不是勞筋動骨。宋代無門和尚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其實本來無閒事,人間處處好時節。也沒有苦事,苦事也是“我”的磨刀石,不磨不能照“我”。見草木即是見“我”,善草木便是自善。

我是真的想靜靜,我是真的喜歡靜靜,我想的是真的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