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節日隨筆

中秋,微涼。

快樂的節日隨筆

陣陣秋風夾着細雨,吹淡了節日的歡樂和喜氣。靜靜地站在窗前望着夜幕漸沉的野外,任風雨吹打窗簾,懷舊的心思隨着蒼茫的暮色追逐遙遠的時光,人彷彿回到了童年。

清楚地記得,兒時中秋的天空不似今年這般暗淡飄渺,兒時節日的天空那是特別地明朗,月兒從來都是等不及十六夜裏團圓,便銀盆似的在十五的夜間早早地就掛在了天空。

我的童年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雖然父母們天天忙着“抓革命,促生產”,但忙碌之中的父母還是想到了孩子,臨近季節照例請來了裁縫師傅,在家中爲自己的孩子們做起了新的衣裳。

童年時的我知道,大凡節日來臨,我們小孩子都有一兩套適合季節的新衣穿,還有美味的食品吃。五月節是夏天的'新衣和糉子,八月節則是秋天的衣裳和月餅。

那時的我毫不掩飾內心的自私和快樂!每逢節日臨近,總是在父母跟前表現得百依百順十二分的乖巧,生怕一不小心惹了父母生氣就沒了新衣裳穿,就沒了美食吃,特別是八月節怕沒了月餅拜月亮姑姑,要知道八月中秋的月餅,它可是貼滿了我整個節日的歡樂喲!

雖然衣服是用三五毛錢一尺的布做成,可那是嶄新的。新衣服是沒有難看的補疤,又不缺釦子不露肉,穿在身上舒舒服服的,對着鏡子照照漂亮極了。

我的家鄉是長江南岸的彭澤縣,名符其實的魚米之鄉。逢年過節的魚,不管大小多少,反正總是有得吃的。

農曆八月十五這天傍晚放學回來,我便大人模樣似的吩咐妹妹到自留地裏摘菜,而自己則在家拿只畚箕與同村裏的其他小夥伴一起,守在生產隊的倉庫門口等生產隊的保管員分魚。

我早知道,生產隊長清早就站在家門口,叫父親去倉庫裏駝水車到水塘裏車魚。妹妹可不想一個人悶悶的到菜園子裏摘菜,嘟着嘴哭着臉。做哥哥的我便學着父母的口氣說:“你小不懂事,待會大人騙了你小孩,分少了怎麼辦?”妹妹這纔不情願地一個人提着籃子摘菜去了,我跟小夥伴們便一直守在倉庫門口的道場上,兩隻眼睛來回地掃着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魚,然後死死地盯着我認爲稍大的一堆,總希望幸運地能分到。

當然,也有我們小孩不敢逞能的事。那就是生產隊在養豬場殺豬分肉。如果拿回來的一份肉是肥的多就不會挨父母的罵,因爲肥肉可以熬成油留着炒菜,如果拿回來的一份是骨頭多,那準要捱罵,特別是母親會氣急敗壞地數落着:“這麼笨,骨頭你也要?骨頭能當肉吃?”

雖然是過節,但生產隊開工從不例外,依然要等到太陽下山才收工,大人們這時一點都不考慮我們小孩子的心情。

我和妹妹都很乖,早早地燒火做好了飯洗完了澡,雙雙坐在大門檻上,四隻眼睛齊齊地注視着門前的路口,盼着母親早點收工回來給我們煮好吃的,然後就可以從父親手裏接過新鮮月餅(不是現在幾百塊錢一盒的月餅,那時的月餅是五毛六分錢一斤四個的發餅,這種餅子沒有餡,跟發饅頭一樣發酵好,再在月餅弧形的表面灑上幾顆白芝麻,烤鬆即成。),蹦蹦跳跳地跑去跟小朋友們一起到祠堂大門口,在明星朗月的夜空下拜祭月亮姑姑。

兒時中秋節的夜晚從來都是亮通通的,圓圓的月兒照得地上雪亮,連影子都看得清清楚楚。月亮姑姑可喜歡我們吶,她總是一副微笑的樣子,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天空上等着我們小孩子拜祭。

我們都是平時三兩相好的小朋友,在白天在學校裏就約好,每一夥人都佔着一個旗鼓墩,撿些瓦片來,小手不停地在旗鼓墩上一圈一圈地往上疊瓦片,慢慢地堆成一個尖頂寶塔,然後將月餅放在寶塔門口,虔誠地拜祭月亮姑姑。

這時有頑皮的大孩子,存心想騙吃我們小孩子的月餅,突然跑過來,驚奇地指着天上的月亮姑姑說:“你們看,月亮姑姑下來了!”大家都一齊擡頭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乘此瞬間,他便迅速地將我們擺在寶塔門口的月餅咬了一口,當我們回過頭再看自己的月餅時,還真以爲是月亮姑姑顯靈吃了,只有這個大孩子捂着滿口月餅的嘴,偷着笑得意地離開了。

清閒的日子裏我常常回憶童年的時光。想到的是童年的天特別的燦爛,童年的心特別的純真,童年的時光那是特別的快樂,臉上總是掛着一份嚮往童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