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春歸何處美文

試問春歸何處

試問春歸何處美文

一場纏纏綿綿的雨後,天竟燥熱起來。早晨還是滄滄涼涼,到了日中忽而就如探湯一般。悄然脫掉春服,換上夏裝。出門走到街上,看紅衣綠袖,滿城盡是秀裙飄飄。

我不信了這春天。梅花朵朵纔有幾天?迎春、報春似乎昨日還在?桃花李花千樹萬樹彷彿就在眼前,就連那滿樹濃得化不開的櫻花不是還在夢中嗎?是誰一夜之間把萬紫千紅帶出了我的夢境?是誰在無聲無息間牽走了我春天的幻想?

北方的春天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過除夕,那久已等急了的春姑娘就猶抱琵琶半遮面地閃來晃去。可是啊,一日又一日的陰霾像巨大的幕布一樣將暖陽包裹了一層又一層,你只能耐心地等。這種焦急的等待遙遙無期,它腰斬了你出門遠行的期望,淡褪了你蠢蠢欲動的春心。看滿天的霧氣,滌來蕩去,你的心似乎也跟着懸在了半空,空落落的,丟魂失魄似的。逼仄狹小的房間中,你踱來轉去,不時地去望望院中樹的枝頭。往年清清麗麗的春,你究竟在哪兒?

漫天的揚沙在你還沒回過神來時倏忽而至,你猛然醒悟,那讓人盼得心焦的春天恐怕早已滿城了。趕緊出門,出衚衕,轉小巷,尋尋覓覓,去找尋那久違的春的訊息。枝頭淡淡綠芽透出早春似有還無的景緻,在城市的夾縫間,春風料峭,春寒尚在,你看到,那些裹緊了寒衣的行人不時地將頭縮來縮去,抖抖落落地行走在悽清的小巷中,做着春天的美夢。

這就是春天嗎?十多年前她不是這種樣子啊!你想了又想,按月份,這時節早已應該是滿城盡是看花人了。你喜歡出門望春看柳,你喜歡沿河看桃花盛開,你喜歡跟在穿衣着綠的看花人的身前影后。說實在的,你喜歡的其實就是北國春光。眼中含春,心中有春,夢中還是春,春風、春雨、春花、春柳,你覺得春天真好。人在春中,春在心中,詩意地棲居在春城,那種感覺是損了三分之一的生命去換取也是值得的。

天還是涼涼的,但春姑娘的腳步還是姍姍而來。一襲輕紗,悄悄地從夢的邊緣走過,走過,不帶有一絲聲息。手指間的日子流啊流,流走了年少懵懂,流走了青春愛情,流走了潮涌而來的快樂,流走了無數的悲傷,直流到滿頭銀髮皺紋爬滿額頭。春天啊,我的美好的春天,你可曾知道我在匆遽的歲月裏眷戀着你?

春還在,那就出門去。執一卷古書,找個僻靜幽深之處,獨臥花叢,去讀春讀天讀地讀人生。遙不可及的夢想,讓其隨天邊淡淡的流雲遠逝吧,當一切的幻夢不再,只應憐取眼前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抓住寸寸光陰,惜取眼前的一切,實實在在地生活在屬於你的一片天地間,做一個幸福的人。

北方的春天是個急性子,趕走了陰霾,飛完了揚沙,一陣緊一陣的春風已過,那本來洋洋灑灑的春天,只三兩天的光景就跑得只剩下背影了。一覺醒來,再找那些花啊草啊的,早已消盡了蹤影。這時的你,後悔在陽光升起後才懶懶散散地起牀,後悔錯過了燈下讀書的日子,後悔把青春消盡在漫無邊際的空想中。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不,春天不該是這樣子的!沿着你遠去的足跡,懷着十二分的依戀,我要去找尋。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在星星點點的綠草間,在遊人雜沓的公園旁,在姑娘的髮際間,在一句句的詩行裏,在所有如詩如夢的日子裏,我的遊移不定的眼神間,閃閃爍爍着瑩瑩的淚花,春啊春,你到底去了哪裏?

滿眼的綠意陣陣搖盪,滿心的春意揚起層層漣渏。春已逝,景卻還在。也許,惜春的情懷早已嵌入古人的書卷裏,再也無法來到攘攘熙熙的塵世間。只要心中有春,人就不會老去;只要心中有春,你我便會精神有所依託。

收拾些行裝,整理好思緒,打點一下心情,在春兒匆匆而去的日子裏,朝着下一個春天出發。每一個春天都是一場人生的盛筵,等待,等待,再等待……讓夏掠過波濤,讓冬在雪花中飛舞,讓秋在淅淅瀝瀝的雨水間飄散,只憐取一生一世的春。

春兒啊春,你讓我說什麼好呢?我愛你,惜你,戀你,把你當作我的生命一般,可你卻來了又去,去了又來,若即若離,若離又若即!你爲何不想永駐在我心間?請你不要說謊,告訴我,遙無可期的明年,你還會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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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孫守名的文集

別夢依稀總關情

湖畔的冬天,是寂靜而又寥廓的。獨自的走着,走着。湖面上斑駁的足跡清晰可見,哪一個是你的,我說不準。料想那跳躍的歡喜的該是你的吧。

又一年過去了。一年前的冬天,雪地留白,廊橋上留有你的倩影。而今空曠的湖面上只剩下清冷的雪白,和我孤寂的背影徘徊其中。依稀記得那個冬天。那是個冬天裏的春天,因爲有你在。有你恬淡的微笑,溫暖着,銅鈴般的話語,縈繞在湖畔,我的耳際。

不久就開河了。沿河水下的冰碴在融化。是你的溫情融化了那個冬天,春天到了。鳥島上的候鳥飛回來了,在湖面上自由地嬉戲。喳喳的叫聲打破了水天一色的寂靜。野鴨的窩做成了,成雙成對的在天上飛着。我依舊在湖畔等你,等你哪怕是擦肩而過的一瞬。但在過往的徜徉的人們中間沒有見到你。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春天的腳步匆匆,來不及細細端詳便離去了,似花開花落無蹤影,化作閒愁盡隨風。

氣溫在回升,火熱的夏歸來了,野鴨媽媽翅膀下的小野鴨就要出殼了,她最忙碌的時候就要到了。湖畔的蘆葦越長越高,香蒲也不甘示弱,瘋長着。樹蔭下三三兩兩的垂釣者靜靜地期待着,是魚兒在考驗他們的耐性罷。而我還是在湖畔信馬由繮地行走,幻想在這個夏天會有奇蹟發生。

直到秋,樹葉漸漸地黃,飄落的樹葉在湖面上悄然流逝。候鳥們飛走了,鳥島又恢復了平靜,涼風吹過,惹起湖面上一圈圈漣漪逐漸擴展開去。白色的蘆花昂着頭迎接太陽,香蒲扛起蒲棒遙遙晃晃,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一樹山楂紅像燈籠掛在樹梢上輕輕搖動。楓紅染紅了山巔,大雁帶着惆悵南歸啓程。流連在湖畔的我不禁想起人間悲喜,過往的前世今生。歸去是悲,歸來是喜。而我的歸來,我的朋友的歸來在哪裏呢?一湖秋水浩浩怎抵得那千絲萬縷?

又一個冬天匆匆趕來,滔滔的湖面再次被雪白掩埋。可是,能埋得下我的思念麼?這個冬天的湖面和去年沒有什麼兩樣,只有思念的足跡在縱橫交錯,還是孤寂的,沒有你的身影。我的詩句像雪花飄落,在你的窗櫺。摯誠的文字像無形的電波穿越時空,敲開你的門窗送我此刻心聲。

歲末的冬,我聽到了新年的鐘聲。今夜無風,湖畔閃耀着霓虹,我在湖畔徐行。我在傾聽你的心跳,你的年輪轉動,車轎馳行。你的轍印向遠方延伸,我在尋覓,追蹤。

真是個暖冬,臘八的暖意與往年有所不同。早春的腳步,我聽到了,料你會和我一樣爲春的到來而砰然心動,在雪白的世界裏玉潔冰清了彼此的心靈。千古文章總關情。天書無字,浩宇無窮,只一個誠字感動蒼生。

下雪了,雪白下的霓虹閃爍,似有你的紅圍巾飄動。我的足跡在湖畔流連延伸,期待,不再是夢。

(原創作者:冬絮)

別許復

當初許哥搬住到這裏,所有的家當都被塞於這兩個條形皮箱。它們安靜地倚靠於牆角,說實話,屋子並不會因爲它的插入而改變太大——假設眼光不仔細搜查,還真有可能將其落下呢。不過條形箱明顯是經過了壓縮。你完全可以把箱內的物件想象成爲氣球——一些未吹氣的橡膠薄膜。等入住時間久了。牆上被貼掛得滿滿。被窩裏一個翻身,感覺也似乎有個硬邦邦的物件在腰窩上抵了一下。這時節,不僅僅是許哥了,連我也懷疑起條形箱懂得玩變魔術的把戲?不然的話,箱子怎麼會有數不盡的物什抽出、各自將勢力分散到屋子的每個角隅?這裏邊藏着的奧妙,我當然明白。氣球原來的狀態是癟着的,然而現在,已經被吹成鼓鼓的了。

可是人在一處,終究是沒有長住的道理。過去被嵌得很緊的東西,因爲換季,空氣的溼度與溫度都有了較大的`改變。這也導致物體間開始出現了一些空隙,慢慢地鬆動。這個早晨醒來,我嗅到南風味如發酵的粉塵。開始意識到許哥與這個屋子的鬆動程度,已近乎臨界狀態。這一回,許哥是真要走了,牆上貼的,抽屜裏塞的,衣架上掛的,又被變戲法似的,集攏到了兩個條形皮箱中。左手與右手各拎一個,屋子就變得空空蕩蕩的了。

我很卑鄙,這個早晨我居然假裝不知許哥要離開這。可是種種跡象已經把事情挑得很明瞭了。我抓緊時間洗漱,洗漱完了就得找一個適當的機會開溜。總之不能讓許哥拎着行李先我出門。先出門,哪怕一步,我就有可能望見他離開時候的背影,這個背景會令我黯然神傷。並且一直將貼於門框。所以我得趁早溜掉,雲淡風輕,去哪兒都好,關鍵的是,要讓許哥從背後消失掉。從身後消退的事物,到時就完全可把它理解成爲夢境了。

沒錯,今日許哥與我辭別就是得益於這番夢境。爲了方便理解,我不妨先假設出一樁畫面。有一枚從高空墜落的石子正要扎入水中,倘若按照這個速度,石塊與水的撞擊強度必然是巨大的,可是如果在石子貼近水面的瞬間,使其倏然靜止,然後再緩緩沉入。這個衝突無形間即會大爲減弱。我讓許哥依照這個方式沉入深水。所以在兩天之後,我也並沒有因爲好友的離別——而潸然流淚。

出了門直向東走,整個北京西路如一條蟻道。通常螞蟻在行進的過程中尾部會釋放出一種追蹤素。後邊的螞蟻即是根據這種氣味來尋路的。我很直覺地判斷出汽車尾氣與追蹤術的某些內在關聯。當整個交通狀況出現問題,後排車差不多就是跟着前排車的屁股煙囪來挪移。我站在天橋上,用餘光去感覺車輛的蠕動。這個畫面像有一支極細的狗尾巴草,拂動着我大腿之側的寒毛。直至腿側堆起了雞皮疙瘩,它才肯罷手。這些奇怪的知覺,使得剛纔用來離別的夢,步步走入幽深。

午飯在一個小吃店隨便解決。再回去,石子已經徹底被水淹沒。許哥的臥室與我一牆之隔。而今除了一牀龍鬚草席外,什麼也沒給留下。我決定在未來當我要離開的時候,除了帶走難得的書,貴重的衣物。許哥的席子一小塊也會被裁剪下,收入我的行囊。

說來慚愧

--故園散記之五

(一)

1979年我從師範學校畢業後,分配到城裏一所中學當語文教師,這在小村人的眼裏是相當了不起的一件事情--因爲生我養我的那個偏僻小村子,多少年裏也沒有一個年輕人能一下子出息到城裏去,變城市戶口、吃供應糧、 掙“旱澇保收”的工資、單位能分房子,娶城裏女子做老婆……

而且在小村人的眼裏,我還是個見識多、路子廣、什麼事情都應該能辦得到的“能人”.因此在我畢業後剛參加工作不長時間裏,就有人從老家那邊滿懷希望地輾轉找來,求我幫忙辦一些稀奇古怪、依我的能力根本無法辦到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我的小村裏那些可憐的父老鄉親們啊,你們實在是太高看我這一“芥”書生了,離開小村至今34年有餘,除了對父母盡孝道,對自己生活困難的姊妹、哥嫂在經濟方面略有接濟之外,我竟沒有能給鄉鄰辦成一件像樣的、讓他們乘興而來乘興而歸的事情,說來真是慚愧。

在我當教師那段時間裏,村裏一個姓張的木匠找到了我,說他可以成批量地加工桌椅板凳,價格便宜,質量保證,想讓我幫忙往我所在的那所學校推銷。其實我那時正當班主任,我也知道學校每年都要採購大量的桌椅板凳,那桌椅板凳的材質、做工都不怎麼樣,我的班級裏幾乎每天都有坐塌了的椅子、散了架子的課桌,由學生自帶錘子、釘子進行修繕,那些缺胳膊斷腿不能修了的就直接搬出去扔到學校後邊的廢物倉庫裏。學校的物資採購權力集中在一兩個領導手裏,大家都明白那是一個利益圈子,隨便一個普通的教職員工哪能輕而易舉打進去?更何況我是一個剛剛參加工作、在當地兩眼墨黑的年輕教師!我回絕了那位姓張的木匠(論起來他還是我本家不出五伏的姐夫),我真沒有那樣的能力。他走的時候,我從他的臉上明顯看出了失望、不快,還夾雜着對我不屑的表情。

(二)

我任教的中學是一所企業子弟學校。那企業對學校、對教師口頭上重視,而在實際利益方面非常歧視。職工漲工資時廠裏剋扣教師的指標,分房子時星星點點給學校幾戶都是別人騰下來的破爛兒(那時候沒有房子的教師很多)。我在那當了七年教師,起早貪黑吃苦受累,送走了五個畢業班,校領導把我捧爲“年輕有爲的教學骨幹”,到頭來評先進從來沒沾過邊,黨入不上,分房子每次給兩戶我排四五,給三戶我排五六,更別說提幹了。對這些事情我不太在意,只是苦了我的老婆孩子,她們跟着我蜷縮在一間四面漏風僅有6平方米的油氈紙小房裏,夏天一屋子熱,冬天一屋子冷,老鼠滿地跑,連睡覺的枕頭都被老鼠啃壞了。

這種艱難困苦的日子持續了近10年。我一邊上班,一邊進修提高文憑,還利用一切空閒時間練習寫作,給報紙、雜誌、電臺、電視臺投稿。我什麼體裁的東西都嘗試,寫寓言故事、寫報紙評論、寫雜文、寫短小說,我把當地幾家報紙最難上稿的欄目逐一攻下。鄉下的老母親、老父親在80餘高齡後相繼離世,家祭時的悼文皆出自我手,我大哥在家祭儀式上誦讀我撰寫的悼文,在場的家人、族人和鄉鄰計200多號人,無不爲悼文所感染,衆皆淚如雨下。後來,距我家五里路的舅舅過世,家祭時撰寫悼文的差事在我那些表兄弟、表姊妹等人之間推來推去。他們當中有鎮長、教師、醫生,還有大企業的工會幹部,卻誰都拿不起來這個事,推來推去又把我推到前臺。我簡單詢問了一下舅舅的生辰、簡歷,接過紙筆,伏在舅舅家的老式大櫃上,站着,一氣呵成寫下近3000字。那篇悼文經我一位當教師的表哥在舅舅的家祭儀式上有聲有色地誦讀,比給我自己父母寫的悼文效果還好。衆表兄弟、表姊妹和那個小村的鄉鄰人等,都一致誇讚我--到底是讀書人,這書沒白唸啊!

(三)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從學校跳槽改了行,專門從事文字工作了,這也是我自幼的理想。家鄉人認爲我不當老師了,而且經常和報社、電臺、電視臺的人打交道,這下神通一定廣大,有什麼難事找我辦一定能行。他們所說的辦事,多是打個官司、告個狀,或者在村裏受了什麼委屈、對哪個村幹部不滿,想通過我找人,在報紙上、電臺或者電視裏出出氣,討個公道之類。鄉下人想事情都是那麼簡單。

第一個來找我的是我的“發小”,同歲,長我兩個月。他中學沒讀完就因爲家庭困難輟學了,先學了兩年鐵匠,後來到鎮裏的基建工程隊幹力工,再後來自己組織幾個人包點小工程。這次來找我,是因爲他給一家供暖公司幹了一個管網改造的小工程,三番五次要不來工錢,還墊進去不少材料費,非常苦惱。漸近中午,我說我請你吃飯,咱邊喝邊聊。喝酒過程中,我問他想讓我怎麼幫他,他說你不是能寫文章嗎?你把這事先在報紙、電臺、電視臺給他捅出去,或者你以記者身份去採訪那個供暖公司的頭頭兒,嚇唬他一下,實在不行你就聯繫“焦點訪談”的人來,我看電視上只要“焦點訪談”插手,什麼難事都能解決。他的一番話如此輕巧,在我看來不次於在我的頭上壓了一座山。我不好直截了當回絕,只是委婉地給他舉了很多例子,說這種事媒體輕易不會介入,這事太小,而且這種事也太多,說不久前一家娛樂場所發生火災,燒死14個人這樣的大事當地報紙、電臺、電視臺隻字未報,“焦點訪談”來人都被市裏擋住了云云……況且我也不是什麼正式新聞媒體的記者,怎麼敢冒充記者去採訪?“發小”似乎聽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悶頭喝酒,不再言語。最後我告訴他,以後想喝酒了儘管到我這裏來,請你下飯館喝點小酒我能做到,別的事恕老弟無能。從飯店出來,我給他叫了出租車,“發小”悻悻地坐車回去了。

接下來是我大伯父家的一個堂兄,連續三次打電話找我幫忙。一次是因爲堂兄的兒子原來是村裏的電工,競聘時被別人頂下去了,他求我找市裏或鎮裏電業局的人幫忙把那個人撤下去;一次是因爲村裏有一家將死人埋在了正對堂兄家大門幾百米遠的地方,堂兄想借用報紙的力量將那家人的墳墓掘走;還有一次是我們家族中有兩個人歷時幾載辛辛苦苦編撰出族譜,沒有將堂兄孫子的名字列上,堂兄要狀告族譜編撰者,想要我幫忙,而那族譜編撰者中的一位不光是我的本家,同輩,還是我的師範同學。這些事我一件也沒能幫上堂兄的忙,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幫不上,也沒法幫。

我知道堂兄肯定對我老大的不滿意了,去年堂兄因病去世,我去弔唁時在他的靈柩前給他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心中祈求堂兄的諒解--實在慚愧,老弟就是個草根凡人,靠擺弄擺弄這方塊字混生活,這輩子是不可能成爲你心目中想象的那種手眼通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官場人兒了。

(寫於2012年12月5日10:50)

作者山風的文集

選擇一個屬於自己的悲傷

黃昏,日落,秋風葬枯葉。

天暗,人稀,街燈掛斜影。

追逐過,失望過,欣喜過。一切種種,都如流星般絢爛深刻,卻在最輝煌時,悄無聲息的隕落。有些時候,那最美麗的風景,最銘心的瞬間,都在失去後顯得暗淡無光。煙花把生命定格在那一秒。而我呢,卻找不到屬於自己的那一秒。讓一個信念,佔據我的心,等待,等待,破滅了。

……

其實我不想用憂鬱的字眼把生命和夢想詮釋得那麼傷感。只是在提起筆後,那些憂傷的,痛苦的,全部聚在筆尖,隨着墨水組成一個個漢字。也許朋友說的是對的,這是我的悲傷方式。

夜深了,星星佈滿天空,舉目仰望,好像少了份珍惜。四周靜靜的,剩下蟬還在不知疲倦地叫着,叫着,好像要把那小小的胸腔震破。正如我拼命地掙脫一切束縛,奔向遠方,受了傷,也不會後悔。那些蟬,不也是這樣嗎?用幾年,十幾年的等待,去獲取半個月的光明和溫暖,再帶着一臉的滿足迎接久違的死亡。

這是蟬的生活方式,也是它的悲傷方式。此時,我想起朋友的幾句話:

“生活就像衛生紙,用着用着就沒了”

“也許生活正被我們所瞭解,還只是很平凡的瞭解”

剛開始時覺得沒什麼,直到經歷了很多後,才明白其中內涵。也對事物更多了份感悟。曾寫過一首詩,叫《斷足》:

“我冷落了時間,

世界急了,跟我翻白眼。

它要我把他崇拜,

可我卻嘲弄了它,

它說我會受到懲罰,

要失去行走的腳爲代價。

可我高興了,正好可以不用面對它。”

家裏的貓忽然跳到我的身上,那深沉的貓眼緊盯着我。我看不懂,讀不透。也許這世間的每一個人,都在承受着不爲人知的痛苦,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悲傷方式,希望在以後,不會有人再說“他是最幸福的”了。

落淚,螢燭,燈在心深處。

寂靜,黑夜,明天也永恆。

手寫的情懷

藉着雪小禪的文字,寫下這樣一個題目。記憶就這樣一點一滴蔓延開來,曾幾何時,我也有着這樣的情懷。小時候,相思就是那紙上躍動的字符。總會想,長大後離開家,我也會每個月寫一封長長的信,遙寄相思,再經過漫長的等待,感受“雲中誰寄錦書來”的意境,那種情感也會在心底開出花來。青少年時期,通訊工具也會越來越發達,只需撥通一個號碼,所有的相思苦都可以化爲那一根長長的線。那是對於讀書的我們,也只能算是奢侈品。

又開始懷舊了,就應該像雪小禪那樣自信的說:我就是喜歡懷舊。這樣有氣魄的話,聽來是那麼溫暖。憶起高一時那個灰暗的時光,再也尋找不到的那個自卑的我。偶一想起,別人給予我的溫情時刻,就像刻在心間的硃砂痣。

那時有個同桌總會提醒我要認真讀書,當時的我總是感受不到她的好,後悔不及;在我最孤單的時候,總有那幾個好友陪在我身邊;自卑到想放棄時,初中班主任還會親自來看我,那瞬間,心底異常感動……

溫暖的瞬間,並不僅僅只有這些,還有那手寫的情懷,停留在了筆尖的溫度。有那麼幾位朋友,距離雖不遠,卻身處不同的學習環境,友誼卻沒有淡化。執起一支叫做感情的筆,雲中寄來錦書,有關心,有回憶,有分享,有笑有淚。

或許那是年少的衝動,是最真誠的感情,不管現在身處何方,那時的情感,已無法替代。那一封封書信,有一個美好的名字,叫做溫暖的歲月。在我來不及整理的回憶裏,壓在了箱底,即使很久沒見到溫暖的陽光,即使偶爾不曾提起,但那份感動永遠刻在心底。

如果再翻開那一封封書信,我們也許不記得當年寫信的情景,忘記了當初的筆記,但我們還是會開心的一笑,原來,我們以前那麼好。

這書信間的溫度,是一種難以替代的手寫情懷,很感謝有你們,在我人生的低谷,激勵着我,不像短信、QQ那樣,刪了就再也不見。只有這筆尖的溫度,才能歷久彌香。

這樣懷舊的話語,卻是雪小禪《手寫的情懷》給我的感觸。雖然我不知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或許溫婉,或許懷舊,或許溫暖。很感謝有她這樣的文字,才讓我的記憶如波濤般蔓延開來,輕輕拾起,原來,曾經的我們,也如此溫暖過。誰說人開始懷舊就老了,我偏要說,人只有懷舊了,纔會知道感恩。

流年似水,歲月如梭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間,光陰悄悄從我們指尖輕輕拂過。歲月匆匆,流年已逝,曾經華麗的光景,如今卻是滄桑一片。

--題記

又過了一個落葉翻飛的季節,滿山紅葉淅瀝飄蕩,點燃了心底莫名的惆悵。光陰一去不復返。曾經逝去的青春年華,再也回不來。

輕倚窗臺,淡淡的薄霧,遮掩了陽光,只留下片片碎影。此刻,我的心情就如這般景色,淡淡的薄霧籠罩着心靈,看不清未來的路。深邃的眼眸裏,有着淡淡的迷茫。期待着,雲開霧散。期待着,那道耀眼的光彩。

多少人,爲愛癡狂,多少人,爲情所傷。

歲月斑駁了記憶,重要的,不重要的,都化作點點碎片,殘留在腦海裏。漫漫人生長河,我們用太多的時間去懷念。多少青春歲月,遺失在流年裏。 一指流沙,一晃眼就是幾經年。曾經,誤以爲失去某段感情就不能生活的我,如今,素雅靜然,一壺茶,一個人,安然的享受着這淡淡的恬靜。

人海茫茫,我們在插肩而過中相遇。緣來,許諾生生世世。緣去,終抱遺憾轉身歸去。 有相聚便有離散,來時珍惜,去時祝願。人生莫過於如此。愛情如夜空裏絢爛的煙花,盛開時,奪人璀璨。落幕時,淒涼冷然。

年少輕狂的我們,邂逅了多少相知相識,經歷了多少悲歡離合。錯過了多少精彩歲月。卻直到往事成追憶,才知道,我們錯過的不止是精彩的故事,還有那逝去不復返的流年。

繁華落盡,曲終人散。逝去的愛情,就像風乾的玫瑰,被夾在記憶厚重的書層中,不經意翻開,鮮豔的外表雖已褪去,淡淡的香味卻撲鼻而來。

歲月不知愁深淺,暮然回首人已老。 時光的河流,捲走了我們最活力燦爛的時光。暮然回首,才明白,曾經錯過的青春年華已經隨着時光的流逝漸漸淡去。 浮生流年,終抵不過時間的變遷。

終於,雲開霧散。溫暖的陽光穿透雲層,普照大地。安詳的閉起雙眼,世界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享受着片刻的愜意寧靜。心情在這一刻豁然開朗,既然逝去的流年不能倒回,何不趁現在懂得的時候,精彩的活一次。相信更輝煌的未來,就在不遠處等着我們。

文/小懿

作者小懿的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