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無語的美文摘抄

他每年都要回家一兩次,輾轉幾千裏。讓他牽腸掛肚的不僅僅是年邁體弱的母親,還有難以割捨的鄉情。

花開無語的美文摘抄

他是個遺腹子,苦難與生俱來,像結伴而來的孿生兄弟伴隨着他的成長。但苦難卻沒有在他心裏留下傷痛,因爲故鄉的上空。鄉鄰們給他的溫暖總比寒冷早來一步。

他每次回家,都是一套簡單的行裝。坐着客車,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

回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他立即是兒時玩伴的朋友。是長輩眼中乖巧的`孩子。他蹲在鄉鄰的熱炕頭兒上,一大屋子的人,喝着大碗兒酒,說着知心的話,那麼隨和,那麼融洽。

他該是個有出息的人。村裏的人這樣斷定。馬上就有人持否定態度,那有有錢人不講排場,總是這樣低調回鄉的?想想也是,問他,他只是笑笑說:“混得還不錯,自己幹,自己說了算。”真是謎一樣的人。

謎底是在幾年之後被揭開的。村子裏此時已家家有了電視,一個村民偶然在轉換頻道時捕捉到了這張熟悉的面孔。馬上,那個山村的夜晚一下子沸騰起來。所有的眼睛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年近四十的他,衣着光鮮,詼諧又睿智地面對記者的採訪。

村民們驚訝地張大了嘴。那個再熟悉不過、尋常百姓家的孩子,竟會是一個卓有成績的董事長和著名慈善家。

電視裏,記者問他:“你做公益事業。通常都是‘隱姓埋名’,就像在網絡上聊天選擇隱身方式一樣,你的出發點是什麼?”

他沒有正面回答記者的問題,卻調侃道:“沒人相信‘天上會掉下餡餅’。而我偏偏遇上了兩次。第一次是我考上市重點高中。那晚母親和我正爲學費唉聲嘆氣,就聽院子裏撲通一聲,有人扔進一塊‘黑石頭’,再一看石頭上綁了個紙袋兒,裏面是一沓兒厚厚的紙鈔,面額不等。母親和我數了一遍又一遍,竟是三百六十七元八角。忘不了,怎麼能忘呢?同樣的幸福回放。是在我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之後。”

他說:“花開無語,但花的芬芳早已沁入心扉。山村人雖然是貧窮的,但那種給予的方式卻是最富有,最尊貴的,不求任何回報,不給受施者丁點兒壓力和難堪,是最人性的關懷。如果你的給予是真誠的,又何必去張揚?”

村民們恍然大悟,那些困擾了他們多年令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團,在這一刻全都化解了。村裏建小學的贊助費,張家孩子治病收到的匯款等等。竟然都是他所爲。

隱身資助其實是一種美德,面對苦難,目睹弱者,選擇隱身給予,既能讓施者高貴,又能讓受者有尊嚴地接受幫助,這是對弱者的尊敬而不是施捨。

資助的姿態,決定了靈魂的高度。人的富有更多的應是表現在內心,是人心靈中某些高貴品質的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