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本是偶然情感美文

每次看到放煙火,阿伊眼裏總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揮之不去。我知道她在想伊原。那是一種綿長而又純淨的想念。就像蒲公英的媽媽死了,小蒲公英就帶着媽媽對自己的期望走向遠方,這一年,阿伊終於帶着依原的夢踏入了北京大學。走在未名湖畔,阿伊想:如果生命本是一場美麗的意外,那麼每一次的相遇都只是爲了一段美麗的回憶吧!

相遇本是偶然情感美文

<一>

十六七歲的少年總是單純的對愛情抱着童話般美麗的幻想,阿伊便是如此。阿伊是個安靜的女孩,上課做乾淨認真的筆記,偶爾會看着窗外的雲發呆,讀顧城的詩,相信每一個溫暖的樹洞,對夢想有着無與倫比的堅守。她的夢想是中國北方那座讓無數學子嚮往的古老而莊嚴的建築----北京大學。生長在南方的溫柔水鄉,看慣了你儂我儂的煙雨濛濛與小橋流水人家的恬靜,卻還是無可救藥的迷上了北方那個名而無名的小湖,未名湖。一心抱定了注意定要考去那裏。

像所有美麗的童話般天命難違的相遇。

學校的聯歡會上,一個本來要表演鋼琴的女生臨時有事而未到場,阿伊被朋友風風火火的拉去救急。阿伊是會彈鋼琴的,小時候媽媽看她十指修長,便把她送到鋼琴班學習,斷斷續續的學了兩年竟也彈得有模有樣。

阿伊白皙的臉上添了幾抹粉嫩,從臺下看上去就想一朵含苞的水蓮花,不勝嬌羞。當看到高大俊朗的伊原走上臺,阿伊有一時間的迷惑。伊原回頭報以粲然的笑容,阿伊頓時覺得像有一道光“倏”的晃進了眼裏,阿伊竟恍惚間覺得這個笑容如此熟悉,有種與君初相見,如逢舊人歸的感覺。“你來彈琴,我會朗誦一首小詩。”男生的聲音透過紛亂的人羣傳到阿伊耳朵,阿伊回了回神,認真的點點頭。

後來的演出進行的很成功,阿伊柔和而細膩的琴聲伴着伊原乾淨而清澈的聲線,像江南流淌的小河,不緊不慢的溫潤了每個人的心。演出被評爲最受歡迎的表演,獎品是兩隻玻璃做的小風車,雖然不是很昂貴,阿伊卻很喜歡。

後來。阿伊和伊原自然成了學校裏的熱議人物,流言這種東西總是在以光速傳播着,而它的介質又如此簡單到只要嘴脣的一張一合。以至於當阿伊和伊原真的肩並肩走在一起的時候人們都絲毫不感到奇怪了,一副早知道的樣子。

兩人總喜歡沿着那條種滿木棉的石路漫步,灰黑色的石板不知送走了多幾代學子早已被打磨的不帶一絲棱角。茂密的枝葉伸過來擋住了幾乎全部的陽光,夏天偶爾會有幾縷陽光穿破層層綠葉從縫隙中透過來,投在石路上,斑駁一如我們的青春,一路闌珊。小路的盡頭是一塊大大的空地。阿伊喜歡眯着眼在那裏曬太陽,像冬天裏享受陽光的貓咪,蜷縮在伊原懷裏。伊原笑眯眯的看着她,滿臉的愛憐。伊原在日記本中寫到,此時的阿伊,這麼靜靜地呆在我身邊,安靜如嬰孩。只要能這樣默默地看着她,哪怕是一輩子,也好。

又是溫暖的午後,柔和的光線像母親的手撫摸着每個人的頭頂。在學校開的最盛的那棵木棉下,他們十指緊扣,暗暗許下約定,共同考入北京大學。頭頂的木棉白色的花朵像鄰家不小心偷聽了祕密的孩子,在風中搖曳的不知所措。

阿伊並不是特別用功的女生,但成績卻總能維持的恰到好處。沒有老師家長整日耳邊的叮囑,她也樂得清靜。高二像個貪玩的孩子不慌不忙的遊蕩過去了,阿伊明白輕鬆地日子已經過去了,便也開始走到哪兒手裏都捧着一本參考書,自顧自的認真起來。

<二>

明年我們將屬於這裏。

高二那年的暑假,在各自和家長談妥後,阿伊和伊原隨着旅行社的大巴一路顛簸來到了他們夢想中的燕園。趁着導遊去和門口的保衛人員交涉,阿伊仔細觀察了這周圍的精緻,她想到《穆斯林的葬禮》中那個從未放棄夢想的女孩(韓新月),未進入這大門之前的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樣帶着滿懷的憧憬與敬畏呢。

Hope is a good thing , and maybe the best of things. 阿伊一隻都是相信這句話的。對於夢想,阿伊一隻都是非常清醒自知的,亦懂的有時候生命的承擔要大於接受,所以她從未有過抱怨。

一踏入學校的大門,阿伊就開始興奮起來,想一匹撒歡兒的小馬駒,拉着伊原到處轉,博雅塔下,導遊揮舞着手中的小旗神采飛揚的給大家講博雅塔名字的由來。解散後,大家爭先恐後的爬上高處擺着各種奇怪的姿勢拍照留念。阿依半仰着頭,一雙清澈的眼睛定定的望着伊原,“阿原,我們今天不要拍照好不好,兩年後我們將真正屬於這裏,那時候我們再來照。”雖然是商議,語氣裏卻帶着不容拒絕的篤定。伊原伸出右手輕輕地擁住了阿伊,對於這個內心堅定而倔強的女孩,阿伊對她有着無比的疼惜,阿伊就像一頭溫順的小鹿依偎在伊原身旁,以堅定的眼神迎着伊原溫柔的注視。伊原 突然很想這麼抱着她,永遠都不放手。他一直都知道,阿伊骨子裏的倔強就像是與自己身體某個部位相連,彼此相通。她喜歡這個柔弱的女請強大的靈魂以及對夢想執着的追求,一如自己。

這一刻,他多想給她他的所有,他懂得她的夢,他亦慶幸,他和她又相同的夢,只要努力完成它,便是他給予她最大的幸福。

下午的時候起了一層薄霧,此時的未名湖更讓阿伊着迷。湖畔的柳條伸入湖中的部分透着星星點點的綠意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偶爾有凝結的水汽落入湖中,如蜻蜓點水後湖面泛起一圈圈溫柔的水紋,淺見漣漪。從遠處看,霧氣中的未名湖就像仙境中不施濃黛的仙女,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訴說着她古老的情事,阿伊顯然陶醉了,望着湖面的眼睛漸漸失去了焦點,連身後的伊原爲她披了一件長褂也全然不知。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阿伊只是覺得累,把頭靠在伊原寬實的肩膀上就睡着了,阿伊愛憐的撫平了她幾根散落的頭髮,又替她把手機調成了震動,纔拿出放在身上的藥來,猛吞下去。

<三>

對於夢想的堅守,是我們生命中永恆的元素。

日子以不緊不慢的速度悠閒流逝着,無聲無息,轉眼高二已經到了完結的時期,壓力也隨之大了起來,整棟教學樓寂靜的像冬天裏的樹袋熊,懶洋洋的進入了冬眠。偶爾有一兩個人影急速閃過,帶動一片凝固的氣流。阿伊有時候會擡頭看看窗外的雲,又低下頭沉浸在題海中,她覺得阿伊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冗長,妹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阿伊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很快這種不安便被繁重的課業的壓了下去,阿伊忙的像一隻被人上了發條的手錶,一圈一圈踏着時間的額輪奮力的跑,很累,阿伊卻並不在乎,她再爲他們的夢想努力,她想到一年後她和伊原手挽手走在未名湖畔,幸福的笑容就瀰漫了嘴邊。

從阿伊到伊原的教室不過隔了一個美術教室,在外面可以看到莫奈的那那幅藍色水粉的仿製品,一圈一圈藍色的水紋漫無邊際的向遠處延伸,彷彿在追尋着什麼,阿伊突然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話“我在你的房間裏掛滿我的畫,這樣你便不會忘記我。”阿伊似乎又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去了伊原的教室。

在打點好一切後,兩人曠掉了兩天的課偷偷出發去了上海。郭敬明說上海市一個連霓虹都嫵媚的城市,阿伊不喜歡太過媚俗的地方。這次拉着伊原去上海,是爲了蘇打綠的演唱會,那是阿伊喜歡的樂隊,每一張專輯都以季節命名,主唱青峯給人的感覺就像他頭上不斷變換的頭髮顏色,明媚而溫暖。阿伊曾對伊原說“我們就像是初生的幼鳥,爲了飛翔而強迫自己長出翅膀,哪怕將自己弄得血肉模糊,對於夢想的堅守,是我們生命永恆的元素。看到他們,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支持他們,就像支持我自己,讓我充滿力量。”

她聽到青峯在在臺上唱“十年的光聚成燦爛的一分鐘的夢”,臺下的熒光棒匯成一條光帶,在阿伊眼前流動,一眨眼,淚就順着臉頰流到了嘴邊,阿伊嚐到了一絲苦澀。伊原輕輕的抱住阿伊,擦去了她眼角的淚。“有一天,我們會和他們一樣,在屬於我們自己的舞臺上發光。”伊原握着阿伊的手不覺加大了力度,一股來自男生內心的力量順着掌心傳達到阿伊心裏,她默默回握着伊原。“在這之前,我會一直努力陪着你。”伊原像是自言自語般,而此時人羣中開始沸騰,阿伊並未聽見。

演出臨近尾聲,空地上開始放起了煙火,一簇簇流動的火光從地面騰空而起,火光穎亮了漆黑的天際,像一朵朵盛開又凋落的櫻花,向世人展現它最美的姿態後就無聲墜落了。阿伊看着天空中一道道消逝的弧線,不自禁的伸出手,她想抓住的是時光,是美好,是未遺失的夢。而此時伊原正躲在人羣中強忍着疼痛使自己扭曲的面容盡力顯得平靜。他緊握着拳頭,清晰地聽見自己骨節崩裂的聲音。他看着離自己不遠處陶醉的阿伊,強擠出一個笑。

那個晚上的煙花持續了好久,阿伊記得到後來她的.眼裏只剩了星星點點的火光,像滿天鱗次櫛比的星星,又像看了一場下不停的流星雨,阿伊卻忘了許願。

<四>

只是當時的阿伊並不知道,這笑裏究竟隱匿着多少憂傷。

回來後兩人都將心思投入到了學習中,好像一場戰役,如火如荼的展開了,教室裏的****味明顯增強。大家都在暗中較勁兒,連空氣都沉重了幾分。轉眼,高考彷彿已近在咫尺,教室後面的倒計時以一成不變的姿態刺激着每一個人的眼球,神經像某種不知名的熱帶植物,在海水的浸泡中不斷膨脹。

一隻幼燕不識時務的在窗臺跳來跳去,不時展示一下它清亮的歌喉。阿伊停下手中的筆,呆呆的望着這隻小燕,她想:人爲什麼不能永遠自由呢?just like a bird. 難道人類引以爲豪的智慧反倒成了束縛人的枷鎖?還是人本不該追求那麼多?難道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只是一種虛僞的努力?那麼,夢想也是如此嗎?阿伊不願再想下去了,她決定去找一趟伊原,已經好久沒見了呢。路過畫室,阿伊又看見那幅畫,右下角隱隱多了一行小字:如果可以,我多想永遠陪你。阿伊笑,是個癡情的男孩呢。不禁加快了腳步,從後窗可以直接看到伊原的座位,和阿伊一樣是靠窗的位置,此刻卻空空如也。仔細看,桌上已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在明晃晃的天光下,像一個隱藏着盛大祕密的陷阱。阿伊心裏頓時升起一絲涼意,她慌忙抓起一個眼鏡男,盡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請問你知道伊原去哪了嗎?”眼鏡男顯然對這打擾很不滿意,冷冷的看了阿伊一眼說道“不知道。已經一個多月沒來了,誰知道去幹什麼…..”男生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阿伊之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並不爲男生的無禮而感到憤懣,畢竟是這樣一個時期,誰願意多管他人瓦上霜。只是,一個多月沒來了嗎?阿伊的思維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在這句話上定格。

在阿伊一次次打去的電話都被無止境的“滴”聲淹沒後,她終於在伊原家見到了癱坐在沙發上的伊原媽媽,她紅腫的雙眼佈滿了血絲,眼神渙散而呆滯,當她看見阿伊時,乾裂的嘴脣微微動了動,一絲遊離的聲音艱難的從喉嚨裏擠出,“阿原已經不在了”,阿伊覺得這聲音彷彿並不是來自人間,而是從地底什麼角落裏飄出來,瞬間抽乾了她的靈魂,整個身體像浸泡在冰涼的海水中,口,眼,心一點一點被海水吞噬,胸腔裏像是有什麼怪物,脹痛順着每一根神經瘋狂的向全身蔓延,阿伊彷彿失語般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裏像是長了一株什麼植物,一開口就會瘋狂的長出枝葉來。如果愛是種子,那麼悲傷一定是它的養料。

阿伊呆呆的站在那裏,大腦停止了轉動。知道伊原媽媽走過來,看着她紅腫的雙眼,阿伊再也忍不住的痛哭起來,她撲到早伊原媽媽的懷裏,眼淚肆無忌憚的留下來打溼了手背,伊原媽媽輕輕的拍着阿伊的後背,淚珠也緩慢的一顆一顆掉落下來,沉重的像是所有積澱下來的憂傷,“好孩子,不要哭。阿原肯定能夠不希望看到你這麼傷心,他一再的叮囑我千萬不能讓你知道。既然你知道了,就一定要替他好好地活下去,替他完成你們的夢。”阿伊顫抖的身體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是啊,還有夢。阿伊漸漸停止了啜泣,滿臉淚痕的望着伊原媽媽,“阿姨,您能把一切都告訴我嗎?”

(一個月前)

“必須立刻住院。”伊原躲在門外看見醫生凝重的臉色時,他知道這句話沒有留給自己絲毫辯駁的餘地,一抹苦澀的弧度掛上了嘴角。

對於自己的病情,雖然媽媽在極力隱瞞着些什麼,但伊原也都心知肚明。媽媽不說,他便也不去拆穿,只裝着不知道,不想讓媽媽擔心。他並不懼怕死亡,只是想到媽媽,想到阿伊,他有太多不捨。

病情惡化的很快,反覆發作的病痛讓伊原殘存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病房裏,伊原總是呆呆的望着那個託媽媽從家帶來的玻璃風車發呆,媽媽走進來擔心的看着他,輕輕地嘆口氣又走出去,伊原聽見可以被放輕的關門聲卻不敢回頭,他怕看見媽媽日漸消瘦的身影,他怕,他會哭。

手機在牀邊震了又震,藍色屏幕上阿伊的名字一直在跳動,伊原靜靜的看着來電斷了又來,未接來電提示上的數字像循環體一樣不停刷新,最後變成一個很大的而數字,然後伊原用手指按下恢復鍵,屏幕又一如從前,只剩下上方一個小小的提示符號鮮明的存在着。伊原的心像是爬進了成百上千只螞蟻,帶頭的那隻一聲令下,所有的螞蟻開始一口一口將他的心咬得滿目瘡痍。

他叮囑媽媽一定不能讓阿伊知道自己的狀況,媽媽心疼的看着兒子掉眼淚。

最後一次進手術室,他說“萬一.....”媽媽捂着嘴哭了,‘媽媽不允許你有萬一,你走了我怎麼辦?”伊原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晶瑩的液體,他笑着擁抱媽媽,很輕,很輕,他說“媽,對不起。”

伊原沒有再出來,只留下一句未來得及說出口的祝福,“我的愛人,請你帶着我們的夢想,勇敢地。”

將自己鎖在房裏的第三天,阿伊知道,她已經徹底接受了伊原已經不在了這個事實,但她再次強迫自己面對的時候,眼淚還是毫無徵兆的掉落下來,心就像剛下過雨的曠野,溼漉漉的一片。擺在桌前的那個水晶風車上還留有兩人的名字,阿姨想起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這便是那時伊原帶阿伊去刻的,老闆對於這種小生意是有着滿心不情願的,阿伊記得當時伊原眼神裏慢慢的懇切,或許老闆當時就是被這真誠所打動了吧,並沒有在過多的推辭。當老闆把刻好的風車遞給伊原時,他竟高興地像個孩子。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兩個小風車,眼神定定的看着那兩個並排在一起的名字:阿伊、伊原。開心的笑了,伊原笑起來那麼好看,他一笑,阿伊便覺得彷彿全世界的陽光都照到了身上,暖烘烘的。只是當時的阿伊並不知道,這笑裏究竟隱匿着多少憂傷。阿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緊咬着的嘴脣因過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蒼白的面色使她看起來想經歷了一場大病後漫長的虛脫,眼神被大霧籠罩,卻擋不住的透出幾分銳利,像清晨的海平面上突然迸發的光線,她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倔強的高仰着頭,眼神裏是說不出的堅定。她一字一句的告訴自己,蘇伊,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你是在揹負着兩個人的夢,你沒有資格放棄。

<五>

生命的每一個驛站都有等到已久的陽光會照進偶然的縫隙,培養出一株盛開的幸福。

(一年後)

北京的冬天又幹又冷,像是所有漂浮的水分子都被抽乾了一樣,風乾巴巴的吹在臉上,很不舒服。當阿伊收到伊原的來電時,她正坐在未名湖畔的石凳上構思一篇導師佈置的文章---相遇本是偶然。聽着伊原電話裏溫柔的叮囑,他仍然有種做夢的感覺,脣角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當年在手術室裏,醫生們看着醫院的心跳頻率逐漸變成了一條平直的直線,毫無疑問,伊原被宣告死亡,正當護士們準備將伊原推出手術室時,參加手術的Doc.L無意中看到伊原的手指竟奇蹟般的動了一下,他在驚訝之餘當即決定要將伊原祕密帶回美國進行保密式治療。就這樣,伊原並沒有被從手術室推出來,而是被瞞着所有人祕密送到了美國。經過將近一年的治療,伊原以他頑強的生命力創造了奇蹟。回國後,他迫不及待的找到阿伊,將這一切告訴了她。

伊原此時正坐在高三的教室裏,他要繼續完成他遲到了一年的夢,而此後,他將用一輩子去彌補。

放下電話,阿伊在本上寫到:項羽本是偶人,我相信生命中的每一個驛站都有等待已久的陽光會照進偶然的縫隙,培育出一株盛開的幸福。

伊知道,她的幸福正如那場沒有落幕的煙火,正一步步向她走來,將會穎亮她的天空。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