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擰巴美文

擰巴:彆扭、偏執,並且一根筋,勸不回來,貶義的與衆不同。

就這麼擰巴美文

我就是這麼一個非常擰巴的人。

我不吃肉,海鮮也不吃,沾腥帶葷的食物一概拒絕。

我不吃肉,並不是因爲我是一個狂熱的環保主義者,而是因爲我的味覺異常敏銳,如果蒙起我的眼睛,端上兩盤牛羊肉,嗅一下,我就能告訴你,此是牛,彼是羊,羊肉比牛肉羶;雞鴨也是如此,煮熟了,醬了,再風乾了,各取一片放在嘴裏,嚼一口,我就能把它們區分出來,因爲鴨子比雞少許有點腥。如此敏銳的`味覺造成了我對食物非常的挑剔,從小養成了偏食的習慣。

我最喜歡吃的是西紅柿,洋名叫番茄。記得小的時候,一到夏天,母親每天都會挑幾個沒有疤拉的西紅柿放在臉盆裏用自來水拔涼,通紅的柿子圓的,屁股朝上飄在水裏,放學回家,挑一個大個的,帶着絲絲的涼意,咬一口,然後將酸甜的果汁喝進嘴裏,那種感覺別提有多爽了。

在我的學生時代,一年當中有兩個念想:秋天的時候盼冬天,因爲能戴絨帽子,戴大白口罩,穿燈心絨麪塑料底的五眼棉鞋;春天的時候盼夏天,因爲能敞開了吃西紅柿。

西紅柿的美好印象不僅留在了我的少年時代,在我初長成人的青年時代,它也給我留下了甜蜜的回憶。記得在1985年前後的一段時間,我剛結婚,那時我還沒有冰箱,也沒有空調,夏天的時候,吃過晚飯後,我都會把兩個西紅柿切成片放在冰桶裏,然後提上冰桶,帶上妻子,於傍晚時分下樓散步,一是爲了消食納涼,二是順便到馬路對面的冷飲店買上兩個冰激凌,放在冰桶裏,把西紅柿冰涼以後再攪在一起吃,幾乎每天如此。後來冰激凌吃膩了,白薯乾和巧克力也漸漸失去了我的寵愛,只有西紅柿愛不釋口,久經考驗,癡情不改。

在祖國的各大菜系中,我最怵的就是粵菜。出了名以後,經常被奉若上賓,飯局不斷,且多是粵菜的局。原來我一直認爲漢族善良儒雅,粵菜的風靡,令我發現,這個民族也很殘忍,對弱小動物犯下的罪行也是慘絕人寰,令人髮指。菩薩若是爲此懲罰漢族,我申請對我網開一面。

凡屬這類飯局,我能推則推,能不去就不去。實在是盛情難卻的,就先在家吃飽了再去赴宴。席間我也是能躲就躲,能閃就閃。這種時候最怕有心人,一眼識破我的伎倆,出於好心一再追問:鮑魚不吃吃魚翅嗎?魚翅不吃吃蟹嗎?蟹不吃吃蝦嗎?蝦不吃吃乳豬嗎?乳豬不吃吃蛇嗎?蛇不吃吃鮮貝嗎?鮮貝不吃吃白鱔嗎,鱔不吃吃牛柳嗎……你到底能吃什麼?

我太太徐帆如果在座,她會挑幾個蒜瓣、蔥段,舀兩勺醬油湯,放在米飯裏拌吧拌吧遞給我,同時對大家說:你們吃你們的,別理他,他這人特別擰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