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城的詩歌

遇到你的時候正好是春天

畫城的詩歌

那時五顏六色的花開了漫山遍野

我騎着馬從北方去南方

要去尋找那永不調落的塔蘿花

打你的曼城山下路過

遠遠的便聞見了你的幽香

怕馬蹄踩壞你的花冠

我打馬駐足卸了鞍

然後覓着幽香上了曼城山

遠遠的,遠遠的

我就在百花叢中看到了那最鮮豔的一朵

打第一眼

我就知道一定就是你了

你的潔白無瑕勝過離山上的雪

遠遠的,遠遠的

我就止了步

我怕再往前一分我就會醉在你的幽香和美麗裏

也怕我滿身的俗塵會弄髒你美麗的花瓣

我告訴你我從北方來,騎着彩虹馬

只爲找你

你卻笑我

說你不是我要找的塔蘿花

過了春天你就會調落

那時幽香也會被東風吹散

讓我繼續往南找

我說我會等到明年春天你再開

你若不開我就不走

你說明年再開的時候你將不再是你

讓我繼續再往南走

尋找真正永不調落的塔蘿花

但是

我倔強的認定你就是我要尋找的塔蘿花

在曼城山上紮下帳篷住了下來

如果再開的時候你不再是你

不管天翻還是地覆我都會把你找回來

於是你不再理我

可我已打定了主意

我一定會等到你再開

等你再回來

正如你所言

春天盡了,夏天開始來的時候

你的花瓣慢慢枯萎

幽香也在風中慢慢消散

我想幫你,可是我

卻掌控不了東風

也阻止不了耀日南移

於是

我的心也隨着你的調落而枯萎

可你卻笑我

笑我看不穿

再美的容顏也會在歲月裏,調落

今日的調落只爲明日新生的,開始

而我,卻始終沉侵在悲傷裏

用勁各種手段阻止你的離去

可你終究還是落盡了最後一片花瓣

散盡了最後一絲幽香

你匆匆的來,匆匆的走

我悲傷,彷徨,不捨

彷彿失去了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

那一刻我明白了什麼叫,心碎

夏天的時候

在你花瓣調落的枝頭

長出了一顆其貌不揚的果子

因爲他的來到才使你的離去

我憤怒的像頭獅子要把他摘下捏碎

可最終我還是愛屋及烏的放過了他

只因爲你說他是曾經的你現在的模樣

就這樣我在憤怒與原諒的兩難中度過了整個夏天

直到秋天來臨果子成熟

而此時的我卻已不在意了

只想明年春天快點到來

再看看你美麗的花冠

聞聞你醉人的幽香

所以我,不再關注果子

也不再去看他

每天沉侵在回憶的悲傷和明年的希望裏

直到秋風最盛果子落下枝頭

再也看不見他的時候

那一刻

我才發現我生命裏好像失去了什麼?

突然間我急了

開始滿地的尋找調落的果子

我從山頂找到山腰,再到山腳

他好像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

無論我如何尋找

始終見不到他的身影

我翻遍了曼城山的每一寸泥土

可是他卻再也不見

好似本就不曾來過

我以爲是夢

夢醒了你走了

你本不曾來過

可一切,一切的一切

都告訴我

你,真真實實的來過

又真真實實的走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

原來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不曾離去

只是我沒有在意你

所以才最終失去了你

整個冬天我都在悔恨與自責中度過

我翻了一遍又一遍曼城山的泥土

手掌裂了又合

疤結了一遍又一遍

早已忘記了疼

可你卻早已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

直到第二年春天到來

泥土裏又長出嫩綠嫩綠的新芽

枝頭又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

在你原來調落的地方又開了

和你一模一樣的花

一模一樣的潔白

一模一樣的幽香

我高興的`像個孩子

圍着你轉了一圈又一圈

一遍又一遍的呼喚你的名字

可你卻對我的熱情絲毫不領情

彷彿我就是個陌生人

我們,本就不曾相識

原來,你已忘記我

原來,你已不是你

於是我只有默默的等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回來

春天的將要結束的時候

你落盡了最後一片花瓣

我小心翼翼地收起每一片花瓣

將她們貼身藏在我的胸口

希望可以用心頭跳動的溫情

打動你那顆早已冰冷離去的心

夏天的時候你又結出了新的果子

雖然他還是那麼的其貌不揚

但我卻把他當作我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

雖然在他的旁邊長了很多比他漂亮百倍千倍的果子

可是,我的瞳孔卻早已小得只能看見他

我每天小心的守護着他

澆水、施肥、驅蟲

把他呵護得就像個孩子

只希望他永遠都不要長大

這樣我就可以呵護他一輩子

秋天來的時候我着急的日夜寸步不離的守着他

只因爲——

我害怕你落下時我不在

那樣會,再也找不到你

就這樣,我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了整個秋天

直到秋天快要結束的時候你終於清脆的一聲響

落下了枝頭

我小心翼翼地將你接在掌心

看着你在我的掌心化作一粒晶瑩剔透的種子

在你化作種子的那一刻

我聽到了久別重逢——你的聲音

你告訴我

帶着這顆種子繼續往南走

每年春天時種下他

秋天時收穫

直到有一天花不再調落

幽香不再飄散

你就會回來

變成真正的塔蘿花

於是我收起種子繼續往南走

每年春天時停下

把種子種下

秋天時收穫一粒種子

然後繼續往南走

就這樣年復一年,年復一年

直到——

我也記不清過了多少年

南方好像沒有盡頭

而我卻再也走不動了

在最後一個秋天

我收起你化的種子後

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如果有

來生

你不再作花

我不再修仙

我們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繼續我們的約定

總有一生你會記起我

那時我們平平淡淡過一生就好

若來生

我做個小木匠

你做我妻

我爲你刻一朵永不調落的塔蘿花

那時你叫白小霜,我叫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