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詩歌適合朗誦

詩歌用高度凝練的語言,形象表達作者豐富情感,集中反映社會生活並具有一定節奏和韻律的文學體裁。以下是小編收集的適合朗誦的詩歌,歡迎查看!

什麼詩歌適合朗誦

《青春萬歲》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來吧,

讓我編織你們,用青春的金線,

和幸福的瓔珞,編織你們。

有那小船上的歌笑,月下校園的歡舞,

細雨濛濛裏踏青,初雪的早晨行軍,

還有熱烈的爭論,躍動的、溫暖的心……

是轉眼過去了的日子,也是充滿遐想的日子,

紛紛的心願迷離,像春天的雨,

我們有時間,有力量,有燃燒的信念,

我們渴望生活,渴望在天上飛。

是單純的日子,也是多變的日子,

浩大的世界,樣樣叫我們好驚奇,

從來都興高采烈,從來不淡漠,

眼淚,歡笑,深思,全是第一次。

所有的日子都去吧,都去吧,

在生活中我快樂地向前,

多沉重的擔子我不會發軟,

多嚴峻的戰鬥我不會丟臉;

有一天,擦完了槍,

擦完了機器,擦完了汗,

我想念你們,招呼你們,

並且懷着驕傲,注視你們。

《青春 好喜歡》

黃昏落燕,江南正炊煙向晚

風牽扯晚霞擠進了人家,在你之前

三月裏你來的唐突,令我寢食難安

陽春與白雪,靈氣的偶合源於天然

氣質是磁鐵,你亦牽引所有流轉的醉眼

俗世凡塵,特立獨行散在你身上是新鮮

出水芙蓉,以如天使光臨人間

天然去雕,你的灑脫無人阻攔

情意難捨,日後哪裏再克隆你的善緣

喜歡絕非一時興起,你怪我敷衍

你說愛要花光所有的力量,馬首是瞻

輸於信賴,你將我的海誓山盟統統謫貶

親愛的,我篤定我和你不相關

各安天涯之前,請多贈我些時間

紅豆幾顆如你紅顏,教我相思如何消減

你挑釁說,我亦真亦假慣於瘋癲

傻丫頭,你竊取了我舊時的風範

這樣的青春,好喜歡

《青春》

所有的結局都已寫好

所有的淚水也都已啓程

卻忽然忘了是怎麼樣的一個開始

在那個古老的不再回來的夏日

無論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輕的你只如雲影掠過

而你微笑的面容極淺極淡

逐漸隱沒在日落後的羣嵐

遂翻開那發黃的扉頁

命運將它裝訂得極爲拙劣

含著淚 我一讀再讀

卻不得不承認

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

《再別康橋》

作者:徐志摩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裏的豔影,

在我的心頭盪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着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裏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爲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致橡樹》

作者:舒婷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爲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只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峯,

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爲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裏。

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藹、流嵐、虹霓,

彷彿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纔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裏:

愛——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笑》

作者:林徽音

笑的是她的眼睛,口脣,

和脣邊渾圓的漩渦。

豔麗如同露珠,

朵朵的笑向

貝齒的閃光裏躲。

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

水的映影,風的輕歌。

笑的是她惺鬆的鬈髮,

散亂的挨着她耳朵。

輕軟如同花影,

癢癢的甜蜜

涌進了你的心窩。

那是笑——詩的笑,畫的笑:

雲的留痕,浪的柔波。

《星》

作者:廢名

滿天的星,

顆顆說是永遠的春花。

東牆上海棠花影,

簇簇說是永遠的秋月。

清晨醒來是冬夜夢中的事了。

昨夜夜半的'星,

清潔真如明麗的網,

疏而不失,

春花秋月也都是的,

子非魚安知魚。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笑響點亮了四面風;輕靈

在春的光豔中交舞著變。

你是四月早天裏的雲煙,

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

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

那輕,那娉婷,你是,鮮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著,你是

天真,莊嚴,你是夜夜的月圓。

雪化後那篇鵝黃,你像;新鮮

初放芽的綠,你是;柔嫩喜悅

水光浮動著你夢期待中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

在樑間呢喃,--你是愛,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擴展:詩歌的意義表達

多年以來,中國詩壇一直流行着一種惡習,就是詩人們都在熱烈地談論着所謂的"語言"。你要是翻開一些詩歌雜誌,就能發現大家幾乎都在談論"語言"這個詞,彷彿不談語言就顯得沒文化,就不時髦不深刻。這導致一個詩壇怪象:詩人們都不談詩,他們只談語言。彷彿詩歌除了語言還是語言,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這種詩觀是非常有害的。假如這樣的話,那我們爲什麼要寫詩?爲什麼不去做語言學家?

語言這個詞,同時也作爲一種思維和寫作陷阱,使得中國很多詩人一直都處在"詩歌練習者"的階段,而無法進入真正的作爲表達層面的詩歌"寫作"。這些詩人們絞盡腦汁地想着如何使用更巧妙的隱喻,更繁複的意象,並最終走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的語言和技術遊戲之中。在這種所謂語言和技巧的追逐過程中,意義,或者表達,反而被忽視了。也就是說,玩弄語言和所謂的詩歌技巧成了一些詩人的主要目的,表達什麼,即要寫什麼,卻成了次要的。這種本末倒置的笑話,至今還流行於詩壇。

詩歌的技巧固然很重要,但技巧只是服務於表達的技術工具,它不是目的。受技術奴役的詩歌寫作者沾沾自喜於自己的"詩歌工藝匠"身份,而實則只是一個學徒,一個詩歌練習者,不是真正的寫作者。也正因爲此,我可以說,我們的很多所謂詩人,並不是真正的詩人。

"意義"表達的缺失,是這麼多年來中國絕大多數詩人寫作的一大弊端。這也是爲什麼我們會覺得,很多詩人的技術和句子都很精緻,但讀後卻覺得沒意思,倒是很多女詩人甚至孩子的詩,因爲有生活有情感,技術雖平淡,卻有"動人"之處。沒有強大的意義作爲表達的背景和語境,句子也就失去了意義,再看似巧妙的句子也都是灰暗無光的。

也就是說,中國絕大多數詩人醉心或迷惑於技術的鑽研,而忽略了意義的呈現。簡單地說吧:他們受困於怎麼寫,而不是把"寫什麼"作爲首要的追求。對於這類虛假寫作,我想對他們說:我不是很關心你怎麼寫,而更關心你寫出了什麼。就像你用什麼碗給我端吃的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你碗裏的東西是什麼,好不好吃。這麼簡單的問題,事實上卻成了中國詩歌寫作者們長期以來的寫作陷阱。

形成這個怪象的原因之一,是由現代詩歌特殊的技術要求所決定的。現代詩歌在現代語境下的現代性視角使得古典詩歌習用的那些技巧幾乎都失效了,不能用了。所以現代詩有了一套自己的表達手段,如意象等等。作爲基本的技術手段,這些技術的運用也是需要一番學習和訓練的,它的難度甚至超過了古典詩歌的那些習用技巧:如對偶,押韻等等。這些古典技巧很容易學,而且是程式化的,你"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但現代詩的技巧性卻更強,也更難。因爲現代詩的主旨和趣味已和基於農業文明背景下的文化趣味和思想方式發生了很大的嬗變,幾乎已與古典詩歌的語境無法兼容,而是另一套語境。在這種思維和語境下,我們必須用另一套話語方式來表達。中國現代詩的寫作,本質上是對西方現代詩的學習和仿寫。我們在學習西方現代詩寫作技巧的過程中,技術的學習和磨合一直都是折磨我們表達的一個障礙。這種技術工具不像古典詩歌技術那樣用起來順手,我們操控技術的難度使得我們沒有多少多餘力量來進入表達。因此,很多人的詩歌,也多止於練習技術操控的層面。

而且,同樣的技巧,現代詩和古典詩歌也幾乎是兩回事。比如隱喻,古典詩歌中的隱喻就較爲簡單,和象徵更爲接近。而現代詩的隱喻裏,則混用了什麼"反邏輯","陌生化"等其它技巧在裏面,是一種運用了多種手段的複合技術,不再是簡單而平面的象徵式隱喻。再比如意象,一談到現代詩意象,一些人就說:意象算什麼啊,它不是西方人發明的,我們老祖宗在唐詩宋詞裏就到處運用意象。比如蓮花作爲高潔的意象,大漠作爲蒼涼的意象,有很多。但這類簡單意象,又怎麼能和龐德《地鐵車站》:

人羣中這些面孔幽靈般顯現;

溼漉漉的黑枝條上朵朵花瓣。

這種現代意象相比呢?就像風箏怎麼能和飛機相提並論呢?二者的意象在本質上是不同的,這種不同完全就是兩種思維方式。另外,像什麼深度意象,內在節奏,反諷,變形等技巧,也是古典詩歌所沒有的。還有一些我們寫詩多年也未必聽過或理解的術語,比如什麼"畸聯","能指","俳諧"等等,就不一一例舉了。

但凡寫作,總需要基本的藝術修養和技術訓練,而現代詩技巧的難度本質上不在技術的掌握上,而在其思維方式的現代性轉變上。也就是說,它的難度是來自思維方式上的,而不是單純技術上的。這也是很多人一直徘徊於技術練習而無法進入真正寫作的原因。

原因之二:正因爲現代詩的技術門檻看似簡單實則較難,使得一些詩人在練習的過程中成了技術的奴隸。到了最後,由於慣性使然,他們便一直都受困和淪陷於技術的奴役,而忘了寫作本旨。這是一羣"迷失了的詩人"。當然,這些詩人也不是什麼都不寫,他們也努力地想寫出點什麼,或者說他們很多時候都誤以爲自己是在寫着什麼,但事實上他們的表達被技術上的努力給遮蔽和毀壞了,而他們對此卻渾然不覺。

寫散文的人都知道要"言之有物",寫小說的人都希望有個好的故事內核,寫思想論文的人當然也希望能寫出獨特見地。唯獨在詩歌寫作上,我們居然遺忘了這個最簡單的道理:怎麼寫是次要的,寫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語言,結構等技術只是爲表達服務的工具手段,而非目的。走出技術陷阱,重回詩歌的意義表達,是當今很多詩人都需要考慮的一個重要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