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成爲老房子之前的新房子是座空房子,在它成爲老房子之後的新房子,它依舊是座空房子。
————題記
(一)
那些磚、鋼筋和水泥的混合體
鑄就了誰的期待
雪白的牆壁、寬敞的壁窗
在牆與玻璃鑲嵌的接口之處
似乎經過無數次的磨打、精雕細琢
沿着扶欄隔望
極目遠眺,似乎看見泰山的頂端
是如此的突兀
關上一扇門、再關上一扇門
落鎖的一剎那,空氣阻隔了時光的停留
屋內留下了光的身影
儼然知道它是一間空房子
(二)
陣陣嘈雜之聲打破了房子凝固的空氣
從一樓到四樓並不需要多少的力氣
貼着門、聽見了兩雙腳時起時落的聲音
顯得那麼急促而費力
迎面相視之時
方曉這是長輩給予晚輩的溫暖巢穴
那一根根銜來的枝幹上
浸透了點滴的唾液和浸溼的汗水
西式的裝潢、華美的燈光、
那蒙娜麗莎的`微笑在燈光閃爍的一瞬間
透露出祥和的景象
在古典與現代摻雜的時光裏交錯
這是誰的設計、如此煞費心思的縝密
長輩的白髮染遍了這裏的每寸方土
是一種希冀和美好的祝願
儼然知道它只是一間空房子
(三)
歲月又一度無情的迴轉
那些溫馨的空氣在小院裏迴盪
再度遇見兩位老人的時候
雨水已經洗刷了這間空房子已經多年
熟悉的腳步聲停止了
熟悉的嘈雜聲早被淹沒在花開花落之時
那相濡以沫的身影
似乎、已經嵌入了華麗的裝飾與牆壁之上
一陣風吹過,留下的是一地的落花
潔白的花瓣、出奇的耀眼
我想是不是融入了
兩位老人的白髮,銀絲般的白髮
仿似,即將鋪上的“紅毯”,沾滿喜慶延綿致遠
那些無期的等待,就是這樣一點一滴
將紅色染成了白色
在夕陽即將落幕的那一刻、歸巢的鳥兒還不曾歸巢
儼然知道這房間,或許永遠是間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