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那方石磨已經很老了
棱齒婆娑,像初戀停在童年深處
舉着青梅騎着竹馬咿咿呀呀地唱
往事淡成一杯茶有隱隱的香
嫋嫋飄過眉梢,如初見你時的驚喜
一份淺淺的忐忑在青春裏反覆碾壓
那些鳥兒總是不肯在我的夢裏築巢
卻喜歡把歌詞寫在年少的磨沿
與谷的甘醇和豆的清新一起,洶涌而來
說過的話已開始班駁,走過的.路正在蒼老
那些楓葉和落騖依然輕叩我的窗櫺
用熟悉的呢喃輕輕撥開長滿我頭頂的草
我知道窗外有一朵舉世無雙的花
在黑夜裏等着爲我盛開
卻不知身披霜華的冬蟲是否還能擎起一樽老酒
我留在石磨上的許多掌紋和粗繭
已在時間裏燃燒成一片無比燦爛的霞
而你遙遠的纖手卻不是穀雨春時明媚的風
沿着這些和我有緣的路,就可以抵達天堂嗎
告訴我,在誰的前方我能自由轉身
像晨露,在朝陽的愛戀中了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