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地上種下那麼多隻手詩歌

那不是春天的竹筍

誰在地上種下那麼多隻手詩歌

那是天神種下的手和臂

生命被地球吞噬的時候

頭顱以下的主題被篡改或省略

想象在災年的年頭凝結

生命在黑色幽默中爬行

崇山峻嶺綿延了亙亙蠻荒

空闊地帶生命瞬間被集體下葬

認得的人和不認得的影子

新鮮的手臂像竹筍像鮮藕

以抗爭的形態演繹生存的冤屈

一百九十六人和九萬多人組成死亡方陣

就在那一線

相同或比較接近的地方

五年一屆的死亡憤怒

讓大山和土地栽種了地球特別的形象

男女老幼在上天的預示中朦朧

泯滅的成本讓哀嘆幻雲幻霧又幻風

前景遭遇堰塞湖的模棱兩可

精確爆破在災區定向開花

其實地力的膨脹是一種最古老的宣泄

當今的災難和一萬年前同工異曲

造山運動在幾億年後再次進行

生命的悲壯成爲慘淡的不良記錄

文明發展到二十一世紀

災難和生命水火不容勢當兩立

同胞的命運跟着地質運動的節拍走

我們的挽留在蒼山彤雲中定格

宇宙粒子命中我們的`眼淚

生命在莊嚴中沉靜或淡化

地震紀念館爲地球紀念過往

死亡在鮮活中暗淡,在暗淡中鮮活

人類不堪承受無辜的泯滅

地球的前進何以要生命供奉犧牲

鏈接是往縱深拓展的延長線

土耳其、智利、祕魯、唐山和關東平原

它們無辜地承受宇宙的災難

而在死亡的記錄中幾十萬人被稱爲地震罹難者

他們隕滅時伸向天空的殘破的手臂

讓生命以簡捷的形式埋向大地埋進人類的記憶和心靈

埋進歷史冰冷的牆

海原24萬,唐山24.2769萬

關東14.3萬,墨西拿8.5萬

軟博特6.670萬,土耳其5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