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思緒優秀散文

這一季,丁香開得正濃,白的嫺靜、紫的素雅。我不知道一棵樹的壽命有多長,只是這幾株丁香,卻已伴我走過十多年,新建的院落裏,也只有這些樹木還散發着熟悉的味道。

春天的思緒優秀散文

將記憶的篇章翻至初來時的那個秋天,當我邁進大門時,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幾株丁香。雖然那時丁香早已過了盛開的季節,但枝葉依然蔥鬱。舊時的記憶裏總有許多溫暖的片斷,這些片斷又組成生命旅程中流連忘返的景緻,它也在不斷豐盈着我們的生活。

丁香,或許是因爲極強的生命力,在這座西北高原城市隨處可見它的身影。不論平地還是山坡,好似從未刻意澆灌過,只是雨水與陽光的滋養,它便以一種婉約的姿態靜靜綻放。它實在是一種平凡的植物,若不是風中那陣陣花香,有多少目光願意停留在那素簡的花朵上。可是我喜歡這種樸素的植物,不僅是因爲它極強的生命力,還因爲它的那份靜默。

院裏的這幾株丁香,還殘留着一些熟悉的味道,循着這些熟悉的味道,我似乎看到了許多熟悉的身影。那個在樹下尋找五瓣丁香的小姑娘,輕掂着腳尖,一朵一朵在成簇的花團裏找尋。利落的短髮在風中風揚,站在丁香樹下將最美的笑容定格於相機,或許想留住的不僅僅是這些盛開的花朵,還有一份美麗的心願吧。

花有開有落,人卻總經歷着聚散離合,有時候想或許這就是生活的又一主題吧。一場又一場的遇見,一場又一場的別離,內心的情感逐漸被歲月摩合的不濃不淡。坦然面對着時光的流失,卻在某個場景或樂曲中又浮現出熟悉的人或事,這時才發現許多原以爲在時光裏淡漠的事物,依然駐足於內心深處,只是回放的都是溫暖的場景。

桌上的桃花開得正豔,同事進來時總會驚訝於辦公室的這縷春色。那天上班時,看到操場周圍新剪落的桃花枝,有許多都是很繁茂的花苞,總覺得就這樣丟了太可惜。於是和同事一起撿了幾枝最好的,當時同事還懷疑它是否會開花,可我堅信它會。很多植物,只要有充足的水份和陽光,它一定會綻放自己的美麗。

雖然辦公室不靠近陽光,但還是將它放在裝水的瓶中,週一來時,它已是一樹紛繁。而且原本只是花苞的枝幹,居然長出的新綠葉,就這樣綠的葉、粉的花,讓辦公室一下充滿了生機。在這花束面前,那株吊蘭便顯得遜色了一些,但我依然更喜歡這種靜默的植物,它一直放置於我的桌角,偶爾在想起時給它澆點水,基本上沒有享受過陽光,但依然還會淡紫色的花朵,有時是春天,有時卻是嚴寒的冬天。

時常會覺得自己就像這株吊蘭,很平凡地生活着,就算沒有足夠的陽光,我依然願意用自己的方式抒寫屬於自己的生命痕跡。每一朵花都綻放着屬於自己的美麗,每一個人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有時候覺得每個人其實就是一朵花,都用自己的方式證明的生命的價值。潮有漲有落,人有起有伏,於是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句話不斷浮現於腦海:得意時淡然,失意時坦然。

學生時代就很喜歡爬山,休息時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帶上水和簡單的食物去爬山,有時是和朋友一起去,有時是獨自一個人。每當在山頂看着山下彎彎曲曲的小路時,心裏會有小小的滿足感。只是後來被太多瑣事牽絆,在缺少時間的同時還缺少一份熱情與精力,也因爲自身的惰性,這份愛好漸漸隱退。

去年冬天,一場重感冒持續了一個多月,於是在家人的督促下被迫拾起這項運動。小區後面臨近山,而且山上路修得極好,行人很多,邊聊邊走,似乎不到半個小時就能到山頂,山頂還有個小廣場,周圍有許多健身器材。每個雙休,都會被家人“逼”着上山。

漸漸這份被迫變成了一種習慣,只要休息,我都會換上簡便的運動裝,穿上輕便的運動鞋,然後在自己喜歡的音樂裏一個人行走。起初很排斥一個人的行走,總覺得有孤獨的成份,可看到路上有許多獨行的身影,便也習慣起來,而且還戀上了這種行走。一路自顧自地走着,隨意變換着步伐,做自己喜歡的運動,活動着僵硬的身體。

那天天氣極好,於是不到八點我就往山上走去,一路在鳥語花香中感受着春的思緒。到達山頂時,遇見一支正準備跳健身操的隊伍,二十人左右,有中老年人,也有附近的大學生。於是饒有興趣地看着,其實內心很想加入她們,但總擔心自己跳不好。或許是她們那份自然表情感染了我,幾分鐘後我也走進了這支隊伍。

雖然我不會跳,但有專門領操的老師,那個五十歲月左右的女士,她的目光溫婉,表情自然。一個多小時跳下來,那種感覺真是全身舒暢,心靈沉靜。忽然發現,其實許多時候束縛自我的是自己的內心,總沉淪於自己的小心思裏患得患失,卻不知走出去外面的天空有多麼廣闊。人總是經歷後才明白,於是安然過好現在的每一天或許比空談以後對我來說更有意義。

人如果能一直堅持自己的愛好,一路走來也真的不容易。忙碌的生活讓心靈日趨疲憊與浮躁,有時會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會有怎樣的收穫,有時卻安然地沉浸於這份喜好裏,小小地滿足、歡喜,或失落着。

那日無意在刊物上看到曾與自己一起在城市刊物上寫作的一位作者,那時他還是一名在校大學生,關注這個名字是當時在刊物上,幾乎每一期都有我們倆的名字。而此時他早已是一家刊物的編輯,看介紹時,卻發現這幾年時光他一直筆耕不輟,幾年前就出版了散文集和詩歌集,且早已加入省作協。

當把文字變成一種職業時,我不知道心靈是否會有重荷,因爲文字與我只是一種愛好,從來沒有想過靠文字謀生。想想這位作者,再想想自己的這幾年,似乎很沉靜。除去偶爾在喜歡的刊物上那些零碎的文字,似乎不曾再寫過什麼。雖然從來沒有真正放棄過文字,但文字卻越寫越少,越來越覺得清淺。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不同階段喜歡寫不同風格的文字,只是回頭再看自己的文字時,總會有清淺的感覺。

夢想是一個充滿陽光的詞,而我的夢想與文字有關,它一直延續了十餘年。朋友說每當我說起這個夢想時,眼中會閃現一種期待的光芒。那個冬日,已經很靠近夢想,擁有一本屬於自己的文集,裏面安放着屬於自己的最溫暖、素潔的文字。卻在整理文稿時,因爲對文字更高地期望而推卻。我相信這個夢想會實現,那本屬於自己的文集裏最終一定會有令自己最滿意的文字,而現在,我只想安靜地看書,寫溫暖的文字。

是的,很喜歡溫暖與安靜這兩個詞,寫溫暖的文字,做安靜的自己,雖然這份感觸略晚了一些,但還是真正體會到了它的美好。在成長的經歷裏曾經那個倔強的身影與蒼涼的文字一併轉身,用一顆溫婉柔韌的內心坦然面對生活,用心寫溫暖的文字,或許只是一些瑣碎的時光,卻願意在這樣的時光裏享受着內心的'清寧。

這座被稱爲“夏都”的城市,是許多外地人選擇避暑的最佳地方,只是這個五一,這個涼爽的城市真的涼意逼人。風中的寒意讓出行的人不得不再次穿起已入櫃的棉服,或許正是因爲這不穩定的氣溫,每年五一如期綻放的鬱金香今年卻含苞待放。

和女兒過天橋時,一名中午男子牽着一隻很大的狗,因爲身邊沒有養寵物的朋友,所以並不清楚那是隻什麼狗,只是覺得它體型很大,目光中透着兇狠。雖然狗是拴着被主人牽着走,但大家還是儘量躲避着,只是天橋上人太多了,於是爲了安全大家還是被迫給狗讓了道。有趣的是狗的主人,一邊撫摸着他這隻寵物的頭,一邊還對着這隻寵物安慰道:沒嚇着你吧?

於是女兒氣憤地問我:媽媽,什麼意思,他的狗嚇着了大家,他沒問大家是否被嚇到,還問狗是否被嚇到?我笑了,或許在他的眼裏狗才是最重要的。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不同的視野與思維,做事的風格便也各不相同。

每個人一生都會遇見許多人與事,只是不一定每一份遇見都是美好,就如不是每個人你都能欣然接受。可是不論你是否願意按受,這個人或這件事都存在於你的身邊,不會因爲你的不悅而改變什麼,這個時候,能改變的只有自己的心境。

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弱點,無比清晰地知曉,可每次面對還是對自己抱着寬容的微笑。或許不是逃避,也並非是缺乏面對的勇氣,只是試着在接納自身的弱點,這樣纔是一個完整而真實的自我。

有一天看到同事在微信裏嘆息着人與人間的自私與淡泊,看到他的感慨我笑了,我回復說這不是他的風格。與同事相處時間不算短,這位年輕的八零後在我的印象裏一直是位待人寬厚熱情,工作積極努力,自信而還上進的陽光男孩。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是經歷了什麼纔會這樣感嘆,而且這種感嘆也只是他此刻的心情,明天他一樣還是那個積極陽光的男孩。這世間的生活不可能總盡善盡美,可我依然願意相信人與人間的美好。

我們時常感嘆這紛擾的世間信任缺失,人與人間的隔閡更是難以消除,可很多時候這一切只需要一個很簡的動作—微笑。是的,微笑,這世間最美的語言,它瞬間消融了冰層,讓溫暖充盈每個人的心間。我感激生命中的每一份經歷,不論愉快的還是有過的傷痛,我都無比真誠地感激着,因爲我知道這便是生活的一種饋贈。挫折會讓我們更快成長,會讓我們的內心逐漸變得堅強。

單位開始統計休假了,年輕的同事把七、八月份的假期都讓給了我們這些有孩子的人,因爲這樣的假期大多數家長都會帶着孩子出行。其實出行不僅滿足了孩子的視野與好奇心,還能讓成人享受一下心靈的假期。

遠離了熟悉的一切,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羣裏感受不一樣的氛圍,不斷變換的景物更替着心情,再回歸熟悉的環境時,心靈會多一些親切感與歸屬感。有些城市走過之後便只是一些淺淺地記憶,有些城市卻會因爲一些熟悉的名字或故事而銘記內心深處。

三年前的青島之行,第一次面對大海的那份欣喜一直都駐足心間,坐在綿軟的沙灘連,看着海水一次次打溼岸連的沙灘,而那些深深淺淺的腳印在海水的沖刷後都不見痕跡。從未遊過泳的女兒,在那次海里嗆了一口海水之後,卻發現海水居然是鹹的,雖然不敢再下水游泳,卻一直惦記着她堆過城堡的沙灘。

那年陪父母去江南,匆忙的行程讓許多景緻只是遠遠觀望,但依然對水鄉城市難忘。一直遺憾那樣匆匆地走過西湖,沒有看到我心目中的西湖風景,只是保存着模糊的片斷。於是想在不心碌的日子裏,我定會與家人再次踏上江南之旅,不單是去看清西湖,還想看看園林,還有小河邊上的人家。

春天,萬物復甦的時節,一些瑣碎的思緒也在心間蔓延,於是指尖就有了這些斷斷續續的文字,有時是生活的縮影,有時是心靈的獨白,也有時只是一種簡單的彙總,卻依然是沉澱於溫暖時光裏的歲月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