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是把殺豬刀的散文

網上,一曲詼諧搞笑的萌歌逗樂了我,演唱者是位名不見經傳的胖姑娘。一根三寸長的朝天辮翹在頭頂心,圓圓的臉上配一副大眼鏡。她唱得可謂聲嘶力竭然而卻不惹厭,以致我那兩歲多的小外孫聚金會神地連聽了五遍。也許他並不懂得歌詞大意,感興趣得只是姑娘搖頭晃腦粗聲大嗓地唱着:“刀格刀格那是什麼刀?那是一把歲月殺豬刀。一刀一刀又一刀,刀刀催人老,我的青春小鳥一去飛走了……只剩一朵菊花隨風飄搖……”

歲月是把殺豬刀的散文

唉……歲月啊,你真的是一把殺豬刀。一刀一刀又一刀,將人生剖割得慘不忍睹。當你站在望得見盡頭之處回看那一地得七零八落時,惆悵,無奈,伴隨着許多一生都在迷糊得不清不楚。只有將那些碎塊碎片一點點撿拾,拼湊起來,纔會發現許多溫馨難忘的時刻。

曾經,我站在小木凳上,才能夠得着攪動鍋子裏的米粥……

曾經,我和小夥伴們在院子裏嬉戲,小我三歲的弟弟一頭栽進水缸裏,如果不是碰巧有大人路過,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被嗆得翻白眼的弟弟那狼狽相至今猶在眼前……

曾經,我是個馳騁“鐵山”的“女大王”,十來個孩子沒人敢不聽本大王的號令。我把辣椒醬抹在小明弟弟的小嘴裏,辣的他捂着嘴、跳着腳喊叫,小明卻在一旁敢怒而不敢言……

曾經,爸爸讓我做蛋花湯,我將十一個雞蛋攪拌進麪糊糊裏倒進湯鍋裏,煮成一鍋“玉米粥”,味道“腥”級……

曾經,我拍下第一張完美的小學畢業照,那件漂亮的麻紗短袖衫,顏色花紋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我還是個單眼皮的瘦丫頭……

曾經,我第一次離家那麼久,那麼遠,和同學們踏上串聯之路。我到過省府金陵城,汽車經過那座一眼望不到頭的南京長江大橋;我到過昔日“冒險家的樂園”,聽那黃浦江上來來往往輪船的汽笛鳴叫‘大年初一,冒雪去到虹口公園,排隊領取那枚金黃色的小像章……

曾經,我站在三尺講臺,成爲一名民辦教師。那時候的我只是個大孩子,我會和孩子們一起大笑,我會在爲難時哭鼻子。四年,我初次嚐到踏入社會的酸甜苦辣……

曾經,我打扮得像個春姑娘,羞羞答答地嫁入夫家。那時候的'我們幾乎一無所有,但我擁有過他的溫情……

曾經七年之癢將愛情變成了親情,收起我浪漫的憧憬,過一份柴米油鹽的恬淡生活。那時候,兒女已經成爲我全部的希望,儘管我這個母親做得不怎麼稱職……

曾經,我過着捉襟見肘的日子,五塊錢打發一個月的生活。我掉過眼淚,但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卻從沒被困難和接二連三的悲痛擊倒……

歲月的殺豬刀毫不留情地剁碎了六十多本日曆,殘忍得在我的面上刻下無法用化妝品抹平的印痕,把一個曾經天真爛漫的孩子變成大姑娘、少婦、半老徐娘,直至一個鬢髮花白的老太太……

時光如梭,過去的永遠不會重來,但我確信曾經擁有過。哪怕我的一生始終都是碌碌無爲地度過,我仍然有着自己的一份滿足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