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那半瓢白酒散文

依稀記得一九七七年,當時我們的家庭狀況是很窶貧的,生活條件更是倥傯。爲了緩解家庭經濟狀況,我家曾養過兩頭豬。一頭養到280斤,另一頭養到了近300斤。都養到一年多才出欄的。而後到了屠宰場都被驗上了一等價錢,讓我記憶猶新的是,當時的一等毛豬才0.54元錢一斤。談及我家這兩頭豬都是用酒糟,以及各種糠和麪瓜野菜什麼的傳統方法來餵養的。(當時的豬都是傳統方法餵養)所以那時在商店買回的豬肉,真是油汪汪,顫巍巍,粉嘟嚕,細皮嫩肉的,吃起來真是滿嘴是油,你越嚼越香啊。

難忘那半瓢白酒散文

對此我想,那豬肉那麼香,可能不外乎用酒糟等綠色飼料餵養的豬有關吧?因此,讓我最難忘的是:在國營酒廠排隊買酒糟的情形。因爲當時買酒糟的人忒多,往往排隊時,一排就是一宿一宿的。因此,我在排隊期間有時就讓別人給我排着號。我就踟躕在釀酒車間裏的一邊,徘徊着去看制酒師傅們怎樣做酒。(不熟悉的是不允許看的')在記憶中,那釀酒車間很大,我看到了在廠房的一側裏,有一溜兒依次排開的好多個的悶窯。那悶窯裏裝滿了有稻殼和苞米或高粱以及糠什麼的,混合在一起,在那窯裏循環着發酵。當時制酒工人都是三班倒。因我三天兩頭去買酒糟,所以他們做酒的工藝程序,基本皆讓我看在了眼裏。

曾記得他們每個班在製作酒時,工人們真是有說有笑的;幹得熱火朝天汗流浹背的(當時的口號是八小時之內拼命幹,八小時之外作貢獻)。他們首先用木杴把窯裏的制酒材料索性“叮叮咣咣”地掘到地面上來,而後再用電動機帶動的像漏斗式的烘乾器,把那制酒材料“突突突”地吹起了一兩米高,而後像小瀑布般地再落在氤氳的場地上。此時那滿車間皆瀰漫着熱氣騰騰的氣體,且蜿蜒繚繞在廠房上空。對此我想,也許把這制酒材料一方面揚幹,也許是把釀酒材料混合在一起吧?

這期間大家再把這些制酒材料用木杴傳到制酒的大鍋旁。而後大酒師再用木杴一層一層,一圈一圈地把制酒材料踅撒在釀酒的大鍋裏。那個大鍋很深,緊下面是一個頭號的大鐵鍋,鍋沿上邊用木製品製作的,像一個大木桶似的坐在鍋沿上。這時只見那個大酒師,不知疲倦且精神抖擻的,須臾工夫往鍋裏撒放幾層制酒材料;俄頃再往鍋裏撒一點兒“酒麴種”(是否也叫酒花吧?恐怕酒的產量其奧妙就在這些工序上)。當把釀酒的大鍋裝滿之後,再扣蓋上用白鐵皮做的大鍋蓋罩。這時釀酒師傅在一旁,一邊抽着裊裊上升的葉子菸,一邊掌握着時間和一些工藝程序(此時鍋裏的水蒸氣也在徐徐地上升着,想必這水蒸氣就是酒吧)。這時我看着看着,就看到那清洌澄澈的白酒,在那個大鍋的下端探出的一截小管兒子,那白酒就從小管子裏“嘩嘩”的潺湲地向外流淌了出來。

記得有一次他們接了半瓢溜兒上的白酒讓我品嚐品嚐,我就接過酒瓢喝上了。當時就覺着越喝越香越好喝。也沒去想我能不能喝醉。於是我就吱兒——地喝一口一伸脖,吧嗒吧嗒嘴兒,瞅瞅他們,接着我又吱兒——地喝一口一伸脖,又吧嗒吧嗒嘴兒。直視着他們,就這樣我一口接口地喝着喝着,那半瓢白酒竟讓我全喝下了肚也不沒有醉意,當時只覺得有一種:熱乎乎、辣酥酥,甜絲兒絲兒,似黏非黏的感覺。委實有一種濃郁芳香的味道,根本沒尋思我的酒量。只覺得這酒光有一種讓人甘喝不夠的感覺。當時我彷彿業已是酒仙了。當時我真想說,你再給我點兒唄。這酒真是好喝極了,真的,的確令人回味無窮。記得我當時喝了能有六七兩吧!也難怪我喝了那麼多酒,因了這酒也確實不上頭。因此當時在場的人都說這小夥子真是海量啊!(其實我根本不會喝酒也不知那酒有多少度)。

故此到現在我一直沒有忘記那次品嚐的白酒是那麼好喝。是那樣的香甜甘醇。(從那以後再也沒喝到那樣好喝的酒)每每我一想起那次喝的用傳統工藝製作的白酒,那麼和現在用酒精勾兌的各種標牌的高低檔白酒來比較,真是大相徑庭;那味道真是天壤之別啊。讓我難忘的是,那時的白酒怎麼喝都喝不夠,現在的白酒喝一回,就讓我夠一回;還苦蔘參的,總之,現在的酒咋樣喝都不香。一喝就夠。試想,縱然現在白酒的品牌,不管怎樣變換,它就是沒有傳統工藝製作出的白酒又香又好喝;可謂百喝不厭。通常我時不時就想起那時傳統工藝製作的白酒真是太好了!

是的,不管什麼事物都有它的客觀性和傳統性。我想一切事物只要你違背了客觀和自然規律,違背了傳統工藝和程序,它所得到的效果,就會適得其反不是嗎?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你自己能去左右得了的。據悉,現在製作的白酒根本不出酒糟基本都是勾兌的。現在製作的醬油不出醬渣滓子也基本是勾兌的。你說能好吃好喝嗎?再說現在的養的豬,現在養的雞鴨鵝等等……用的都是各種添加劑,喝的是白水。而且固定在一個籠子裏,你說那肉能好吃嗎?特別是那白條雞燉熟了之後,那股味兒真是嗆鼻子。(試想現在發癌率高,是否與食用含有各種添加劑的食物及飲品有關?)還有等等食品飲品;都有各種添加劑的成分。看來啥時才能扭轉乾坤啊?!

是啊,筆者無時不在呼喚:釀造業、養殖業、種植業,食品業,飲品業等等行業,在製作產品時,還能否迴歸到自然的客觀規律和傳統工藝程序上來。因此,讓那些好的傳統工藝製作程序早日重新迴歸人寰。